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情感之翼

如果说，纯白之羽是左眼的眼泪凝成的，那么漆黑之翼必定是右眼的眼泪聚成。

如此看来，希望的恩泽与绝望的折磨，它们从本质上都差不多。

都是那么绚烂。

*

萨姆现在是很后悔，为什么要来进攻驻龙城。

按照计划，他们应该已经成功突入驻龙城进行大规模的破坏行动。

如果守城的沃特金斯不在的话，他们所要对付的可能只有那守城大阵，而且他们还有卡米拉这样的天才在，完全可以碾压洛兰帝国在驻龙城百年的积累。

瘦弱的人类军队本就无法抵抗被侵蚀的军团，这场战斗，可能连一个士兵都不用损失，就把驻龙城摧毁。

但现实总是事与愿违，原本应该离开的沃特金斯不仅出现在最前沿，自己的军团也没有想象中这么有战斗力，进攻了几次都被打了下来，逐渐显现出后劲不足的窘境。

而当“冰羽翼”登场以后，他更是陷入了进退不得的绝境。

当洛兰帝国的援军——萨姆认为是援军——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出现在战场上后，他就高度关注这一支怪异的小队。

卡米拉的火球，萨姆是领教过的。火球的高温能够将普通的盔甲烧成灰，萨姆也只能通过魔力盔甲来防御，可即使如此，他也不敢保证在他淡绿色魔力盔甲的保护下，能够在卡米拉的攻击下全身而退。

可这支队伍在正面挨了一发火球之后居然还有说有笑的，毫发无伤。

诡异！

萨姆暗中增强了魔力输出，淡绿色的光晕笼罩他的全身上下。魔力盔甲的魔法光芒十分柔和，若隐若现附着在他手里的剑上。

萨姆谨慎地观察着被灰尘笼罩的几人，烈火鼓起的风吹散了战场上的灰，让他能够较为清晰地，看到他的敌人，在打闹。

与萨姆不同，他的同伴，蕾妮，一直是个火爆性子

“在天上呆的烦了，先下去解决他们！”

“喂！蕾妮。”“别下去！”卡米拉和萨姆同时想要拦住蕾妮，但蕾妮无视了他们，双脚下冒出火焰，朝着地面俯冲。

“不就是几个敌人嘛，胆小鬼！躲在天上看戏才不是我蕾妮的作风！”

萨姆知道，将蕾妮分配到这场战斗，就是想要对驻龙城形成绝对的碾压态势。烈火一般的性子再加上不要命的莽撞打法，即使基础不扎实，魔力储备也不够，也足以让她在军中能有较高的排名，至少不会比他要低。本来这次进攻，正面战场就是交给蕾妮负责的，至于战斗经验更丰富的他其实就是干些就是打打下手，掩护进攻这类可有可无的工作而已。

“真没办法，我也下去吧。”

萨姆的魔法更适合以风属性输出，这样让他能够在卡米拉的帮助下实现更加有效率的飞行。虽然加速时会比蕾妮要慢一些，但在可控性和最高速度上，却是仅依靠“喷火”的蕾妮所不能比的。

就在萨姆也打算往下冲时，被卡米拉一把拉住，强风将卡米拉也向下带了一段距离，但在萨姆反应过来后就停下了。

“干嘛拉我。”萨姆有些疑惑。

“别下去。”

“我得帮蕾妮……”

“来不及了。”卡米拉示意萨姆向蕾妮的方向看。

从天而降的蕾妮脱出一条长长的红色火焰，犹如一道流星砸向地面。但是按照蕾妮的战斗习惯，萨姆推测这时候的蕾妮肯定使用了“烈魂剑气”，打算配合高强度的冲击波秒杀对手，而一般来说，银星级别的战士还有可能挡下这一击，比如使用高强度魔力盔甲。而魔法师若是不跑开，则基本是死路一条。

“燃尽吧你们这群废物！”蕾妮发出了狂野的吼叫，手里的剑向着雪月挥出，一道剑气裹挟着烈焰直扑过去。

她们根本没有任何躲开这一击的机会。

胜利明明就在眼前，如此轻松就能得到。

话虽这么说，可此时萨姆却莫名的心虚，他相信蕾妮这一击绝对没有藏私，但总觉得她们能够接下这一击。

她们能够拿什么接？拿命接吗？

不等萨姆找到答案，剑气就已经到达地面，眼看着就要砸在雪月身上将她撕成两半再被烈火吞噬。

稀薄的冰雾被劈开，烈焰毫无阻拦地来到雪月身前。

问你接不接！

可是雪月似乎完全没有反应，对着袭来的危险毫无准备。

连萨姆都看得急了。

可就在这时，蕾妮真切地看到，原本应该砍在雪月身上的剑气硬生生被化开，犹如水滴入大海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点涟漪也没有，而紧跟着的烈焰也被冰雾包裹着，很快就被化开了。

不对劲！情况不对劲啊！

为什么！为什么剑气会被吞噬掉啊！驻龙城附近，有能做到这一点的吗？驻龙城周围银星的数量用一只手都能数出来，什么时候蹦出来个这么恐怖的怪物？

可更麻烦的在蕾妮那一边。

蕾妮一路上火力全开，到达地面时也根本刹不住车。如此强大的进攻手段，即使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也拦不住：一颗陨石砸在方队正中，死的死，乱的也跑了，谁能挡得住？

可如果是往怪物的嘴里送呢？

估计连骨头都不会给你剩下。

眼看着蕾妮就要撞到雪月身上，雪月也只是拔刀随意挥了一下，没有角度的控制，没有力道的讲究，更没有通过全身的动作进行平衡以达到更凌冽的攻击，真的就是刀随着手臂挥动一下。

一道剑气拦腰斩过蕾妮的腹部，连带着手臂也一同斩落，而背后的火线则是从中间被斩开，硬生生被分为两条。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眨眼间，蕾妮的身体似乎被一团黑气笼罩，全身自下而上很快地被冰冻起来，刚被腰斩的蕾妮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嘴就被冰冻住了。

从天而降的蕾妮就这么被定在地面上，变成一座冰雕，先前的烈火、高速移动留下的火线仿佛都在开玩笑一般慢慢散去。腹部那里有一圈浅浅的凹陷，那是上下两块冰的分界线，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很清晰。

烈火的执行者，死了。

“蕾…妮？”萨姆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敢相信，只是一击，蕾妮就这么轻松地殒命于此。

“可恶啊…！”

一时间，萨姆内心很是复杂。如果刚刚能够和她一同冲上去给她打掩护，说不定……但是，他也很有可能同样被冻成冰雕死在那里。

“走吧！”卡米拉拉了拉萨姆的衣服。

“为什么，就是破不了驻龙城……哪怕只是一小会儿也……”

“走吧，蕾妮已经死了，我们也打不过他们。”

正当萨姆转身想离开的时候，耳后响起一阵冰冷的声音。那感觉就像是北方永冻荒原的寒风一样深入骨髓，尽管萨姆没有去过北方。

“想走，没这么容易！”

萨姆吓得向身后看去，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反倒是卡米拉浑身都在打战战，看样子也是被吓得不轻。

萨姆又看向雪月那一边。

就在他扭过头去的那一霎那，仿佛一条星河，雪月身体两侧涌出了大大小小数十个魔法阵，蓝的红的交错排列，所有的法阵都发出了赤红色的光芒，紧接着就隐去了光芒向中心收缩，留下了一个个红点蓝点，“唰！”的一声朝天上飞去。

直到这时，萨姆的目光才被吸引到天上。

不知不觉，天已经变黑了，滚滚乌云降了下来，仿佛要下雨。

说实话，还真是要下雨了。

“流星雨！”

萨姆大喊一声，立刻施展风魔法向地面飞去，混杂在一群早已乱了阵脚的士兵当中想要溜走，而片刻后，卡米拉才反应过来，天上的乌云未免也太不正常了，尤其是颜色，与其说是黑色，倒不如说是……

灰烬的颜色，云层之内，暗流涌动，火焰的力量似乎就要按耐不住，想要爆发出来。

“噫！”

这是最经典的火系大范围魔法，“火流星”，一般是落下一枚“天火”攻击敌人，杀伤面积很大。其实这个魔法，卡米拉也能使出，威力也是不可小觑，但是同样的，这非常消耗魔力，基本上放两枚“天火”就要耗魔过多失去意识倒在地上，要达到同样杀伤范围的话还不如直接用小火球扫更加合理。

可眼前又有多少枚“天火”呢？五十发？七十发？

根本数不清。

能够同时使出大量魔法，绝对是“多重施法”无疑。“多重施法”是每个银星魔法师都会的技能，差别仅在于魔力的损耗不同；同样“火流星”也是最初等的银星级别魔法，想要接下它，不同的银星魔法师可能有无数种方法。

可如果是五十发、七十发、甚至更多的“天火”袭来呢？

那便是单纯的在炫耀实力。

漫天的天火只说明一件事：杀你，就和杀一只蚂蚁差不多。

卡米拉知道，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了。如果不付出点代价的话……

“轰！！！”半空中一团火焰绽放开来，处于爆炸点卡米拉不见了踪影。

但是雪月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就当她抬手准备构成新的魔法回路的时候，柳依青拉住了雪月的手。

“算了，放过她吧。”

“接下来的事情才更加重要。”

倒在一旁的沃特金斯看向天上。

失去控制的火焰乌云中炸开，比晚霞还红的天空，笼罩在驻龙城之上。

*****

越写越发觉挖的坑越多。

急急忙忙把大纲翻出来对照了好几遍。

还好，还在控制范围内。（心虚）

随便写写，随便写写，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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