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下地狱吧（下）

近距离额头中弹，一般来说是没得救了。

普加乔夫惊恐地丢下手里的手电筒想要拔枪。身边的同伴已然倒地，手电筒也随之落地，发出一声闷响。刚刚凶手突然从墙后闪了出来，普加乔夫看到了她——怎么会是她？

“普加乔夫，我劝你不要动。”斯维塔的语气带有明显的警告意味，“这样你至少还能比那个家伙多活几分钟。”

“你，你是斯维塔·米尔诺娃，对不对？”普加乔夫慌慌张张地停下了右手。

“哦？看来你还认得我。”斯维塔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

“这不可能！”普加乔夫大吼道，“我记得——”

“嘘，小点声，再招来人就不好了。”斯维塔举着枪的手纹丝不动，“你记得我已经死了对不对？是你们杀死的对不对？没错，我就是死了，我是来寻仇的，拉你一起下地狱的。”

“你，你是人是鬼？”

这时的普加乔夫就算再傻也能想到怎么回事了。斯维塔根本没有死，而且还来寻仇了。他只是想拖延时间，寻找能让自己脱身的办法，比如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她分神。他自认为还是很了解斯维塔的——他们曾经是朋友，又在同一个学校上初中。他觉得斯维塔是个很温和的女孩，他招揽她加入组织只是因为他上面的头目看上了她，然后她莫名其妙地死了。他手下的人对她拳脚相加，这没错，他扇了她几巴掌，这也没错，但她居然就这样断了气。为此他恼火了很久，也感到后怕——如果她的家人找上门来了怎么办？理智告诉他，他们的杀人行为没有证据，只会成为无头悬案。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亲手杀死的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还是来要他的命的。

“我不是人，也不是鬼。”斯维塔神秘地笑着，如果光线充足，单单是她的笑就能让人毛骨悚然，“我是恶魔，专门取你性命的恶魔，事先声明一点，那个家伙我一开始没想杀的。好了，我的时间也不多，你有什么遗言吗，可以和我说说，我不保证传达。”

“斯维塔，求求你——”普加乔夫的左手悄悄向着腰间移动，他还是想赌一把，这里很黑，而他的左手边挂着匕首，如果斯维塔只注意到他挂在右边的枪——

但斯维塔手里的枪响了。干净利落，她不会再开第三枪，子弹直击头部。

“我说过了，我劝你不要乱动。”斯维塔靠近上来，借着地面上手电筒的一点光亮勉强看清了普加乔夫充满血污的面部，也不管现场还有没有活人能听她说话，“让我猜猜你的不过，无论如何，你还是多活了几分钟，不是吗？”

斯维塔长舒一口气，让自己每秒超过两次的心跳逐渐舒缓下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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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回来了。”

家里一片漆黑，斯维塔按了按开关，发现无济于事，顿时变得警觉起来。

“斯维塔？”

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但斯维塔依然没有放松警惕。过了几秒钟，一个像是柳德米拉的人从客厅里走了出来。

“斯维塔，你回来了就好。”柳德米拉快步走上来，给了自己的女儿一个大大的拥抱，“家里已经停电有一会了。”

“停电？”

“是的，我猜可能哪里的线路又出问题了。”柳德米拉叹了一口气，“以那些人的效率可能又要修好一会了。”

“在电力恢复之前，我们两个最好待在一起。”

斯维塔想起了自己曾经用过的一些手段。她执行行动之前也经常切断电源，这可以让没有备用电源的监控系统直接瘫痪，也能让行动更有隐蔽性，有时还能让人群陷入恐慌之中。

斯维塔的话让柳德米拉有了一些不好的联想。“斯维塔……你刚刚都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把普加乔夫杀了。”斯维塔很是平静。

“什么？”柳德米拉直接叫了起来，“你？”

“没错，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斯维塔，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了。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不，这是，因为没有人能替我完成。”斯维塔不容置疑地回答道，“任何人都不行。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好吗？”

“斯维塔，你答应过我的，不去做危险的事情。”

“这一点都不危险。”斯维塔苍白无力地辩解着，她知道今天自己已经打开了一个心结，接下来需要的只是一种平衡，“我有枪，很安全。好了好了，我们回房间里去——等一下。”

“怎么了？”

斯维塔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母亲赶紧走进厨房。果然，马上就有人敲门。

“您好，请问这是巴列洛夫先生家吗？”

“巴列洛夫？不是，没听过。”斯维塔变换了一下声线。

“您开一下门好吗？”

“为什么？”

“我们——我们是“十月地区”警局的，需要问讯巴列洛夫先生。”

“这里没有什么巴列洛夫先生。”斯维塔冷冷地回答道。

门外的人似乎走了。

“斯维塔，这是怎么回事？”过了好一会，柳德米拉试探性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有几种可能，想不想听听？”

“什么？”

“第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是真的警方的人，不过概率非常小。更大的可能是巴列洛夫是他们捏造出来的人，至于他们是想抢劫呢还是想拐卖人口呢，反正不开门就对了。”

柳德米拉微微点了点头：“我自己在家的时候我也不会开门，而且根本就不会理他们。”

“你要是开了门我可能就永远也见不到你了，”斯维塔担忧地说，“不是玩笑话。”

“好了好了，”柳德米拉又抱了抱自己的女儿，“我们回客厅去，我去把收音机打开，听听最近的消息。”

“能有什么消息，都是假消息罢了。”

“我们可以听英文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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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鼓励。我有一种把存稿全发上来的冲动，但理智告诉我如果现在发了期末就要断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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