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长做坏人

“喂，神社好吵..还有好多人在嘀嘀咕咕...”

白羽的感知强过普通人无数倍，甚至真的能比拟某些禽类..

“他们在说什么？”

事实上神社在我这个角度看来已经是迷雾中的灯塔一般醒目了，在这条长廊就能看见顶上的火光..

“嘿....”

双手抠住鸟居的红木支柱，崩坏能灌注的指尖轻松让这上好的木料发出脆弱的嘎吱声，像只敏捷的猴子，两度上攀，稳稳的钉在鸟居笠木上..

“你这是什么智障？！”

“你懂什么，夜枭展翼对蛇鼠的真知洞悉与无形威慑，蹲身脚尖并立，双臂张开两侧下垂..这可是刺客的信仰...”

白羽打着哈欠无视了我自以为很有型的姿势...

“他们说的意思大概是:打起精神，除了那个白毛外乡人以外可能还有其他的同党，不能那些卑鄙的毛贼劫走祭品...”

低头沉默，冷静分析，稍加思索，识破...

“琪亚娜已经被抓起来了..啊？凛？你怎么上来的？”

她的笑容从先前开始就没有一刻收敛，有的时候十分正常的走在我身旁，突然就“噗嗤~”乐出了声，她说总是想到姐姐所以开心..

另外，她还说跟着我在村子里的各种地方上蹿下跳的游玩是曾经做梦都想要的生活，我的行动有那么不严肃么？

“凛，今天你就去神社找你的姐姐吧，虽然她仍看不见你，但是，去陪着她，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哥哥是要去做坏事了吗？”

凛一眼看出了我的内心想法，这让我很是讶异..

“因为大哥哥的笑容好怪...”

好吧，多谢提醒..以后得对镜子练，不能什么都写在脸上，这是致命的缺点，也不排除这个丫头聪慧过人...

“怎么会！我只是想要冒昧的拜访打扰一些人...”

她没有多想便同意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姐姐就在身边，凛感到万分的急迫期待..

目送这个娇俏的背影离开后，我经过缜密计算，认为掩在心底藏灰的计划可以执行，毕竟不能教坏孩子...

“喂！你的笑容，我也有点看不懂..不过吓哭小萝莉这方面，可能有奇效，这很滑稽...”

我没有理会白羽的调侃，身体的崩坏能开始不自觉的涌动，跃跃欲试，它们得知了我的想法，与我达成了共识..

“白羽，我从一对情侣的话中得到了启发...”

“你说，一个女孩讨厌所有人，怎么样才能让她开心起来呢？”

她对这种谜语般的问题饶有兴趣，比个手势托着下巴，头顶线团纠结，随后亮起了崩坏能灯泡，被我一巴掌按灭，黑夜里这么明显的标记，太傻了...

“我知道！是买好吃好看好穿好玩的！”

我强忍住了那句“干掉所有人..”

“错，樱不喜欢她们，她恨这个村子！我们的敌人利用她心灵的空洞与破绽逐渐掌控她，取代她..”

“所以我们要阻止敌人控制她？”

“啪~”

白羽捂住头上冒烟的包飞速的积蓄起了泪..

“笨死你得了，所以我们要先敌人一步，先下手为强，算了，你就跟着我，我带你干一票大的！”

“呜~你现在好可怕...不会是因为和她吵架的缘故吧？”

视野因为瞳孔的收缩而拉向远处，最终锁在了神社祠堂的西侧角落..

“白羽，那边歪脖松下的白色木桶看见了吧？”

她顺着我的引导看了过去..

“十字绳结扎束鱼鳞纹雕琢的木桶，桶身有深划痕的的那个？”

我知道你视力10.0，也不用这么明显吧？

“白羽真棒！就是那个，里面是酒，估计是村里元老们的最爱了吧？另外也是献给神明的伴生祭品，只不过估计祭祀杀完人后就落在那些家伙们的肚里...所以啊，帮他们提纯蒸馏一下吧...”

白羽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夸奖，她得意的抱着袍袖坐在我的肩上，一根引线燃着，火星迸发飞溅的崩坏能炮仗被凝聚在手心..

“嗯，风向水平...3.4逆风，墙壁高度无，距离...”

白羽伸直了纤细的手臂，可爱的闭上一只大眼睛，微微侧头，指尖与视线对齐了那个酒桶..

“30°打法，上对下，障碍无，力度拉满....”

我看到她为自己上了一堆buff，炮仗被她的崩坏能推动，因为距离缘故甚至没有产生细微偏移落差，真的像极了出膛子弹...

人们只感到一道赤色极光掠过眼角，来不及细看就直直的落入了桶中，瞬息泯灭..

“咣，啪~咕嘟，咕嘟~滋滋~”

火焰的温度飞速蒸干了酒桶中的水..

“桶里的酒蒸少了...”

我看到已经喷出了美丽红蓝双焰的篝火桶，十分满意...

“走啦~连夜走！咱们去八重村！”

虽然是夜，可放眼望去，一切色彩都清晰可辨，月光将所有的景物都覆上一层朦胧的薄纱，那边整颗树的叶都映出了银光，只是没时间去欣赏..

“喂！你看，星河！”

我看到肩上白羽出神的望着天空，小手用力的拍打着我的头，想要让我也一起欣赏...

“切，这有什么，哪有美丽的少女赏心悦目...”

在心里想想就好，我可不敢说出来，她的小腿开心的晃荡，踢打着我的胸口..在月光下显得莹白如玉，下意识的握住捏了一把，柔软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嗯？干嘛啦？”

“呃..别乱踢，小心掉下去....”

以前从来没有在这么美的夜幕中穿行，尤其是没有一个小可爱坐在肩头陪着我，现在寒风扑面都不会再冷了..

“喂，你看起来很开心...想什么呢？”

“想一个关于为什么能为别人拼上命的理由....”

“唔？唔..想到了吗？”

“没有.....”

这些石碑总是在向活人招手，明明月光让所有的景物都变得温柔宁静，可在它们身上就变成了惊惧悚然的惨白，白羽好像又开始怕鬼了..

她催促我快点走，扯开了拉链钻进了我的怀中..

“对了...”

我不由得露出了温和儒雅的笑容..

差点忘了我的目的是什么，崩坏兽们全员掉线，破坏村子的活计就落在了我的肩头，权当为樱还有白羽出出气...

干脆全都砸了吧...

“诸为八重村的乡亲父老列祖列宗，在下舰长，前来..”

“刨你们家祖坟了！！”

高高举起了利爪滑下，六等分的墓碑...

“对不起，打扰片刻！”

“抱歉，抱歉，失礼了！”

一边这么说着，手里的工作越发迅捷...

握拳凿穿，捏紧发力，摔一撞一，连根拔起...

“要是能提着一把童谣抡起来就更舒服了，可惜仓库不在...”

“这个是...凛？”

我把她留在了那儿..

将这片土地肃清后，坟地满目疮痍，平整的石板路被飞溅出的碎渣岩块像是生了一层鸡皮疙瘩铺满了一般难堪入目..

崩坏能在用于破坏毁灭时总是表现的积极而活跃，像是有自己的灵魂意识..

它们减缓着我的身体负担，甚至连疲劳的感觉也被怯除而去，一直有用不完的精力与活力..

这座桥横在我的面前，我思索了一下..将利爪搭在扶手护栏根部..

矮着身子向前蹲身冲去，连同铁链石雕和木架，一同抓碎，切成两半“噗通~”落入水中消失不见，另一面如法炮制...

接下来是村民居住的地界...

“上房揭瓦是不是动静太大了？”

“我们到底为什么要破坏啊？这是坏人要做的事吧？”

我摇了摇头..抬手垫脚将那串辣椒摘下，挑拣后掰掉两个剩下的扔在地上..

“呐，给你一个...”

白羽看到不愿解释的我感到不安和焦急..

“哎呀，你良心不会痛吗？太过分了吧？”

“这没什么，白羽..

樱需要一个毁掉村子的坏人，这是她深埋在心底的愿望，可她的善良和凛的遗言紧紧锁住了她，正因此，她的仇恨在堆积压抑，也因此她被恶魔找到了心隙...所以说啊，白羽，我没有打算杀死那些无辜的人，但也不会让他们太过安逸，这才是缓解憎恨的最好途径，让我们尽情的破坏吧....”

“...........”

“呜...你可真是个..大变态...”

“别这么说，看见那些摊位没有，分我一些火苗，不能搞出动静....”

指尖一划，一扇门被拆下，崩坏能化为小刀在上面无声的滑动，我知道再次扶起时，它就变成了八段..

一个堆砌的方方正正的木材堆，上好的杉木料..

白羽的火焰将它包裹起来形成圆形的护罩，出奇的火焰掌控力，只有微微的暗淡火光，很快散去后只留下白色的灰..

一个放门口的陶罐，我拎起它，底面朝上用手指钻出一个罐口大小的圆洞..

一条狗在睡梦中惊醒，隔着被拆坏的门，对着我大声狂吠，我瞬间转身面向它，眼底崩坏能流转，眼球化为了纯粹的紫色，向外奔涌着寒意与凶光...

它呜咽一声，夹起了尾巴向后恐惧的蹭退，不敢再出声..

肉摊上吊着正在熏制的干肉，角落堆着几袋谷物，抖出来撕开一角沿路拖行，剩下的烧光...

还是算了..不可以对粮食出手..

“耽误太多时间了，这样下去拆不完..”

“白羽，加把劲！那边护栏烧了，亮度小一点..”

“这个台阶垂直高度...嗯，三四米得有...”

用崩坏能凝结锋利的刃，切豆腐一般将看到的石台阶全都整齐的切开，切成长条..堆砌到了一旁，有时间的话还可以玩俄罗斯方块..

“这个梯子和石灯..灯笼和幡旗要不要撕掉呢...村口炸油豆腐的大锅就饶它一命，还有点利用价值...”

一整支拆迁队做得到吗？一夜之间，判若两村..

“喂，再磨蹭天都快亮了，我们今晚睡那里好不好...”

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向了村里的那株樱花树，它能够散发自己的光，在夜晚明亮而柔和，是梦幻而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景物，落下的樱色花雨萤火般引人入胜..

“嗯，听说樱花的根下埋葬的亡魂怨命越多，它开的就越明艳，这颗树从不凋零，你说..究竟吞噬多少人的精魂？”

“噫！！！”

看到瞬间炸毛换画风的白羽，感觉吓她总有享受不完的乐趣...

“嘿嘿，骗你的...”

灵巧且尽可能轻柔的爬上去找到了粗大的枝丫坐稳固定，躺了下去..

“喂，我总觉得我们还是太过分了...”

我一直以为白羽除了会在意我之外，完全是个没心没肺的乐天派...

“白羽，你要知道，我没说过这次做的事是对的，这种暗中偷摸损人的事本就丢份，我有能力光明正大的杀光他们...可我没有，也并非不敢....”

我握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她能感受到平静..

“为了心安...”

我依旧没有杀人的觉悟，只能以这种为人不耻的方式执行我的想法..

“他们会因为我的破坏而受到生活上的困苦，对于他们而言，就是耕作，收成...结束一生...这不比杀了他们更舒适..我们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看到他们痛苦愤恨的表情，明天在祭祀上大闹一场，彻底毁了这个村子的可笑风俗行径..”

“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但终究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被她的小手捂住了嘴，淡淡的奶香味使我扇动鼻翼..

“好啦好啦~不说这个了，樱花好香....”

白羽用力的摇了摇头，将身上让她感到痒痒的花瓣拂去，短短一会，在她的白发上落成了一顶樱色的小帽子..

“再过一会我们就要被埋掉了，好新奇的感受...”

“白羽，一朵樱花凋零时就在另一处枝杈重生..所以看上去这棵树永远不朽，一直年轻，一起化作樱花树吧...”

高处的风抵达樱花树时就自然的弱化变得平和温顺，花瓣逐渐覆盖落满了身体，一张天然的薄被，花香安神使人心灵恬静..

最后看了看这个依旧美丽的村落，我抱紧怀中熟睡的白羽，也放松的闭上了眼睛，明天祭祀上的说辞都印在了心底，要做的就是等候第一声惊呼和尖叫伴随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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