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准备对撞（一）

0.

“喂，绿色的家伙。”

“咕咕咕...啊，是长着牛角的蠢大个子，咕嘎嘎...嘻嘻，长着牛角的蠢货一般是不会主动来找伟大的蘑菇大人的...一定是耗子们的仪式出现了问题，咕咕咕...”

“啊，没错没错，的确是这样的，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而且如果这么清楚的话就赶紧做好准备！艹，就算被惹火了也不能把你剁成绿色肉酱的感觉可真让人不爽。”

“嘎哈哈哈！蘑菇大人是不会变成肉酱的咕咕！蘑菇大人这强壮的身体、滔滔不尽的魔力全靠蘑菇！是的，蘑菇，噶咳咳哈哈哈哈哈！！！——所以应该是蘑菇酱...咕咕，是的，没错......”

“......如果不是剃膛不允许我携带部族里的精英，只能够带些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劣化野兽人，我可真不想和你这种傻/币合作——就算是耗子也好，至少那些猥琐的生物在剃膛的调教下已经变成了可以对话的生物；哼，真想就把你扔在这里，让那些人类把你给剁了。”

“噶哈哈...区区几个人类而已，蘑菇大人可不是那么脆弱的生物...咕咕...而且如果这个仪式失败了的话，先被剁碎的一定是你这个脑子里长满肌肉和纤维的蠢货！！噶哈哈哈！！咕咕...毕竟野兽人们的老大是个长着四条腿两只手，满脑子只知道砍人的大傻/逼啊噶哈哈哈哈！！！！！”

“哼，心存感激我手下中没有隶属于扎里夫大人的监视者吧，不然就算是万王之王的达尔克·姆纹也绝对保不住侮辱了‘征服者’扎里夫大人的蠢货的贱命。”

“嘻嘻嘻，就算是身为万王之王的黑月...咕咕...也不过是暂时占据那个位置而已...噶咕咕...蘑菇大人总有一天会取而代之的嘻嘻。”

“真羡慕你们这些弱/智种族内部武力至上的简单规则——好了！快点动作起来地精！快点把你手底下那些恶心的小鬼给召集起来，无论如何，就算是你这样满脑袋蘑菇的弱/智也不想被剃膛那个家伙给盯上吧：这个仪式可是由它亲自远程监督的重要任务，失败了的话，我们都会死的很难看的。”

“嘶嘶......呜呜呜呜无法反驳牛角蠢货的话...啊啊，就算是蘑菇大人也有战胜不了的存在，嘶嘶.......虽然不甘心，但如果是剃膛的话，不管多少蘑菇也没办法战胜；不不不不不不不，就算是把整个旧世界做成蘑菇也赢不了，赢不了！！！嘶嘶！！！”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是蘑菇？艹，果然本大爷根本理解不了地精的想法；好了，快点把你的部队从你的老巢里调出来，那群人类已经逼近了耗子们施法防卫圈的边缘了，只是靠劣化兽卫兵根本挡不住那些人类，如果让耗子们知道你我防卫不力的话可就完犊子了。”

“嘻嘻，没问题，没问题咕咕...虽然不知道人类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就交给蘑菇大人吧嘻嘻，只要不是剃膛，嘻嘻嘻嘻，就交给蘑菇大人吧。”

“说的好像你能够和支配者的诸位大魔还有魔王对抗一样，我可真怀疑你们地精究竟有没有脑子，哼，可能是被毒蘑菇给毒坏了吧，或者说被蘑菇给寄生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嘻嘻，嘻嘻，嘻嘻，是那样吗？是那样啊，是那样呀...咕嘎嘎。”

“但是啊，蘑菇大人对某些东西清楚的很，很的清楚...咕咕嘻。”

1.

“不对劲。”

将日升金属变化成的单手剑从仰天躺倒在地的野兽人的眼眶里拔出，清扫了不下10只普通野兽人的莫德特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了？”

虽然莫德特只是用嘟囔一般的声音在低声自语，但多莉娅那被魔法强化后如同鬼神一般的听觉还是顺利的捕捉到了他的这句话。

“这些畜生，和百年前的野兽人没有任何区别。”

“哈？”

这句话对于多莉娅而言可是有些过于难以理解了，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没有任何区别...是什么意思？”

扫了一眼四周，在确认了塞西留斯以及赫尼多没有遭遇太大麻烦之后，多莉娅开始了她这些天来呆在莫德特身边最常干的事情——追问。

“如果真要解释起来可不是一点两点的麻烦...做一个直观的比较好了：这些野兽人和我们第一批遇到的完全不一样。”

“就算你这么说......啊，好像还真的有些不一样。”

如果莫德特不提起来的话，几乎从来没有接触过实战——特别是与混沌魔物之间的实战——的多莉娅还真察觉不到这些在她眼中并无太大差别的杂鱼魔物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同，但作为黑塔这个高度军事化的专业院校的学生，哪怕最微小的提示都足以让那些日积月累的知识发挥作用。

“武器的质量以及混沌异化的程度都有明显的不同，第一批野兽人不仅着轻甲、装备手盾，武器的锻造手法显然也更加高超，而且第一批野兽人背后生长有混沌异化增生出的额外器官，我们现在遇到的野兽人则并没有那样的东西。”

迅速的审视了一遍眼前的魔物，多莉娅言简意赅的说出了莫德特口中的“不同”。

“不愧是黑塔的学生，总结的很好。”

一脚将野兽人那已经失去温度的尸体给踢入一旁杂乱的石碑群落之中，莫德特面无表情的如此说道。

“嗯？那是在表扬我嘛？”

“...虽然我的本意只是想说句用于起承转折用的客套话，但如果你想要那么认为的话，我也觉得完全没有问题。”

闻言，多莉娅颇为无语的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

最开始遇见莫德特并看到他那张苦大仇深或者说故意耍帅般没有表情的面孔以及看起来就像是故意一般毫不自然的低沉声线时，女剑士真的以为他只是个想要通过这种方法吸引异性的公子哥而已。

但就目前为止的观察而言，似乎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除了偶尔才会显露出的倾向性极强的感情外，莫德特真的从未改变过表情。

与其说是为了营造自身格调以及吸引力，男爵的脸更像是真的僵硬住的石膏像，永远只能表现出无生命体般的无情以及生硬；很多时候，虽然他嘴上似乎在表达着诸如‘愤怒’、‘诚恳’或者说‘欣喜’之类的情绪，可一旦结合上他毫无变化的表情，不管再怎么华美的辞藻都会变味。

再加之他本身因为不知名原因而严重缺乏起伏的情绪，虽然看上去很像是个‘故作深沉的把自己包装成苦大仇深的深沉冷酷型公子哥以此来吸引深闺大小姐的纨绔’，但就算是对他有着许多私人偏见的多莉娅也开始察觉到了，事实并非如此。

“（果然，真是个浑身谜团的家伙啊。）”

“你说了什么吗？”

坦然的与莫德特的视线相撞，想象之中的那个‘纨绔’与现实中的‘灰衣男爵’对撞，爆发出了多莉娅预料之外的诡异喜剧效果。

——不管怎么样，都想象不出来这家伙对女性露出下流微笑的场面。

【哦，这位美丽的女士，我是人称灰衣男爵的莫德特·哈尔根，美丽如您的话，直接称呼我为莫德特也无妨。】

“噗。”

口中的那句“没什么，继续前进吧。”到了嘴边时却变成了一声颇有些没礼貌的笑声，多莉娅下意识的捂住嘴巴，弯起了眉毛。

不好，太好笑了所以没憋住。

好在，多莉娅面对的莫德特是现实中的灰衣男爵而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颗纨绔子弟，似乎是对多莉娅一连串的台词和笑声感到不解吧，莫德特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等待着多莉娅的解释。

“哈哈，不好意思，刚刚想到了一点好笑的事情，我们还是继续刚刚的话题吧。”

有关男爵的恶搞幻想在转瞬之后便消散殆尽，深知眼下的局面不适合嬉闹的多莉娅反省了下自己的失态，正色着说道。

“你都已经看出来了这些野兽人身上的异样，还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莫德特说道。

“能够令森林之中的走兽都异化程度的混沌魔力应该在我们越发靠近核心时变得越发浓郁，但这些负责看守的野兽人身上居然连最轻微的异化也没有出现，你难道不觉的不正常吗。”

“而且，如果这群混沌魔物是为了这个混沌魔力源而来的话，这些野兽人的装备是不是太差？抵抗的激烈程度是不是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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