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一位观战的年轻人嘲弄张洪强:“兜里没钱,就别喊着玩牌,玩就玩真的,搞啥空手道,脸就是鳄鱼皮。”
“你们都咬吧。我赖话听惯了,还怕几只苍蝇嗡嗡叫。我能在社会上混,靠的就是这张脸。”张洪强自鸣得意。
“脸皮厚。”第一个男孩替张洪强说出了后面的意思。
“脸皮厚,多吃肉;脸皮薄,吃不着。你还混不到哥这样哩,我到哪儿都有吃有喝有玩,你生气着吧。”张洪强毫不知耻,自以为荣,端着茶杯对男孩说,“去给大人倒点水,一点没眼色,不孝顺。”
“大家不会死皮赖脸伸手向别人蹭吃喝。想喝自己倒,渴死你个孬货。”男孩抖露张洪强,推着撵他走,“欠账不还,不赶紧走,玩个啥?没意思。”
年长的牌友说:“见过赖的,没见过你这样赖的,脸就是铁皮。”
“不是蹭,是本事,你想吃,得有人让你吃。”张洪强大猩猩般勾着手朝上举着两只胳膊,扭晃着身体故意挑逗男孩,洋洋自得唱道,“哎,哎,叮叮叮,锵叮锵,我输,我愿意,我喜欢,你想赢。想让我起来,就是不起来,就是不让你玩,急死你。”
桌旁一个年轻人不耐烦,狠地拍张洪强一掌:“蚂虾身子别扭摆了,犯啥羊角风,腰别扭断了。你们还有完没完?都不提他了,耽误打牌。该哪个驴打牌了?不赶紧出牌。”
“疼呗,蠢蛋,下手咋恁么重。”张洪强痛得龇牙尖叫一声,回年轻人一拳,骂着打出手里的牌,“你才是驴,输死你个土鳖小鸡仔。”
谷雨去附近一位同学家,同学家锁着门。谷雨打电话和对方联系,同学热情地与谷雨通话,听说谷雨借钱,立马推脱说有事,挂了电话。
谷雨沿街来到李玲玉家。
李玲玉家在街道斜对面背街处的一个小巷口,旁边是一所私人开办的幼儿园,李玲玉家利用临街的房子开着一家门市部,卖些日杂用品。顾客不多,生意清淡,李玲玉抱着孩子和几个邻舍门店的同行街坊们门前打麻将聊天。
谷雨在另一家商店门口存好车子,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过去:“玲玉好,打牌啊。”
“哟,是谷雨同学,咋恁稀。”李玲玉抬头看是谷雨,显得很惊异。她身高马大,嗓门响亮,说话泼泼辣辣,快言快语,“没事了坐这儿玩会儿牌。今儿个咋恁有空儿,没上班?咋过来的?”她抱起孩子,把牌交给身后的一位旁观者交代道,“坐半天,就这一把牌好,别打输了。”她邀请谷雨家里坐。
“骑车来的,到镇里办点事,看你在这儿玩牌,过来看看同学。车停在了那边。”谷雨观一眼牌桌,对自己搅了同学的牌局很是歉意,“玲玉接着玩,打完这一盘。”
旁观者急不可耐坐下,讨好地说:“这把牌赢了钱是你的。”
“给啥,赢了算是你的本儿,以后再到店里拿东西,多给些钱。”李玲玉说,转向谷雨,“我这没事闲人,闲着弄啥哩,天天打牌。”
李玲玉话很悠然,充满自足和快乐。
谷雨羡慕地说:“啥时间见玲玉都是快乐的。”
“愁用啥用,日子还不得自己一天天过。”李玲玉想得很开,“愁也一天,乐也一天,谁还能帮你过,快活一天是一天。活恁累弄啥。”她放下孩子,交代要和叔叔说话,让孩子自己玩。
“玲玉恁些年看着没变,都是心态好。”谷雨手摸孩子的脑袋问,“多大了?叫啥名字?咋没上幼儿园?长得多虎灵,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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