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营配（彭缘缘篇，二）

彭大除，头戴斗笠，一身黑袍，出手如涛涛滚雷，一年时间独挑燕城八大县台，无人能挡，成为近十年来晋升十部最快的人。

但那之后，他就消失了，没有传出他加入哪个营的消息，也没在任何一个令台上再次看见他的身影。

他就像一场暴风，来的快去的也快，风散之后无形无影，只在人们心中留下亦真亦幻的模糊身影。

……

“哎！你是彭大除！”

三匹马安静的在三颗树下低头找草吃，旁边不远，茶馆的大棚子下，一张方形矮木桌，李智仁、白余、小女孩三面坐着。

白余瞪大眼睛，惊呼从他嘴里传出。

“怎么了？”小女孩拿着茶碗斜眼看白余喝了一口，两把刀一左一右斜插在系在腰间的牛皮刀库里，两个深色木把手边沿点点发亮。

“没什么，我一直以为彭大除是男的。”白余恢复平静神色。

小女孩把茶碗放下，这时小二端着热腾腾的馄饨走过来，小女孩眉开眼笑的伸手接过，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烫的合不拢嘴。

白余看着这一幕，小声向李智仁说，“她真的是彭大除？”

“彭大除是化名，她的本名是彭缘缘。”

“不是……”白余再次看向拿着筷子张着的嘴里冒着白气，一脸傻吃相的彭缘缘，“我当年竟输给了她。”

“你输给她很正常。”

“怎么？”白余转头看向李智仁，扭转的纤细脖子支撑着瘦骨嶙嶙的脑袋，好像一根筷子支撑的白石头。

茶棚里光线暗淡，李智仁的侧脸一片黑，额头鼻子嘴唇下颔如背光的瓷器，一沿白线，稠墨瞳孔里，倒映着正吃着欢的彭缘缘，“你知道二天会吗？”

“听过。”

二天会，民间秘密组织之一，香堂遍布中圭宁余四州，入会严格，门徒众多。

“二天会分四堂八庵十六部，彭老板是朱成堂堂主。”

“欸？”

“二天会武学多家杂糅，只取精华，历代改良，到了今天，已经是一门显赫武学了。”

白余看向埋头傻吃的彭缘缘，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说了句，“接下来去哪？”

“乙巳楼。”

“去戏楼？”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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