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我曾经大病过一场。那年的冬季,我因为掉进河裡面全身湿透,很快就染上了风寒,高烧整夜未退。那个时候,母亲仍然在外地任职武官,根本无法赶回家裡。父亲只是简单的发了个电报告知母亲,然后就只能靠我撑下去了。喉咙乾渴得像是快要冒火似的,片刻间又如同身在冰窖似的全身发冷。眼前所见一切都变得模模煳煳的,到处都在扭曲变形。雪花在夜裡纷飞着。双眼愈来愈痛了。我苦苦的等着忍受着。
但很快,就在两日之后,我再次睁开眼来时,双眼所见的事物均已变得不同。例如像那花,明明在几天前仍是鲜黄娇嫩,但不知为何,现在再看时,却是上面充满了 “破绽”。我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一回事,只是花朵本身恐怕早就将死亡作为一部分收纳在其自身里面了吧? 我伸出手去摸了摸那朵花,只见那花朵在一瞬之间就枯萎掉了。我为自己的命运叹息一声。
-是我。你透过我的力量看到了事物的本来面目。这就是这个世界赖以构成的本身,亦即是死。-
「是的,我早就清楚了。她早就死了。就算我再怎样呼唤,亦是无可奈何。」
-但你仍活着。-
我仍然活着。真不错呀。我再次望向窗外的幼月。月亮已慢慢的爬过中天。我看向时钟,黑漆漆一片的甚麽也看不见。我习惯一个人的时间不开灯。我点亮一根爉烛,从小玉在床边整理好的书架裡找书看。刚好她有一本傲慢与歪理,我就随手的抽了出来,一隻脚搁了在窗台上就着月亮的夜色看着。
不一会儿,从走廊响起了脚步声,小玉和李芷月打开门进了来。她们在用手裡的毛巾抹着濡湿发亮的黑髮。两个人晃动头髮时,像是黑色的玛瑙在河溪裡沾湿了水般反射着光。李芷月问我:
「为甚麽不开灯?」
「没有,只是习惯黑暗裡一个人待着。而且月光不是很美吗?」
「少跟我来这套。你呀,不要为我强出头呀。」
她走了过来再次看了看我的手。因为她的双手此刻被布条厚厚的缠了一层,我于是主动向她伸出手去。我向小玉几番坚持不须要处理,她才放我一马。不过伤口不怎样深,那个女孩大概也没狠下杀心吧?
「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为甚麽那个时候你的剑上会迸出火花? 我看得很清楚。难道是谁在背后搞鬼?」
「我也不知道。」
「不过,你也很强嘛。我倒是想不到你实际上还倒是有几下子的。那个火爆女可是个四段。」
「师傅,段数甚麽的,到底是怎样划分的呢?」
小玉这时在床上坐定,似乎心情很好,她马上举起一隻手指说:
「段位的话,我记得没错是评定剑士实力的标准吧? 我也只是略知一二而已。我也好想拿剑呀。」
「那还不简单?」李芷走过去牆边,把牆上的钢剑取下来给她。小玉接过后,拉出了一小截来。凛冽的寒光像秋水一样映满了整个房间。
李芷又挺起胸膛,咳了咳,开始说话了。虽然胸部是甚麽也没有,不过脸蛋倒是很可爱,脸型尖尖的,皮肤白白的,一对黄澄澄的大眼睛也很有神。
「所谓的剑士段位,是由每年一次的定段试所决定的。由最入门的一段起,最强的是九段。」
「那九段以上呢?」我举手发问。
「不要打断我。九段以上,就到名人的头衔了。而当中最强的称号,自然是剑圣。反正就是很强啦。」
「那九段有多少个人?」
她想了想,首先举起了七隻手指。不过她很快又再次收起了其中两隻,只留下一隻手掌的五隻手指。
「就是说,整个学院裡面,有九段实力的只有五人。」
「应该是吧。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有空问我这些,你不如努力一点更好吧? 要是你不变强的话,真的会被踼出校来的。」
「那麽师傅你是多少段。」
只见她举起了一隻手指。我马上哈哈大笑起来。
「师傅你真的好弱呀。哈哈哈哈……」
话未说毕,她又再用头撞向我。她的头真的很铁,感觉上像是被一架巨大的马车全速撞到似的,整个人都要散架了。她咧开嘴来时,上下两排牙齿像是尖刀一样整齐的排列着。我马上喊痛,只见她双手抱在胸口前,似乎是很生气,衬衣上的那隻熊正蠢蠢的笑着。她索性骑了在我身上,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我脸上。我大声求饶说:
「师傅我知错了! 知错了!」
「哼,叫你不尊重我。」
「师父你真的力大无穷,像那隻熊一样孔武有力。师傅你最强最好了。」
我不等她发难,早就冲了进厕所裡面,她刚想追进来,却又在外面站定。她突然说:
「你还没有洗澡对吧?」
「不洗也没关係吧?」我像个小孩似的躲了在裡面。
「给我去洗!澡! 快点!」
「好啦! 放过我吧!」
这时小玉说:
「但是,澡堂裡不是还有人吗? 我们走的时候好像还有几个女孩在的呀。」
「也对。喂,你现在不要马上去。等再晚一点先去吧。或者索性在外面自己用水冲身就好了。」
「不要,要冷死我吗?」
「我先讲明,要是你被其他人发现了,我可保不了你。你自己想吧。」
「知道啦。」
她又伸出脚来,在我屁股上踼了一脚。我觉得迟早我和她必然会有一场大战,于是回过身来瞪了她一眼。不过我当然瞪不过她,因为她的眼又明又大,迫力十足。我只好认输,倒回自己的床上,拿起她的书来继续看着。我这才记得,我没有问她就擅自拿走她的小说。我从双层床的下格向那边上格的她扬了扬手裡的小说,说:
「不介意吧?」
「当然不。为甚麽会介意? 书就是用来看的不是吧?」
啊,真是小天使。不但善解人意,而且奈子又大。我回想起那手感,心裡又跳呀跳的。只见她坐了在对面的床,打着呵欠。夜已深了。
等到她们入睡时,月亮已经开始西斜。我因着好奇,于是走到她们头上看着她们的睡脸。她们似乎睡得安稳,像是完全不害怕我这个男人似的。李芷月一睡就睡得很死,不动嘴着不知说着些甚麽,又不时踼着翻着被子。小玉则蒙被过颈的睡着了。我为了不惊醒她们,小心地跕着脚步走着。我小心翼翼的拉开门,带上要替换的衣服,向澡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月色迷人。四周都白莹莹的,不用灯火也能清楚看到碎石路和树影。我左转右拐,在约莫十多分钟后才到了澡堂去。夜裡澡堂的灯火已经熄灭了,应该没有人了吧? 我偷偷的打开了澡堂前虚掩的木门,熘了进去。裡面除了几支爉烛在作着最低限度的照明外,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我把衣服放在篮子裡,脱光身子下了水。溢出的水散发着白色的雾气。
我躺了在池边,用水洗着脸。我放鬆蹦紧的身心,在温热的池水中让全身的经络打通。从澡堂上面天窗传来凉爽的夜风,星像白色的碎沙一样在天际闪闪发光。温暖的泉水使人几乎想要就这样睡着。
这时,脚步声响起,一个白色的窈窕的身影伴随着幽蓝的月色从门外照了进来。她转过身去把门关上。我待了在池裡面一动不动的。这下子可麻烦了,我心裡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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