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烧烤。」
许久之后,心情终于平息了些,米乌拉作势咳了几声,然后认真地发问着,不过嘴角的笑意还是没能完全散去。
「那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烧烤,又是怎么把山给烧的呢?」
「这个……」
丹尼尔迟疑了一下。
「本来是想探索这个世界的本源……反正,经历了各种很复杂的事情后,迷路了,又饿又累,就烤了点东西吃……谁知风怎么大,一不小心就……就这样了。」
「我说你啊,这么大人了,还这么马虎?」
米乌拉用手指敲着丹尼尔的头,训斥着。
「你知道放火烧伤是会被判刑的吗?不要以为是未成年人就会没事,要知道法律」
「噼咔——」
恰在这时,自更远的山中突然传来了两声刺耳的巨响,与暴雨天的响雷极为相似,四人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天,但那里只是有着很厚的云层,甚至都不在乌云,更别说雨或者闪电了。
「怎么回事?」
「飘斯他们?」
米乌拉再给丹尼尔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赶紧跑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还不忘警告了一句
「就呆在种别动,回来再收拾你。」
「这是……光明魔法?」
「光明魔法?飘斯中陷阱了?」
半路上,米乌拉渐渐感觉光线暗了些,抬头一看,一巨型法阵在缓缓成型,尽管不认识是什么魔法,但确定是光明魔法还是很简单的。
光明魔法的释放是十分受限的,想必教会是提前准备了的,这样的话,就算是强大的飘斯,被暗算了,会发生什么很不好说。
想到这,米乌拉赶紧绘制着几个法阵,加持于自己和卡米拉身上,速度瞬间提升了很多。
——要赶上啊!
࿐
「喵——」
小猫闭着眼睛,趴在佩尔西亚腿上,突然张大着嘴巴,小声叫着,伸直着前腿,估计这是在伸懒腰。
佩尔西亚坐在沙发,电视是开的,但视线并不在那边,而是聚焦于手中拿着的书。
窗帘是拉开的,可以看见有着法阵的异样天空。
「喵?」
懒腰过后,小猫眼睛睁开了,斜着脑袋,一双大眼睛盯着佩尔西亚,那看起来像是疑惑的表情似乎在说着[为什么]。
「不会去的。」
摸着小猫可爱的小脑袋,眼神并没有从书上移开。
「喵喵?」
「不去,没必要。」
「喵?」
「没为什么。」
「呜…呜…呜呜呜」
沙发的侧面一直在动着,各种凸起此起彼伏,这会儿看起来是个圆球,下一秒又变成了尖端不太平的长棍,又或者……
估计是又什么东西在里面,听声音应该是什么小动物,老鼠不太可能出现在这栋房子中,这点佩尔西亚还是很有自信的。
这样的话,猜就是小黑犬了,不过怎么进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挣扎了好一会儿后,最终一个小黑爪子从下面伸了出去,随之小黑犬的整个身体犹如果冻般变形钻了出来,然后恢复了原形。
——原来不止猫咪,犬类也是流体啊!
佩尔西亚瞟了一眼,在心中感叹着。
「汪汪汪!」
一出来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小黑犬就跑到了佩尔西亚的腿边,咬住裤脚使劲往外扯着,似乎是想拉着佩尔西亚去哪里。
「不去。」
轻轻动了下脚,小黑犬没咬稳,松开了,向后翻了三百六十度才停下来。
「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视线终于从书上移开,望向了窗外的天空,说不上是开心还是悲伤,佩尔西亚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只是隐约有些纠结,眼神中笼罩着着发黑的灰色浓雾。
「就算去了的话,也一定……」
「只能旁观。」
࿐
丹尼尔在村庄中的小道间快步穿梭,贝拉小跑着紧跟其后,缩短着距离,然后一把抓住其手腕,停了下来。
丹尼尔也停了下来。
「是时候解释一下了吧?八卦公子,还是……别人?」
「唉~果然还是躲不过这一劫啊!不亏是你啊!我的青梅竹马,最终还是发现我的秘密了。」
「别说那么多没用的,快说。」
「收到收到。其实,我……我是……是……」
「是男的。」
空气似乎突然变得寂静了许多,夹带着一丝微凉的冷风。
「哦,好冷。」
「不过,拜托不—要—再—说—冷—笑话—了—好—吗?」
也许是环境所致,贝拉的语气也冷了些。
「唉~真拿你没办法。」
手指揉着太阳穴摇了摇头,丹尼尔叹了口气。
「不过,你指的是哪方面?我最近貌似没做什么惹你生气的事吧?不对,等等,莫非」
表情突然凝重了下来,丹尼尔谨慎地注视着贝拉,脚不自觉地回退了一步。
「莫非你知道那件事了?好吧,我承认,是我是我拿了你一支笔芯,但这没办法不是吗?我又不能立即」
「刚刚是怎么回事?」
早就猜到了丹尼尔本性是不可能改的,贝拉根本就没打算听,直接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
「突然从山洞中来到了这里,还把火焰一起带过来了,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么回事。」
摆了摆手,丹尼尔移开了视线,望向天空中的法阵。
「说不定是那个搞得鬼,我也不是很清楚。」
「谎撒得太蹩脚了,换个理由。」
——不过,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浪费了。
「这样的话,嗯……对了!那一定是」
「驳回,又在撒谎。」
「这样的话」
「驳回。」
「好了好了,我」
「驳回。」
「那」
「驳回」
「……」
「驳回。」
丹尼尔刚张开嘴巴,声音都还没发出,就收到了这句回答。
「喂!过分了吧?我还什么都没说。」
「过分吗?原来你也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啊。」
「你不觉得,更过分的是你吗?这么多年来,我可不记得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三岁那年的春节,你说带我去河里教我游泳,结果你溺水了,还是我下去把你捞上来的。」
「貌似发生过这么件事,嘛,最后你不是学会了吗?我还是有功劳的说。」
——话说这么久远的事情你还记得?
「问题是才三岁啊!」
——回家后我可是被狠狠地骂了一顿,失去了所有的压岁钱。
想起这件事,贝拉不禁握紧了拳头。
「同年夏天,你求着我教你游泳,又是那条河」
「那个……我又溺水了?」
「不是」
贝拉右手摸着额头,光是想起这件事就咬牙切齿。
「这回你路上就迷路了,我找了你一天,结果你跑我家把本属于我的甜点给吃了!」
「嘛,嘛,别激动,毕竟才三岁。」
「才三岁?」
突然吹来了一阵凉风,似乎还有什么血红色的亮光一闪,给人一种故事中沉睡的怪物突然睁开眼睛的感觉,丹尼尔直感觉一道冰冷的眼神犹如利刃,刺了过来,打在身上,背颈不禁一寒。
「看看别人家的孩子,谁三岁就这么会玩了?」
「这个」
「同年寒假,你还带我去了那条河。」
——话说是哪条河?我当时怎么这么青睐它?
「这回,我……又溺水了?」
「没有。」
「迷路了?」
「没有。」
「忘记去了?」
「没有,你很正经地开始。」
——那我还能干什么让她生气的?
「但是,你为什么要带着我的寒假作业一起去?明明说只是借你抄,你却把它丢水里去了,还得我完整地抄了又写了一遍!」
拽住丹尼尔的衣角,贝拉剧烈地晃动着。
——话说你就不能写点吗?不然我也不用多写一遍了。
「不是故意的好吗?我不记得带在身上,以为是废纸浪费空间就丢了?」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抬起头来,贝拉恶狠狠地盯着丹尼尔。
——刚刚……是不是又闪过了一道红光?
「这个……我们换个话题吧,那么久远的事情记不清了。」
挠着头,丹尼尔向四周随便看了几眼。
「话说,这么大个村子,居然一个人都没看见,是组团出去旅游了吗?」
「谁知道呢?我们还是继续之前的话题吧,四岁那年的清明节,你带我」
「别别别,我知道错了,是我一直都很过分,换个话题吧?」
「那好,地道中时,你当时到底做了什么?」
「这个……嗯……就是」
丹尼尔支支吾吾地说着,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快说!」
贝拉的一声呵斥,吓得丹尼尔身体震了一下,突然立正。
「是魔法!」
「魔法?」
看了那么被教父称为王的人的一系列超自然现象后,贝拉勉强接受了魔法的存在,不过……丹尼尔就会的话……不知该怎么说,难以置信是肯定的,但在突然来到这里时,这一点倒也立即猜到了。
只是,想听他亲自承认一回,或许,这样能安心些。
「那种东西,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这个……需要学吗?」
「什么意思?」
「就是……我记得好像那天做了个梦,梦醒之后就会了。」
「这真的是…符合你的设定,唉~算了,这方面我也不想多知道些什么。」
叹了口气,贝拉便往公路走去。
「你还要去的吧?那里。」
「嗯,要阻止吗?要的话仅限现在了。」
「就算我阻止了,你也会偷偷溜去吧?」
「嗯。」
「所以……我先回去了,你也快点回去,明天见。」
「嗯。」
丹尼尔向相反的方向,向着那仍在燃烧的山跑了过去。
「骗你的,不回去了。」
「因为我,回来了。」
步伐轻盈却有力,如蜻蜓点水般落在泥土上,立即便荡漾着涟漪,四散而去
连带着,魔力的荡漾,沿着小巷、小道,甚至从屋子大门入后门出,连接着,整个村子的每一寸土地,最终,绘制成了
一个法阵。
房屋如点线,构成着那复杂的图案。
火焰从山上蔓延下来,在魔力的引导下,沿小道小巷,穿过房屋,使这一片村庄,化为了火海。
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熊熊燃烧着的房屋,丝毫没有被烧毁的迹象,而是渐现明亮,直至深邃又美丽的高贵黑色,对魔族而言。
「终于,找到了。」
丹尼尔轻轻地说了一声。
「对了,八卦公」
突然想起了什么,贝拉赶紧回头,却
——啊嘞?我是要叫谁来着?
脑海中浮现着一个模糊的影子,或许那就是自己要叫的人吧?只是,为什么怎么也看不清,怎么也想不起呢?
越是努力想要知道那是谁,大脑越是空白一片,那黑影也愈加模糊。
直至脑海中[乒咔]一声轻响,黑影碎成碎片,完全消失在脑海里。
抬眼望向远方,那有着一片……青葱的山脉,宁静得连风声都可以清晰地被听清,它在窃窃私说些什么。
「好美的环境,不过……」
「这么偏僻的地方,我为什么回来?」
想不清,完全记不清,没有丝毫印象。
「啊!对了!」
贝拉右手突然拍了下左手手心。
「作业还没做完,得赶紧回去了!」
在公路上,贝拉跑了起来,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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