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执手

这样的说辞，让他立刻咬牙切齿的喝问道：“谁有这般的胆色，这般的本领，能杀雨花公主，帝王谷主，还有堂堂京城仇大将军？”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淡淡的笑答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敢口出如此这般的狂言！”他狂怒已极，嘶声这般再又喝问道。

“如仇大官人所知，奴家现在只不过是个卖身给悼红轩的打杂的而已！”

“你，你这是在消遣于我？一个区区青楼打杂的，怎么敢说这样的话！”他狂喝着，一边双拳一握，那边厢早有两个识相的手下，立刻挺刀向我扑将过来，刀光虽然锋利，却有些斑驳，因为其上还有未凝干的鲜血，因而的让那般的锋芒愈加骇人。

手中握着剑，心中那张不正经的面容微微阖了阖眼，似乎是说了什么，却没能听清，只是眼下这般的情形，我自然也已经无法选择。

......

“今后，除非是有人要杀你，再要不然，是为了保护你所爱的，你所珍视的人，否则…否则别再动武…别再杀了…”

......

眼前是这样凶神恶煞，手中有刀的大汉；身后是给了我一个安身立命之所的红尘姊与红绿二姝，这一遭，想来，也不算是破戒！

剑锋穿透喉咙的那一刹那，我竟然有些久违的稔熟与快意，算来也确实，有好几个月没有过了...毕竟以前是...毕竟人杀多了，是会上瘾的...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两个此前已经杀了不少人的大汉如饿虎扑食一般抢上，再然后在即将触碰到面前那四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之前，陡然的有血飘出，再然后两人尽皆仰翻在地，喉咙间一道分明而深刻的伤口。

早已还剑入鞘的我，转而对着身后那已经吓得有些花容失色的红尘三人微微一笑，示意安抚，再转将过来，对着仇松啧声摇头道：“啧啧啧，之前看到仇大官人处事云淡风轻，不愧是曾总领大将军府上下事宜的总管，怎地此刻却是如此的心急，连话都不等奴家说完？”

毕竟是曾经仇大将军府上总管，毕竟是传闻中武功高绝，名列江湖七大的仇大将军之子，此时他已经察觉到了情势有异，目光随即也由之前的狂怒而微微凝起，看着我，说话的声调也转为低沉凝重。

“那么就请阁下继续说下去便是！”

我又是烟视媚行的一笑，却是多少有点模仿红尘姊的模样，毕竟她这样的笑容，甚至并着那般的笑声，我都并不讨厌。

“桀桀，仇大官人有命，奴家自然是不敢不从！方才奴家的话只来得及说了一半儿，却是半分不假，更没有消遣仇大官人的意思！眼下奴家确实是在悼红轩打杂，也确实是卖身给了悼红轩的！”

这一次他却是冷静了下来，品出了我话中的意味，随即低声冷冷的追问道：“那么在这之前，阁下又是何许人也？何方神圣？”

我甚是无辜的眨巴眨巴了眼睛，反问他道：“这个嘛，却不知道仇大官人可曾听说，昔日江湖武林，除了所谓‘与尔同销万古愁’的江湖七大之外，还有哪一方势力，是让即使是江湖七大，也不得不忌惮三分的呢？”

他的眼神凝的更为肃穆，缓缓的低声道：“昔日江湖，七大之外，尚有少林武当，峨眉点苍等等老一辈名门正派。可若说让七大也忌惮三分，那么就唯有...”

说到此处，他的瞳孔又是一缩，死死的盯着我，声音竟有些嘶哑：“唯有曾经震怖江湖的杀手组织，‘北辰’，只不过杀手一行，终究无法摆在台面之上，只能隐藏暗处，所以昔日的江湖七大才未将之囊括在内。只是‘北辰’的势力，确确也让七大忌惮，这才所以，在雨花宫联手帝王谷兼并消灭通天教，万灵阁之后，下一个围剿的便是这隐藏黑暗中的北辰...北辰杀手虽然武功不弱，但毕竟面对的是七大之二联手，据说当时北辰总部被灭，鸡犬不留，只是唯一走脱了...”

说到这里，他戛然而止，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点子惊骇。

“难道你，你竟然是...”

“仇大官人自然听过这么一句话，路小佳的无情剑，尔中天的多情手...”我不顾他的惊骇，只是淡笑着念出了这一句绝迹江湖一年有余的诗句，恍惚间仿佛那个风流倜傥，处处留情的家伙还在我的身边一般。

“你...你...”他颤着声音，直指着我，却是说不出来下面的话。

“奴家，北辰七杀路小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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