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做了场梦?向唯揉揉太阳穴。向四周望了下,是家里。
莫莫趴在床上,撑着脑袋,看着还在苦思冥想的某人:“是阿离爸爸送你回来的”
阿离爸爸?乔莫离?她转过脑袋怔怔然盯着那小脑袋,原来不是梦,他的伤?
“莫莫,你怎么知道他是你爸爸”
“因为他长得很帅,和莫莫一样”小家伙不假思索的回答。向唯无奈,自己生了这么个宝。
“莫莫会不会不喜欢爸爸”向唯小心翼翼的问着,毕竟他们没见过。
“莫莫很喜欢爸爸,因为爸爸回来妈妈就不会哭了”向唯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叫做感动的东西。她学着莫莫,趴在床上,撑着脑袋看着他。
“阿离爸爸说中午会过来”莫莫坐起来,伸出小手,指了指向唯的乌青眼:“小猫还是再睡会吧”
向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年后,还可以在一起的期待,她幻想过,能再重新靠近么?可是肖敏,那是他的妻子,是她的姐姐。
“阿离爸爸去小阿姨那里接我一起回来的,他知道昨天是我的生日,答应今天陪我去玩”莫莫回答的认真。
不知不觉她已泪流满面。似乎他们之间永远就是这样的,喧闹和宁静,希望和失望,振奋和沮丧,开心和难过中渐渐发酵,或变的和酒般香醇,或腐烂的无法收拾。
莫莫看着小猫的眼泪,以为自己说了什么错话,慌乱的趴在她面前,摸摸她的头发,“莫莫在不乱说话了,小猫不哭,爸爸会心疼,莫莫也会心疼”
向唯抱着小宝贝,久久的没有说话。过了会莫莫噌噌下床:“我给你盛碗粥,阿离爸爸做的,现在应该都凉了”
看着莫莫的小身影,她胸口忽然有窒息般的疼痛。那根坚强的神经,强撑到此刻,已几近断裂,将脸埋在两膝前,唯有如此,才能获得些许的依靠。她拿出手机,按下她三年来最熟悉的数字。在法国,他一直有两个号码,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其中一个是中国的,他也就那么一说,她竟然记了三年。
“嘟——嘟——”就在她仓皇的想要挂掉的时候。声音想起来。
“hello”乔莫离有些慵懒的声音。向唯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那边一时没有应答,但有呼吸声,响在耳旁。看来他并没有放过那个无声的来电。她不知,其实他早已知道。
她心乱如麻,犹豫着是不是该挂断这个电话?是应该挂断吧,既然真的该放手?但是他清晰的呼吸声,那些刚刚幸福的感觉,触手可及。在徬徨中,只知呆呆地持着话筒。
乔莫离无奈,23岁的她并没有比20岁的她长大多少。每每打电话,只要在哭就一定不会说话。他再次缴了械,温厚的笑声微微从电话里逸出,心还在疼。很疼:“我在楼下等你”
向唯愣了一秒,猛的趴在窗台上,街灯下,黑色的保时捷旁,高大俊朗的男人,靠在车上,拿着电话,正看着她的窗口。向唯随便穿着一双拖鞋狼狈的就跑到楼下,看到他的那一刻,定定的,站在那里,低着头,却不敢靠近,会不会又像昨天,醒来,他就已经不在了。
“宝贝”他知道她在害怕,身上还穿着昨天他给她换上的衣服,敛了眉,那抹痛色下了眉头,便藏进了心底最深的地方。此刻柔了眸,看她泪光清澈,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小心翼翼站定在他面前。
向唯想伸手抚着他的轮廓,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吻上她的睫,她的眼,最后落在她的唇上。乔莫离看着她脸上不容错辨的惶恐不安,彻底地打败了他。搂起她,回到房间。
莫莫坐在椅子上,喝着粥,晃着两条小腿。看着乔莫离搂着他的小猫进来,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向唯挣开他的手,坐在桌边,瞪着莫莫,原来他都看到了,桌上放了三碗饭。乔莫离摸着莫莫的小脑袋,在他身边坐下。
他把莫莫抱在怀里,气定神闲的喂着他碗里的粥:“莫莫想去哪里?”莫莫看了一眼还在恍惚的向小猫,然后一脸真诚的对乔莫离说:“阿离爸爸还要出差么”
他笑笑,昨天莫莫告诉他,他的宝贝说他出差了两年。他摸了摸莫莫的小脑袋:“恩”。向唯怔怔然,也对,毕竟,那儿他的才是家。莫莫撇撇嘴,抬起他可爱的小下巴,点了点向唯的方向。乔莫离把怀中的小鱿鱼卷塞到了向唯怀里,莫莫趴在向唯的颈窝里,委屈的说:“莫莫以为阿离爸爸会一直陪着我们,阿离爸爸是不是不想要我们了”,他吸了吸鼻子, “阿离爸爸是不是娶了后妈,隔壁的的姐姐说,男人在外面娶了后妈,生了宝宝,就不要原来的了,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向唯瞪大眼睛,自己不在的时候,隔壁的大姐是怎么照顾他的?乔莫离蹙眉。他抱起黏在向唯身上的莫莫,亲了下他的小脸蛋:“小笨蛋想什么,爸爸是不会不要你和妈妈的” 意外之极,但甜蜜的喜悦瞬间弥了心,却终究难以把握。向唯鼻子微酸,转身,准备踱步出去,乔莫离却抓住了她的手。
“阿离爸爸逮住小猫了”莫莫在乔莫离怀里拍拍手。向唯看着他,男人俊雅的眉眼越发邪恶,她有些好气:“逮住了就逮住了,你还想怎样?要钱没有,要莫莫也不给。”
“那就要你怎么样” 他的目光又深又灼,向唯有点慌了,低叫道:“我去做饭”
乔莫离微微一笑:“宝贝,你的碗还没动过”。
向唯低着头,挣开他的手,跑到浴室,把自己关在里面。她咬着自己的手背,不让他们听到声音。他是肖敏的幸福,一再的沉沦,就再也没办法放手了。门把转动,向唯扑上去想把门堵上,外面的人一个闪人已经进来了。向唯背对着他,低低的说:“你的伤还没好,不应该过来”
乔莫离并不理会她的话,从小面对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早就习以为常了。他转过她的身体,逼她面对自己,向唯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高大的身子微微一震。胸口传来闷闷的声音:“莫离,我知道,我和肖敏还有ANAM的关系你早就知道了,你也一定猜到我离开你的原因,她是我的姐姐,我不能抢她的幸福”
他眼神魅冷,扳直她的身体:“宝贝,我的决定是没有人能够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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