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必须打败那个名字都没有的怪物,魔族的知识与力量魔王之血都会给予他,为此,必须从人类中寻找路径。
——光明魔法。
撒旦四世有预感,唯有这个才能与他一战。
而藏有光明魔法记录的,就已知,唯有教廷。
不过,就算已经把范围缩得这么小了,下一步该如何走还是十分迷惘。
靠着墙站在走廊上,抬眼望去,那尽头的大门,有着两位骑士看守,应该是教皇的房间,再不济也会是十分重要的地方。
回头看,那边的尽头是转弯处,弯角的另一侧,是并排的看起来一模一样,连标签都不贴的房间。
——光明魔法的话,应该更有可能被教皇随身携带吧?
毕竟成为教皇的一大前提,就是成为魔法最强的魔法师了,有能力保护人类最强的魔法的人选实在很难想到其他人。
不过,这回的门是关着的,要进去就有些麻烦了,就算自己不会被看到,门动还是会被怀疑的。
因此撒旦四世没有采取行动,只是先观察着。
少说有十几分钟,甚至几个钟头后,撒旦四世仍没找到机会。
干等着什么都不做总会让人回想起,时间并非永远都白驹过隙般稍纵即逝,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各自都变得急躁起来,变得习惯浪费时间,习惯了在黄昏之时,抱怨着一天的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怀疑着是不是太阳吃了兴奋剂,还没从东头的起点跑出,就迫不及待地冲向了西头的终点线,日复一日。
而各自,也日复一日地看着这无聊的比赛,直至回归尘土。
但是,大家都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的吧?
回想起来,仍记得几百年前的自己,尚还年幼,对一切无知,对一切好奇,也热爱着这一切。
那时的自己,每天的时间,要比现在还慢上几倍吧?
可惜现在再也无法理解那种心情了。
——好慢。
脚轻而慢地拍着地面,发出的声音很有节奏,马马虎虎也算得上是一首简单的曲子,虽然撒旦四世并不懂音乐。
这两位骑士也不怎么动,在这仅有静物的地方,更给人一种时间流逝暂停的感觉。
这附近也没个窗子,位置过于偏里,一直点着灯,光线无论白天黑夜都是昏暗,更是无法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不过幸好,自己是带了挂表的。
——明天再来吧,估计今天教皇不在吧?
虽然在这里就算待上几天都不会有人发现,但有一个问题却在警告着撒旦四世,自己会有生命危险。
饿了。
毕竟这几天一直在奔波,沿途也没什么像样的村子,完全没什么吃的。
出发前军师让自己带了很多钱,马马虎虎在这里待上给几百年应该不成问题,不急这几天,而且刚刚自己突然想起了个大问题——教皇级别的人物,是不是可以看的到自己?那样的话,现在贸然进去就危险了。
之前过于急切被冲昏了头脑,现在想起来不禁背颈一寒,撒旦四世赶紧后退几步,打算离开,同时从口袋中摸出了怀表,看了眼时间,撒旦却停下了还未踏出的第一步,眼睛渐渐睁大。
——这是……表坏了?
表上的时钟,没有任何要动的迹象。
撒旦四世记得进教堂前还特意确定了下时间,是下午五点,当时还在转的,现在是……五点?
发条用尽了?
不可能吧?
撒旦四世记得,自己明明都有好好确定的。
果然是坏了吧?
但这……也太快了,也太凑巧了吧?偏偏在这种时候。
在这种会让人怀疑时间静止了的时候。
——应该……不对!不可能!时间静止什么的……
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听过这种东西,尤其是人类这边。
否则的话,两边的战斗也不会延续这么久了。
绝对不可能!
撒旦四世重新迈出了步伐。
只不过是方向改变了,朝向着,两骑士。
抬起脚,倏地一个不标准的扫踢,自己竟反而摔倒在地。
不过被踢的骑士也倒在了地上,盔甲撞地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但是却没有任何动作,也不打算爬起。
完全就是个石雕。
「这……」
过于震惊撒旦四世都忘了要从地上爬起来了。
就在这时,更为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撒旦四世竟然听见了声音,人类说话的声音。
「看来你终于发现了呢!」
声音是从骑士所看守的门后传来的,伴随而来的,还有门开的声音。
「叫撒旦四世来着吧?说起来你们家族是不是没有取名天赋?撒旦、撒旦二世、撒旦三世、撒旦四世。你要是生了儿子会取名为撒旦五世?那要是生了女儿怎么办呢?」
从门后走出的是一人类男子,看着十分文静瘦弱,头发很长,尤其是还穿着教会的长衣,总会让人认为他一定是沉迷旧时代的科举学生。
尤其是,手中还拿着把扇子,白色的底,内圈是一淡淡蓝色扇形,还印着一副江水图。
不过,自己倒是没资格去这么吐槽,撒旦四世是知道的,就外表与气质而已,在外人眼中,自己与他没什么两样。
唯一区别就是他显得要自信得多,柔弱中满是稳重,他这滔滔不绝的吐槽,更是将这一点展现得淋漓尽致,以至于撒旦四世都忘了应该去愤怒了,再不济的恐惧也忘了。
「哦!对了,你们撒旦一族的基因所致,你们是生不出女孩的,而且每代都只能生出一个对吧?好方便呢!在外面惹事完全不用担心突然有人抱着孩子来寻亲呢!」
男子把扇子倏地展开,扇了两下收起,然后在撒旦四世头上拍了一下,一只手抓住撒旦四世的肩膀,竟直接拉着他站了起来,还用扇子给他拍了拍灰。
「天堂的魔之贵族竟被弄成这样,真是难以置信啊!」
「啊?嗯。」
「那么,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
「别急,我来猜,你点头就好。」
男子迅速地把扇子伸到撒旦四世嘴前,展开,撒旦四世的声音便突然消失,但是嘴吧却还在动着。
撒旦四世惊讶地发现自己不能发声了,不是声音被屏蔽了,还是忘记了如何发声,声带完全不受控制。
——这个人,不简单。
估计就是教皇了。
「是来偷魔法书的?」
撒旦四世猛然瞪大了眼睛,感觉后退了几步,正打算逃跑,但……还是停下了,男子没有阻止,是撒旦四世自己选择的。
毕竟,对面都能把时间停止了,其实力之恐怖,还会是自己能逃走的?
倒不如说,最应感到的,是自己现在还没死,以他的实力,要想杀死自己,估计在自己进教堂门前就做了。
自己现在又没力量又没势力,估计他也不会想着套出些什么,这样的话,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绝对是,感到好玩了吧?
强者都是这样,会像孩子一样,因为无比简单的原因,而做出反常的事情。
而自己这尴尬的处境与曾经的身份,便是他感到好玩的地方。
这样的,绝对得让他满意才行。
「你,你怎么会知道?」
虽然演技不佳,撒旦四世还是努力显得十分震惊了。
「哈哈哈,你这人真有意思,总会让人想起某个小怪物。」
「哦,哦。」
「居然能轻松地来到这里来,看来是拉扎里迪斯把你送出来的吧?」
「你,你认识军师?」
「那当然,该说是师徒好呢,还是老相识呢,总之几百年前我们就认识了。」
「是,是这样啊。」
「好了,不浪费时间了,进来。」
「嗯。」
进入这教皇的办公室,看着眼前的一幕,撒旦四世再一次被吓到了。
那地板乱得一塌糊涂,丝毫不会让人相信它竟会是教皇办公室——到处散乱着古书、纸张,椅子桌子都是倒在地上的,尤其是中心处有着一摊血迹,血迹之上,躺着一个身穿与这位男子相同长衣的老者。
察觉到了撒旦四世的疑惑,男子赶紧进行了解释
「不用担心,这位是教皇,刚刚被我杀了,现在这里很安全。」
——教皇被被…被杀?一个人类?
没错,他是一个人类,在他身上,撒旦四世感受不到丝毫魔族气息。
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撒旦四世的注意力立即被拉了回来。
「唉~其实我的目的与你差不多,是来搜那个的,可惜了搜遍整个教皇办公室,搜到的却是些我玩剩下的。」
「光明魔法也?」
「光明魔法?哦!是指失败的残缺金色系魔法吧?你们竟然称那个为光明魔法?」
魔法的颜色一般都与效果有关,像紫色、红色之类一般都是强攻击力魔法,而绿色多与治疗有关。
但是金色魔法,到现在为止,所发现的全部拥有一个共同点——对魔族的伤害格外的高,却对人类会很低,一般情况下。
「失败?残缺?」
不是很懂这位男子为何会将如此完美的光明魔法说得一文不值。
「你们不知道吗?你们所说的光明魔法其实只是失败产物,最先设计它时是作为超强区分系追踪魔法的,这样能最大程度上减少混战时,己方士兵的损失,但是,它失败了,导致现在只能区分魔族与人类,人魔之战结束后,势必会有同族的自相残杀,到那时,光明魔法有多么无力你们就明白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光明魔法就是我、地板上这位以及其他一些老的老、死的死的魔法师年轻时共同研究出的,真的是一生的污点啊!唉~」
男子扶着额头,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这真的是……意外的消息。
「那么,你就是为了偷那种次品?真是奇怪啊!」
「你才是,既然都已经这么强了,连光明魔法都是你们制造而出的,那还来偷什么?」
撒旦四世鼓起勇气反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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