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眼泪 · 温柔 · 战斗

赫尔走进这间大门所通往的房间，漆黑的走廊中，没有一丝光亮，甚至就像年久失修的下水道，时不时还传来滴水的啪嗒声，阴森寒冷诡异，这就是对于它最贴切的形容。

正是因为如此，当赫尔看到眼前那扇满是油渍的肮脏的木制破门时，才会不自地的产生些许的担心。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握住门把，咔！门开了。

身后的滴水声更加强烈了。早已腐朽生锈的锁轴随着旋转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空荡寂静的走廊中回响，处处反弹，久久不绝。

当赫尔终于打开那扇门后，映入他眼帘的，是肮脏不堪……哦，不对，是一间……

豪华到无法想象，如同宫殿般每一处都充满着精致的细节，奢侈的同时盈满典雅与高贵，在每一处看向任何地方，都会是一副绝妙的画卷，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就好像另一个世界一般……

「异星的环空都能铺到第三层了吗？！」 赫尔看到眼前的景象下意识地想到，回头又看了一眼漆黑的门外，强烈的反差感给人带来的是无尽的震动。

「而且也不是幻境……异星的这群家伙就从来没想过所谓的均衡吗！」 外面的空间肮脏而又漆黑，诡异而又寒冽，而这里却处处充满美感与温暖，二者似乎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就好像是建造失误，又或者是……为了加大反差感而故意为之……

“双方不在一个层面上就不要去揣度对方的想法，如果读懂了他，就读不懂自己。”

赫尔走进这所房间的寝室，莎莉果不其然，正跪坐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只不过双手双脚各被一条“锁链”绑缚住，致使其无法动弹。

莎莉跪坐起来，嘴巴一张，面前不断旋转的精致的点心们中飞出一块摆放到莎莉眼前，然后就看到它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切了一小块，自觉地被送入莎莉的嘴里。

她边咀嚼点心，边看着一张小小的漂浮荧幕，追电视剧……简直如同，不！就是天仙的生活！

站在门口的赫尔沉默了，他不明白自己拼了命地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五味杂陈的心情迅速发酵。

但赫尔终究没有在意那么多，毕竟他赖以生存的，恰恰就是佛系的生活。他悄无声息地走到莎莉床边，而原有的目标，却依旧沉浸在剧情中，眼中甚至还有莹莹泪光闪烁……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过身边多了个人。

站了整整两分钟，莎莉依旧连斜视都不斜一眼。赫尔感到不爽，非常非常非常的不爽。于是他轻轻咳嗽了一下，这一声中饱含着他的怨气。

“嗯？”

少女与少年，在那一刻，四目相对。

时间于此时静止。

噗通——

下一刻，赫尔就感到一个柔软的东西扑到了自己的怀里，她在哭泣，不断地哭泣，“唔呜呜——” 那是久别重逢的悲戚与欢乐重叠到一起的复杂情绪。

起初，莎莉对这种生活感到颇为满意……除了无法自由活动以外，任何事情都是如此完美。但有多少次呢……她看到一个感人的剧情时，下意识地转头想跟原本身边的那位少年分享，观察他的反应。这原本是很平常的事情，在家里发生的频繁而习惯。但在这里，没有原本那个少年，当她回头的时候，只看到空地，情绪于是变得低落……

她没有发现赫尔的到来吗？不，当他推开那扇门时，莎莉就已经察觉到他的到来。她不是装作没有看见，她只是下意识地觉得很平常……但当她又一次回头，再看到赫尔的时候，一切，都变得不再平常——他，真的回来了。

“我……我……呜，呜呜……赫，赫尔……你……”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过来，赫尔不断安抚着怀中的女孩，抚摩着她的头，一声声轻言轻语传递。

盛放金鱼的鱼缸上，一滴水滴落，掉在水中。啪嗒——

柔和的盆景招展着枝叶。这一切，都是如此美好，与温柔。

————

“寰宇的炎风、赤月、宙星，于这片被剑锋斩碎光明的世界升起。” 少年依旧在吟诵着，那一刻，天地失去应有的色彩。黑白色的波动汹涌澎湃。

“明白了……” 艾伦在心里应答一声，因为他接到了来自亚撒的命令——展开第五阶……

“昼诉说着，夜诉说着——本初子午。” 艾伦飞至天空，当他低语说出这句言咒，那黑白色的波动冲击到他面前时，像水一样，被直接隔开。

“赐信徒以信仰，而非赐信仰以信徒。”

“沉沦于黑暗之中，混沌的深渊如同讥笑着懦弱的恶魔，期盼别人的拯救，等待着那道可贵的光明。” 艾伦以最快的速度吟诵秘言。

“划破长空！”

“苏醒吧！黑夜的君王——”

黑夜开始笼罩，夜的王者，已然睁开双眼。第五阶圣术——「黑夜之君 · 落幕之舞」

「夜与昼的分界线，逢魔之时蔓延伸长的无边黑暗！」

赫尔缓缓沉吟：“夜气辉燃烧没有光明的天空，为世界带来微弱的烛光。而现在，张开你的光芒——”

黑白的颜色渲染着，添上一股意境之美。宇宙一般的虚空展开着，一颗颗没有实体但又真切无比的巨大星球悬挂在虚空，没有任何规律地散布。第五阶圣术——「寰宇之渊 · 星辰剑域」

「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向着永恒开战时，你是我的军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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