六、劝说

“那么，就麻烦您了。”面前的侍女鞠了一躬，把轮椅的把手递给梅涅瑟丝。

“我拒绝。”梅涅瑟丝的手没有动，只是用脚卡住了轮子防止轮椅到处乱动，“为什么要我来替你推轮椅。”

“加尔鲁不是说了么，参加者最多可以随行带一个人。”卡娑坐在轮椅上，笑眯眯地看着梅涅瑟丝。那种笑容让梅涅瑟丝更加确信：卡娑是故意要她去的。

“那你带上佣人不就好了，我就回去继续研究。”

“可是只有你能分辨魔眼不是么？”

“哈？塞恩特派的研究人员难道都在吃干饭吗？”梅涅瑟丝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明明魔眼都是他们命名的，他们怎么可能没有鉴识的能力？”

“关于这点，我作为塞恩特派的代表就得说两句了。”加尔鲁挺起胸膛，咳嗽了两声，慢慢悠悠地说道，“虽然魔眼是塞恩特派使用的称呼，但是这个概念也只是最近一年才被提出来的。顺带一提，这个概念是由我派的……”

“说重点。”其余两人异口同声，把音量抬高了八度。

同时被两个长辈的压迫力攻击，加尔鲁不由自主地把本挺起的胸膛收了起来，跳过了那些无聊的废话，直奔主题：“我们的能力还不足以用来对魔眼进行分类和识别。就是这样。”

说完，他还狠狠地点了点头，又一次挺起了胸膛，摆出了理直气壮的姿势。

这家伙……难道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坦然承认自己能力不足么？梅涅瑟丝扶额，心中已经无力吐槽。

“而且啊，梅涅瑟丝。”卡娑趁火打劫，啊，不对，是趁热打铁，“我们要找的是能够看清灵魂色彩的魔眼对吧？灵魂这类东西，你们欧考特派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就连梅涅瑟丝自己都能感觉到脸颊在抽动，至于表情如何，想必也就不需要赘述了。反正对她来说，这种赶鸭子上架的行为是应该被挂在十字架上风吹日晒雨淋满七天的。

“放心，自然不会让你白帮我一趟。”卡娑换了一种引诱、不，是劝说方法，“《Arbatel》的纹章学部分我刚从印度人那里淘过来，如果你想要的话，这次事情结束后，我愿意把这部分借给你抄写。”

梅涅瑟丝的表情明显变了，之前的不满还存在着一小部分，但是更多的是求知欲。

“说好了，等事情结束后，我会亲自去你家。”梅涅瑟丝伸手抓住了轮椅的握把，“如果说谎的话，会有什么下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我会亲手把它交到你的手上的，放心。”卡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即使时间过了那么久，她还是和以前一样会因为魔法书变得像个孩子，不，应该说所有的研究者都是如此，只不过梅涅瑟丝她很特别。

当初认识的时候，她们从外表上看，年龄应该是差不多的，但是现在她已经年迈，而梅涅瑟丝却没有一丝改变——不论是外貌，还是内心。能够保持研究的初心，并且有着远超常人的时间，若是说她已经参透了世间真理，卡娑也会相信。

“作为研究者，你应该已经超过整个集会了吧？”

卡娑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

轮椅很明显地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前行。

“我不是研究者。”属于梅涅瑟丝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我是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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