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标题46：闲谈伏笔,疲于奔命

九月十七和十八是普通的周一周二，绘薇她们正常上课，正常做卷子做作业，没有异常；

十八号，她们闲谈时想起来嘉儿姐给画的占卜符文模拟图，调出手机里的照片后确认了这样的一件事：她给她们做的占卜是准确的，至少其中一幅图上的有角鱼（黑龙王）确实出现了。

另一幅图的内容是：一座山峰上，一大群人手拉手围成圈围住中间一小群人，头上有闪电和音符的符号；那么就可以推断，接下来很有可能会出现一群人围着几个人唱歌，天上还打雷的情景。

“所以说…姐姐，我觉着吧，这预言好像只能起到马后炮的作用诶，”

薇薇用各种文具摆出大概的类似图样，摆弄一阵子后得出以上结论，“不管是时间、地点、人物还是事件的好坏，我们都没办法知道啊。”

“不，我认为还是有点用处的，”雪绘单手托下巴，边想边说，“如果是坏事的话，至少打断这群人的复读是有用的。”

“复读？”

“合唱属于复读的一种吧，”雪绘微微一笑，“我知道去哪找答案了。”

“哪里吖？” “某棵树边，那里有一位‘神通广大’的朋友。”

…………

晚八点，星月夜，卧室。

雪绘握住薇薇的手，两人并排躺下，清除杂念，集中精神；雪绘默念着生命女神的名讳，加上自己的地址与后缀（徐雪绘于银河系地球呼叫茸茸女神），全力让生命力在无形的“路径”中运转－－

周围环境在不知不觉中化作了这样的地方 ：入目之处尽是各种绿色植物，认识的寥寥，不认识的大多数；藤蔓覆盖白石巨墙，草茎敷满黑色泥土；

可见到的桌椅床柜皆是由某种天然木材做成，体积巨大而上面的握把抽屉都是很袖珍的类型。

生命女神茸茸坐在小桌边，捧着茶盏啜饮不知名的饮料(那茶盏比半个夏威夷果的壳还小几倍）手边放着卷轴大部头书还有笔；空气中弥漫着沁人心脾也不足以形容的清香。

雪绘愣神片刻，转头找皎薇，没有。

“你应该是在找什么人吧，不过不好意思哦，没有我留下来的‘路径’或者不虔诚信我的人不能链接成功的；不过你放心，你身边的人应该是受你的生命力场感染，直接睡着了，”茸茸一口干了饮料，然后开始奋笔疾书，模样活像深夜爆肝的程序员嗑咖啡，

她边写边说：“我正在演算这个课题的一个小步骤，需要麻烦你稍等一下了...”

“哪里哪里，是我麻烦您了...”雪绘就地盘坐，欣赏那些奇花异草的同时也在心里总结简化着自己要问的问题。

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半个小时，总之茸茸一声“哈~”的伸懒腰声把雪绘从沉思中惊醒；

茸茸扑闪着翅膀落到一节树枝上和她面对面：“越往上学越感觉自己的能力是有限的呢哈哈...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就说吧，世界范围内的都可以尽量回答哦。”

是该吐槽自己的想法果然被一眼看出好呢，还是要吐槽神的能力竟然还有极限的呢...

雪绘踌躇片刻，最后微笑：“不愧是女神大人呢...实际上，这次前来是想请教......”

由于谈话过长，以下仅记录内容精简版对话：

绘：金苹果的实际作用是生命模板优化吗？

茸：对，创造出这个品种的女神本意是要...是感觉吃到信徒送的糖很高兴，就欢快地捏了一种水果作为回礼，后来才知道是这种效果的。

茸：最近发生过什么动用生命神力的或者精彩的事情想和我分享一下吗？

绘：（大概讲了如何将生命力转化为灰绿色生命衰竭能量，如何收割某个恶人的灵魂、如何安抚龙王并读懂它的思维）大概就是这样...在您面前说这些，是不是有点班门弄斧...

茸：没有，生命的正面努力都是值得尊重的，在还没教你任何神术的时候就能摸索出这个已经很好啦。说到努力，绘绘，你知道什么是‘天才’吗？

绘：（稍加思索）以人类为例，所谓的天才，我认为是生物对于行动效率方面的变异：变异便异于常人，效率优化的同时也能量需求也更大；

身体负荷更大，所以这种基因较‘凡人基因’而言更难存活与传播，因而相对的更加稀缺（指‘天才’个体数量）...说到基因便想到生命的奥秘，您认为，‘生命’是什么呢？

茸：这个比较难以总结呢，不过以现在我们（指生命女神）的概念而言，集世界的能量、变化与信息法则的存在即为生命；

还是以地球生命为例，上到蓝鲸，下到草履虫，不管多大的生物，其基本结构‘细胞’都是富有能量变化、信息密集、本身不断变化的结构体；

再以本世界的硅基生物‘鸣晶魔’为例，虽然ta们没有细胞结构，但其体内不断产生光、结晶、声波的规律变化，形态也会重组重结晶...

茸：不过凡事皆有意外，比如一个因为：肆意污染智慧生物的精神，不断挑起其他种族中与种族间死亡、疯狂与破坏等罪名而被某个星际联合军灭族的种族，它们被称为‘混沌蠕动族’；

这个种族空有空间与生命法则中的‘衍生’天赋，却不思进取，宣称‘生命是毫无意义的’，已被我们开除了‘生命籍贯’；虽说是灭族了，可是由于生命力极强，可能还有极少残余个体流落在其他世界。

茸：这些事情的残余因为世界间的信息交换，传播到你们那边，好像被某些地球人写成了科幻传说之类的文学作品体系应该是叫...‘克苏鲁神话’？

总之它们对于一般的凡人种族而言绝对是天灾，如果见到了类似于那些‘克苏鲁神话’中记载的现象...

茸茸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杯水和一片小小的绿叶形状的东西（水杯是一般的搪瓷杯一般大，简直能全遮住茸茸的身体）：

“这杯泉水送给你，是对你这段时间的努力的嘉奖...努力的孩子是值得奖励的呦？”

“啊...这个...”雪绘从直觉上就能感受到那个是好东西，不过还是不好意思地推辞了一下，“也没怎么努力啊，就是普通地解决工作而已...”

茸茸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雪绘，手里一直举着水杯。

“那就谢谢您了。”雪绘对于让一个小豆丁体型的女神一直等着自己这件事更不好意思，就果断接下，两口灌干以示勇气和礼貌，水是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

“也不是小气，不给你更好的食物，只是别的可能太‘补’了，怕你感觉不好，”茸茸收回杯子，又把小叶子拍在雪绘左手的手背的第三节大拇指骨位置，小叶子发光，化成了墨绿色的细致叶脉叶片纹身似的图案，

“这个可以当做生命神力的蓄电池使用，如果你们那边遇到了什么大困难，就可以触发这个印记，保证你方人员的存活与其他的‘场’产生。”

“那...关于这幅画...”雪绘想拿出手机，却发现根本就没带进来。

“你现在的状态是‘质量投影’，相当于一种信息共享的分|身，普通的设备是没法进来的。”茸茸摆摆手，

“之后你用生命力浸染一下手机什么的就行；质量投影在你离开后就会消散。”

“那我就描述一下那张画吧...”

“嗯，嗯嗯。”茸茸点头。

“关于这件事，您有什么看法吗？”

“看法就是，我不知道。” “啊？”

“生命女神并不是有很强预知能力的种族，而且我也不是你们那边的世界管理神，怎么知道那么详细的事？”

“...说的也是呢。”雪绘惊愕了一下，然后也觉得说的有道理。她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褶皱，“那么我就没有疑惑了，谢谢您的照顾。”

“绘绘？” “嗯？”

“虽然不知道，不过你可以放心，给你的力量和印记在地球范围内是肯定够用的，只要你不失误就没问题。”茸茸比了个拇指，清脆地一笑。

“了解。”

雪绘睁开眼，看看手机，感觉上是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不过时间显示只过了三分钟。

外面是常见的薄云遮月景象，雪绘灌了一大杯泉水，虽然胃里没有很撑的感觉，但能量一时半会还是过剩的状态。

妹子又睡着了，只好自己打开书页灯看一会儿习题，再刷一会儿帖吧，这么反复交错着，终于在零点有了倦意，陷入梦乡。

第二天，雪绘愣是一整天没饿...倒不是说吃饭会怎么样，只是能量充沛到一个程度，不饿还怕家人担心只好正常吃饭而又能完全消化的感觉……真的是不好形容；

还好第三天，身体机能恢复了正常。

「差点就想去投诉了…

不过去投诉‘神界产品’什么的…也只有想想了」

如此想着的雪绘并没有向薇薇之外的人提起过自己力量强化的事，毕竟她们要共同保守“世界管理神真的存在”这一事实…

话说这种事好像到处去说也不会有人真信的样子？

总之，她们暂且恢复了平静上学，偶尔锻炼能力的普通日子；因为能量加强的缘故，雪绘也在空闲时计划着要不要再改进一波装备……

＿＿＿＿＿此线说明视角又要更换＿＿＿＿＿

…………

阴暗的地下室，很适合发生阴暗的事。

一群人裹着黑色的长衫，手里拿着木质的剑似的东西，不是什么玩具剑或者对练用的素振刀，而是像随便拿枯树枝勉强糊弄出的道具；

他们围圈盘坐，隐约坐成了一个古怪的阵列，阵列中心是两片水滴图案拼凑的圆，园中心正坐着身材宽大，脸庞瘦削，表情冷淡的中年男性。

他们并没有吟唱什么咒语典籍，也没有摄像机在一旁录像，不像是在拍戏或搞什么中二活动；

一个个安静如石块，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阵中心的男性高举手中的一块黑色的物件，口中突兀地汹涌出仿若疯子一样声嘶力竭又似乎没有意义的“韵律”。

他们渐渐开始一起呼喊着这样“韵律”，没有任何二人的声音有所重合，却慢慢凝固出了什么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氛来；手中的“枯枝”也不再是枯枝，而是像软体动物一样扭动却没有任何响声。

空气中，说不上来是什么颜色的半透明条状物浮现出来，臃肿扭曲，上面隐约睁开了“眼睛”似的结构，向黑长衫人们挤去……

…………

两大片两大片的房屋间，青色小河涓涓流淌，一边的岸街上。

“……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风，让爱卷走所有的尘埃！”

十几度的冷天，穿着暴露俗气的浓妆艳抹女子扯着嗓子吼完最后一句，一挥话筒走下台去。台下的围观者鼓掌吹口哨，看起来反响还不错。

“小枫，你咋样，冷吗？”临时搭建的舞台后，一旁侯着的老年男子把保温杯递上，

“这不是废话吗……”女子披上外套，喝一口水，“爹，这回的场子费是？”

“…一般的数。”老年男子说话间往面上抹白颜料，似是要扮老生。

“……你说，咱今年再赶几场，才能还清这批的房贷？”

“…难，难啊。”

“叮咚”一声手机提示音，女子打开，撇撇嘴：“反正也是朋友圈里的小广告……”

[大江演艺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近日向全国招收员工！包吃包住，月保底工资3000+，只要你有一副好嗓子，吃苦耐劳，初中以上文凭，就能来我公司一展歌喉！有演艺工作经验者优先！]

虽然广告词写得很浮夸，但是…

女子打开地图，搜索“大江演艺文化传媒”，发现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官网的图看上去也像是大公司…

给人办婚庆表演到底是赚辛苦钱，一趟一趟跟奔命似的，不值过…要是那公司真的条件那么好……

女子暗自记下这么一件事。

…………

“老公，你看这个！”

家庭主妇模样的女性拉拉瘫软在床上的眼镜男性。

“什么事儿啊珊珊…让我再睡会…明天还得加班改代码……”

眼镜男性勉强睁眼，瞟了一下：“‘大江演艺文化？’什么东西，骗人的吧？”

“不是，你看这个官网…老公你也知道，咱妈医院那边又要钱，儿子转重点班，还得给那谁意思意思……”

“……你说的对，不过一个人去，能行吗…”

眼镜男性又昏睡过去。主妇模样的女性看着老公的黑眼圈，暗自咬咬牙。

………

这样一则消息出现在很多很多，曾学过歌唱，善于或干脆就是网络主播／酒吧驻唱／小舞台柱子的女性身边；

她们有的温饱不愁，有的因为各种原因而为财疲于奔命。

疲于奔命的那批人里的一小部分，大概有一百多是真被说动心的。她们陆陆续续地说动亲人们（或者自己），打算赶去那边碰碰运气。

「说不定是真的呢…要是我有了三个月的工资…」

她们如此祈愿着，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独自从家里出发。等待她们的是，不知该怎样形容的一场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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