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站在城郊的公路上,公路十分宽敞,但是没有一辆车,虽说这是城郊,但在其他同类地方,这样的情况也不多见,在这么一条并非未通车的公路上。
公路旁有着一片荷塘,属于家鸭的绿头鸭在荷间穿梭,除此之外,再无他物,除了远处的山,一切显得如此不合,却又说不出问题在哪。
「呦,贝拉,几秒不见。」
在荷塘的另一边,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向这边招着手。
模糊到仅能辨识出那是个人,长发抑或短发,胖瘦与高矮都无从得知。
就算声音传入了耳中,自己也知道其说了什么,但对于音色却没有丝毫感觉,连是男声还是女声都无法辨识。
「哦,对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嘛,这件事反倒是得由你来抱怨我。」
「什么意思?」
这句话,让贝拉有些在意。
「没什么意思随便说说说。」「是吗……」
没有答案的问题,依旧在心中占据着很大一片空间。
贝拉稍微有些失望,但也无可奈何,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自然地感觉到这种无可奈何,会自然地想到[啊,别浪费时间了,问多了的,这个人满口都会是假话]。
「那,你叫什么?我们是不是认识,感觉,很熟悉,但又记不起」
「嗯……这个吗?」
人影揉着自己的头发,沉思了一会儿。
「嗯……路人甲?嗯!没错,叫我路人甲就好。」
「那」
贝拉刚要在问些什么,却突然被打断了。
「时间到了,我回去了,来日方长,有机会,在聊吧。」
人影挥了挥手,转身便缓步走着,贝拉想追上去,但刚眨了一眼,那人就消失了。
「回去了,不会再来了,这段时间,多谢关照了,贝拉。」
「喂!」
贝拉焦急地喊了一声,想要叫住人影。
猛然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在一房间中,坐在床上。
——梦?好怪的梦。
四下察看了下周围,眼前的一起——那家具、那衣柜、那窗帘,十分普通,但又熟悉,可能是因为刚醒来,大脑还有些乱,一时竟记不清这是哪里,但可以肯定绝不是自己家中。
正迷惘时,贝拉突然发现房门处的把手被按了下去,随即门被打开,走进来了一个人。
「多拉……同学?」
贝拉有些惊讶,毕竟这位刚转来的同学已经很久没去过学校了,平常也没机会见面。
「嗯,你醒了,饿不饿?我刚刚煮了粥。」
佩尔西亚把端着一碗粥一杯水与几粒药丸的盘子放到床头柜上,然后侧坐在了床上。
「感觉怎么样?头还晕吗?」
「说起来好像是有点,对了,我怎么会在这?」
「应该是在外面太久,被风吹得感冒了,倒在了路旁,我恰好在哪,又不知你家住哪,就把你带回来了。」
「是这样啊。」
——不过,怎么完全不记得是去了哪?
——算了,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反正没什么关系。
贝拉手伸向粥,把粥端起,缓缓喝着,心思却还在思考这件事,都没感觉到粥的味道。
「哪我先去准备晚餐了,把药吃了早点休息吧,应该明天就可以好了。」
「嗯。」
轻轻带上房门,佩尔西亚没有立即走向厨房,而是坐在了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几本写满元语的书籍。
有一件事,刚刚并没有与贝拉说明——她昏迷已经是一周前的事情了,也不是因为感冒,而是受到了莫名的魔法攻击。
估计是光明魔法,对人体的危害较小,而且距离较远,她才得以存活。
但其他人——米乌拉、卡米拉,飘斯以及……全部教堂中的人都不见了,是否活着还是个未知数。
对了,还外加一直跟着贝拉同学的那个男生。
而最诡异的是,没人发现这回事,也没人记得他们,远比上次魔王大人逝去时更为彻底(至少那次还是能发现是教会插手的),他们存在过的痕迹也完全消失,好像他们完全没存在过,佩尔西亚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其实他们根本就真的不存在。
但他们是存在过的,至少佩想这么以为,那就够了。
——早知道,就跟他们一起过去了。
但,偏偏那杀害撒旦四世凶手的,还有飘斯……一人还好,两个一起出现,佩尔西亚就有些迷惘了,之前好不容易编出来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就这么瞬间破灭了。
不过,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了。
得尽快弄懂发生了什么。
佩尔西亚摇了摇头,又拍了拍脸颊,注意力稍微集中了些,拿起一本书,快速翻阅着,几乎是瞟一眼就翻页了,转眼间就翻到了最后一眼,随即将其合上。
——不对。
拿起另一本翻开,很快再次合上。
——不对。
又一本。
——不对。
——不对。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用力地合上最后一本书,发出的声音吓得躺在沙发靠背上的小猫一惊,没站稳,靠背向前翻滚着,落在沙发上,左右旋转着脑袋,一副还没弄清刚刚发生了什么的表情。
深呼吸几次后,情绪稍微平复了些,佩尔西亚缓缓整理好书籍,搬到自己房间的隔壁,几十天前自己在住的那个房间中——里面摆满着成山的差不多的书籍。
——教会的书籍居然也没有任何记录吗?
坐在这片书海中,佩尔西亚分析着现在的状况。
一周内,凭借着阅读魔法,教会的书籍(教会没人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去)已经全部看完了,稍微有些可能的已经搬到这里,看了不下三遍了,没有任何收获。
不过,也不能说是在浪费时间——如果作为排除法的话,那第一时间想到的答案已经越来越有可能的——他们穿越到另一世界了,像自己于魔王大人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不过,就算到了现在,佩尔西亚还是想要否定,一来,很久前自己就很调查过了,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会那个魔法,甚至没有丝毫法阵记录;二来,如果是这个的话,就真的无能为力了——穿越是极不稳定的,一不小心就会差上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早去还好说,只要参透永生之术等上几百年即可,但要是晚去的话,可能就没有任何机会相见了。
而穿越的是时空,不是时间,早去晚去只是待着穿越隧道时间的差距,也就是说,再怎么早去,也是无法回到过去。例如:自己与贝拉一起回去,可能自己会在她百年前到底,但绝不会是在自己与魔王大人离开的那个时间到底,而是最迟为那个世界现在所对应的这个世界的时间,也就是说,到底时间其实只能后推,严格来说,存在的,只有迟到,永远不会有早去。
而且,到底穿越到了哪个世界也是个谜——尽管没去过,但不能否定这还存在着其他的世界。
但,一定得去一趟,确定他们的存活,仅此即可,想回与否,与自己无关。
——不过,要是过去了,还要回来吗?
这也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不过,在抉择之前得保证能过去,不是现在需考虑的问题。
——穿越的方式,穿越的方式……
佩尔西亚拿去笔与本子,首先写下的是[圣剑继承]。
佩尔西亚第一次前往那个世界就是由于圣剑继承。
但概率太小,而且一人是不可能获得两把的,从任何一方面想都是浪费时间。
于是第一条被标上了叉。
那么,其他的方法是……
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打开手机,佩尔西亚便在网上搜索了一下。然后记了下来:事故,跳楼,被害谋杀,溺水,雷劈,口水呛死,自杀,自然死亡,病死……
简要概括就是各种死法,死了即穿越。安全指数为0,死亡并穿越失败的可能性为99.99%四舍五入的话,约等于100%
——好像,有点可靠。
如此高的成功率如何不令人心动?而且没有过的人都说好,用过的人没有一个反驳,看来应该是真的。
不过,这个方法的不定向性很严重,还是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方法为好,反正不急这一会儿。
——那么接下来是
科技。
这个起点有些高,但可以准确地确定时间于位置,毫无疑问是最佳选择,但……要是这个都做到了,这个世界怎么可能连穿越魔法都不会呢?
太不现实了,佩尔西亚打了个叉。
「你在写什么?」
突然身旁传来贝拉的声音,佩尔西亚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现手中的本子被夺了过去。
「穿越?」
贝拉疑惑地看了佩尔西亚一眼,佩尔西亚虽一点儿紧张,但并未显露于表情,毕竟瞒过去的信心还是有的,况且,就算自己真说是穿越来穿越去的,像贝拉这种普通人,也只会将其当成玩笑。
「哦!」
但,贝拉突然意味深长地盯着佩尔西亚,一副我全明白了的表情,点了点头,使得佩尔西亚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更为紧张了,试探性地问着
「怎,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突然明白了多拉同学的身份。」
——真的知道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佩尔西亚迅速站起,转眼间就与贝拉拉开了几米的距离,在没有使用魔法的情况下,侧着身,手握着笔,标准的动作给人以她握着的是剑的感觉。
「我?哼哼,漆夜窥世之末裔,塔斯特娜·贝拉是也!」
这中二的神情与话语,陪上那略显……不对不对,完全就是中二地遮眼动作佩尔西亚一时……不知该如何评论。
「而你」
右手依旧遮着眼睛,另一只手指着佩尔西亚。
「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同类,人间狱记使。」
「记使?什么东西。」
「就是你现在的身份,把这世界黑暗的一面,化墨为法,记于纸张。」
「也就是作者?」
「嗯!」
贝拉很高兴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居然还写穿越小说呢!这种事情没必要遮着掩着的,下次记得早点告诉我,这一方面我可是很懂的!」
「啊?嗯……」
转了这么大个圈,佩尔西亚终于明白了——她对自己的身份根本没有任何了解。
不过,会有这么强大联想力的贝拉,还是第一回见,虽说有些熟悉。
——这不是……丹尼尔吗?
莫非是吵架了,故意装作他的性格来惹人生气?不对,不太可能,可以看出,贝拉对丹尼尔的怪异性格有着无限的忍受力,不太可能吵架。
那,果然是受了什么刺激吧?听说性格突变一般都是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你,没事吧?」
「诶?很好啊!吃了药,睡了一会儿后,感觉好了。」
「不是,我不是问这个。」
「那是什么?」
「是……是……」
佩尔西亚有些支支吾吾。
你这中二的说话方式是怎么回事?虽然这是最想说的,但实在是说不出口,否则,绝对会惹她生气吧?而且,性格突变一般都是逃避行为,万一受刺激出什么意外……
得想个委婉点的说法。
「是……」
「到底是什么?」
贝拉紧问不舍,佩尔西亚一激动,就
「你这与丹尼尔一样的中二说话方式是怎么回事?」
——说出来了……
空气顿时凝重了许多,贝拉完全愣住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很中二吗?这样。」
「倒也不是,只是感觉不像是平常的你。」
「但我不一直是这样吗?」
贝拉一副深信不疑的表情,使得佩尔西亚都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了解的太少了。
但,至少在自己面前与学校不是这样的!
「不,不是这样的,你的话,要完美得多,这样完全是丹尼尔了。」
「别说笑了,从小到大我们不都是这样吗?反而是你,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不就是这样吗?」
「别说笑了!是生病了吗?看起来精神很差,都不怎么说话,要快点好啊!我们还要去探索这个世界的本源呢!」
「还有,丹尼尔是谁?是我们学校的吗?怎么没听说过。」
佩尔西亚渐渐睁大了眼睛,盯着贝拉,贝拉在视野中似乎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察觉到这笔直的视线,贝拉回以和善的笑容。
「怎么了?多拉同学。」
那个笑容,很真实,但很陌生,不应是露给自己看的。
——我明白了。
「你似乎……忘了给很重要的人。」
佩尔西亚轻声说着。
——而且,把他的形象加在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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