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你，和我

此时此景让施畅想起了《潜行吧！奈亚子》中一句话。

“来一发，不被发现就不算犯罪。”

夏泽同学无比认真地的目光直视着自己：“要来一发吗？”

此时此刻自己该说什么？

呼吸着彼此的空气，施畅忽然感觉夏泽同学那么近……却又是那么远。

“我们……”

“……还未成年。”

空气再一次沉默。

……

“是我不够漂亮吗？”

“不是。”

“那为什么？”说着，夏泽同学直起身子坐在了施畅的腰上。

“……”

“可能是夏泽同学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永远消失，甚至可能不会在我记忆之中存在……想到这里……”

“那就留下最难忘的记忆。”夏泽同学抚摸着施畅的脸颊，声音依旧那么冷淡。

“我……”

“……不要你忘掉我。”

……

夏泽同学将双手放在施畅长裤的边缘……胸口像是有着什么东西重若千斤，压得让施畅喘不过气来……那只不知从何而来的痛苦，让感到万分难受的施畅遮住了眼睛。

“不……要……”

颤抖的声音。

……

“这样……不对……”

夏泽同学的手悄然停下……一字一句，施畅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被撕裂了的一般的痛苦！

如果有那么一段最难以忘却的记忆——那一定不是这样的！

一定不是！

施畅剧烈的喘息着，心脏撕裂一般的痛苦。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

喃喃着。

“如果有那么一段我和夏泽同学难忘的记忆……那一定不是这样的！”

“一定不是……”

施畅的声音嘶哑着。

施畅断断续续的声音在黯淡的房间里静静的飘荡着。

“但——！”一道声嘶力竭的悲怆声音击溃了施畅的所有的声音！同样是哪撕心裂肺的痛苦——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施畅的心中！

“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啊！”

“唯一能给你的啊！”

“施畅！”

声音回荡。

声音无息掰开了施畅眼前手臂——

将那身前眼中饱含泪光的脸庞粗暴的挤进施畅的眼中！

“我什么也没有了！”

“什么也没有！”

“你是唯一一个能看见我的人！你是唯一一个能记住我的人！”

“而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你要我怎么办！”

“你要我怎么办？”

撕破喉咙。

就让它撕破。

如果这颗心想要吐出来，那就让它吐出来！

说着，说着，夏泽的肩膀猛烈的颤抖了起来。黑暗中，一双手掌松开了自己的心无助的捂住了那张脸庞——泪水顺着指缝淌出，滴在了施畅的身上！

“施畅……你说啊……”

淅淅沥沥的雨点敲打着窗外的石阶，声音滴滴答答的传进了房间里和泪滴落下的声音混在了一起。

不是不难受。

而是难受的时候，我们永远说不出来。

却道天凉好个秋。

将自己身上唯一一件上衣脱掉，施畅起身将它套在了夏泽同学的身上；而后将夏泽同学紧紧抱在了怀里。

也许结实的胸膛会让她有一丝安全感。

抚摸着夏泽同学柔顺的发丝，那份沉甸甸的重量再一次涌上了施畅的心头。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施畅不明白。

孤独的夜，滴滴答答的雨……若隐若现的抽泣声，相拥的阴影像礁石一般伫立在房间的中央。世界静得仿佛就剩下了两人。

“施畅。”

“嗯？”

“我不是贼的女儿……”

“我知道。”

“妈妈不记得我了……”

“我记得。”

“真的？”夏泽同学就像一个委屈的小孩子。

“真的。”抚摸着夏泽同学的小脑袋，施畅万分肯定的说道。

“……”

“其实我爸爸却是因为盗窃被判刑……是他太冲动了……哪家骗人的公司整整欠了员工近百万，没有工资、钱又被骗去投资……爸爸妈妈吵架了……他们总是说对方不为我考虑……爸爸一气之下……直接撬掉了公司的保险柜……拿走了所有钱……”

“而后被告上了法庭。”

“后来，该发的钱都发下来了……但是爸爸不在了……”

“施畅我真的很想他……”

将夏泽同学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之上……施畅低下了头轻轻说道：“嗯，我知道。”

“嗯……”

“施畅，我真的好怕……”

“嗯……”

“如果能早点……”

“嗯……”

许久之后……

嘘。

夏泽同学睡着了。

轻轻将哭累了的夏泽同学放下，盖好了被子。望着安然悠长呼吸的夏泽同学的侧脸……施畅渐渐撑不住了眼皮……

欲望，施畅一直都有。

但。

人之所以区别于畜牲，便是因为人更加的理性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

就让夜和悄然的雨带走一切。

晚安。

而施畅可能不知道。那一夜对夏泽来说，有点漫长。像是落入了一片星河，又像是落入了深沉的河水之中；明明是那么明亮的光芒却丝毫不刺眼，明明那么无力却又没有丝毫窒息的感觉。

这是在哪里？

就在夏泽迷茫的时候，面前忽然传来了巨大的声音——像是什么巨物砸破了水面。

噗——！

哗啦啦。

声音就像是水的波纹一般一股接着一股。

苍白的气泡包裹着一样不知从何而来的物体自上方落下，却又在水的阻力之下速度一点点变慢——苍白的气泡伴随着加速度的逆转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逐渐露出了那物体。

一张紧闭着双眼的脸颊……

带着一点儿童所含的圆融，带着一点仍未成熟的稚嫩，带着一点不符合年龄的洒脱出现在了夏泽的面前……

好小的一只——施畅同学。

夏泽瞪大的眼睛中，透露出了这样的情绪。

忽然之间，夏泽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里……是梦。

那总是断断续续的出现在自己梦境里的的故事断断续续的出现在自己梦里，断断续续的拼接在了一起。

这是……施畅同学的过去。

这里是河？

施畅同学跳河了！施畅同学在自杀！不要——夏泽同学瞪大的眼睛中瞳孔轻轻缩动。纵身而入的身影终于穿过了夏泽并不存在的虚影沉入了河中。这注定夏泽拦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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