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旧识

“那么，我们开始吧”

一身特殊制服的国安局人员开始了对感染者囚犯的审问，而筱月借由蒋叔的安排获得了打杂的职位，帮着做整理文件之类的活。

“奇怪，什么时候国安局招这么小的孩子了？？”

负责审讯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看起来四十多了，面相平凡而普通，很不起眼，见到筱月这个样子，不禁有些疑惑。

“喂喂，难道年龄幼长得矮就一定是战五渣吗？某个拿十字架身高145cm的老萝莉修女怎么说？？”

“是吗……”

大叔看了她一眼，没继续在意，咳嗽了一声开始一本正经的进行审问。

恰巧，筱月还认识被审讯的感染者，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个黄毛妹，落难的同袍，让自己陷入危机的人，现在得知真相，有点可惜又可悲。

在现场的筱月可是明白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的，当时连自己的安全都顾不得就没办法救别人了，估计可怜的黄毛小姐姐被那群混混轮大米了很多次才获救。

筱月无法想象现场的惨烈，从那惨叫来听，排子炮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吧……

黄毛被注射了镇定剂，暂时平静下来，但情绪还是处于崩溃之中，手脚都在发抖，没办法走出被轮大米的阴影，害怕着一切靠近自己的人。

“求你了，放过我吧！呜呜呜～～～”

还没有开口审问，黄毛就畏惧的啜泣出来，脸色惨白，眼睛红肿，想起了遭受的那些暴行，忍不住呕吐起来，相当触动别人的怜悯心和同情心。

大叔见状先进行一些心理上的劝解和安慰：“不用怕，这里安全的很，稍微冷静一下对你有好处，只要你老实待着就不会有人伤害你”

“而且，如果你想得到更好的待遇，就请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会以自己的名誉发誓让你好过一些”

黄毛逐渐平息了啜泣，无奈的捂着脸，带着哭腔沮丧的大声痛诉。

“好过一些？？那有什么用？我的人生已经全毁了，以后都没办法再清白的活着，现在把我拷在这里强迫说什么都不清楚是什么的情报，你让我怎么安静下来？！”

吼完之后，她的心情还是很不平静，又要呕吐的样子，筱月连忙过去扶住她，倒了杯温水递到她手里。

黄毛发抖的握住水杯喝了一小口，努力调整气息平静下来，几分钟后可以保持理智的冷静交谈了。

大叔拿起手中的文件，对比着黄毛的相貌，徐徐开口：

“黄茂先生……对吧？”

他没有称呼小姐，以免再让黄毛想起不好的事情，心情崩溃。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她极力保持平静的叙述，语气里带了积分悲伤和仇恨，还有些不甘。

“也就是说，黄茂是你之前的身份，我说的没有错吧？”

黄毛沉默着，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这个事实，自己已经变成女人了，无法跟之前男性的自己联系到一起。

“那么也就是说，你在出事遭遇不幸之前，曾经获刑入狱，在临海市曙光监狱劳改？”

讲到这黄毛有些不平静了，咬牙切齿愤恨的说：“如果不是那件事，如果不是我能够理智一点，鬼他妈才会进去那个地方！呵呵……事到如今我能这么办呢？”

她自暴自弃的发泄，仿佛这些话是对自己说的一样，充满悔恨。

但是目光一转，她又用着要杀人一样的目光盯着筱月。

“都是你，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害得——！！”

筱月被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跳，一脸懵逼的看着黄毛，不知所措。

“exm？？？我……跟你认识吗？”

黄毛用激烈的话语，让筱月明白了她到底是谁，顿时更加惊愕了。

“那天，在公交车上，你做的事情不会忘了吧？！我……我只是摸了你的屁股一下，就被你害到要蹲监狱，偏偏发生了这种事，变成了一个女人！我被那么多人上，沦落到这种地步，都是拜你所赐——！！”

“呃……世界真小啊……”

筱月目瞪口呆，真的这么冤家路窄？？

仔细一想，她发现了不合理的地方。

“不会吧，只是猥亵女童会严重到去蹲监狱？？”

如果筱月知道黄毛蹲的还是死刑犯的监狱，就更加惊奇了，罪不至此，到底是言过其实还是确有此事？

不过后来黄毛也解释了，全是她自作自受，原来只有3个月的管教监禁，当做强X未遂处理了，甚至算作性质相当轻的强X未遂，结果黄毛不服气，正好外面有必须处理的急事，打伤了警察跑路，再次被捕的过程中莫名的被扣上了杀害警员的罪名，因此被当作死刑犯押进临海曙光监狱，才发现了到现在为止的事情。

黄毛的愤怒和怨念还没有发泄完，继续以自己的悲惨经历控诉。

“你知道我过得有多么生不如死吗？！”

“刚进监狱我就被那群混蛋教育了，几天下不来床，我以为忍忍就过去了，可是竟然发生了那种事——！！”

筱月稍微离远了一些，好让黄毛眼不见心不烦，能够冷静点。

“我还在睡觉就被莫名出现的女人给强上了，那是个疯子，我差点就被榨干死了，结果第二天，等待我的是他妈更恶心人的灾难……”

“我也变成了女人——！！”

“呵呵，这下监狱里的人可来趣了，整个囚犯区中只有我和那个疯子是女人，你能想象到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监狱里发生了暴动，囚犯失去控制，几百人，几百个冷血无情的杀人犯，把我摁倒在地上轮流给…………哈哈哈”

这一刻，她的表情变得癫狂起来，仿佛有一种病态般的愉悦，脸上露出崩坏的狂笑。

“那之后，我跑了，以为我已经自由了，可是这大错特错，错就错在我不该回来，不该信任任何人……”

“我找到了那帮拜把子的‘兄弟’，寻求帮助和庇护，呵呵，我曾经天真的以为，老大那样讲义气的汉子在我落难的时候绝对会施以援手，想办法帮我恢复正常，可是、可是…………”

不用说，筱月也明白后面发生什么了。

恐怕围住她的那些混混，就是黄毛的“兄弟”们，在盯上她之前已经对黄毛百般摧残和**了，也怪不得她会这样崩溃，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筱月都不能保证自己会比她表现的更平静。

讲述完之后，黄毛意外的沉静，不过，那是对世俗和生存厌倦的生无可恋，眼中没有生的光彩。

“你知道我已经被多少人上过了吗？”

“十个，一百，一千，数都数不清，我本是个男人，现在却是一个比碧池还脏的破鞋，还活着做什么呢？”

“请你们……给我一个解脱吧，也好为我犯下的错误赎罪……”

黄毛扬起脖颈朝天，已经认命，就算现在夺走她的生命她也不会抗拒。

“怎么会这样呢……”

筱月有些自责，如果不是当初做的太绝太狠，也不会让黄毛沦落到如此下场了，这件事的确有她的责任，不过不大。

要是黄毛没有那么流氓，安分的活着就不会有这些悲惨和不幸了。

“我明白了，不过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或许在事态控制住之后，我们会找出逆向转变回去的机会，让你恢复正常”

这并不能打动黄毛，她的已经心如死灰了，遭受了如此残酷的**，已经没有尊严和勇气活下去。

似乎是已经没什么值得保密的了，黄毛也随了国安局的心意，把知道的情报都说了出去，审讯结束之后被送回了牢房。

筱月没有幸灾乐祸，也做不到，她被黄毛的经历深深撼动到了。

“为什么会这样？？如果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那岂不是很多人都和她一样凄惨？”

大叔平静而意味深沉的笑了一声：“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啊，要是你见过国安局应对过的灾难，做出的牺牲，就不会觉得这很悲惨了”

“嗯……”

她也不想否定，因为筱月也相信，在座的各位之所以能够平安的生活在光明之中，是因为有人牺牲自己，把黑暗挡在大多数人永远看不到的地方。

质疑便是对那些牺牲自我保护人类安全的英雄的侮辱，这样做了就真的是人品问题了。

“好了，准备下一个审讯的人吧，我们需要尽可能多的得到情报，这样才能做出对策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否则，像她那样遭受了不幸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虽然卑微，却相当重要，筱月立马充满了干劲，按照大叔的指示来回奔波。

很快到了下一个受害的感染者，同样是个漂亮女人，不过相比起年轻艳丽的黄毛，这个看起来更像是风韵妖娆的成熟人妻。

不过有一个无比真实的现实，再怎么漂亮，说不定之前是大腹便便一肚子肥油的秃头油腻大叔也说不定……

果真，在审讯的时候，筱月几乎吐血了，这个人妻，她也认识。

“什么？？？你竟然是那天在医院厕所里看片的油腻中年大叔？！”

世界真的是太小了，跟主角过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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