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邊遠處的月亮

灯火幽微，爉烛的光在牆上摇曳不定。从微暗的光色，我认出她就是“圣光”。我吓了一大跳。她耳上那对银十字耳环在灯黄色的烛光下，反射着水银般的光。在这刻，她背对着我，把手裡的刺剑放了在衣物架前的一张小木凳上，又把手裡的木盘放了在脚边。窗外面清凉如水的月色照了在她白晢的颈背上，幽幽的发着蓝。她双手伸到腰际，开始要把自己的长裤脱掉。

我惊觉大事不妙。我尽力贴在池边出水口旁的黑暗之处，不发出任何声响。我希望从剑士凋像上流落的一道细流可以把我的声音掩盖住。或者我应该马上出声告诉她，然后道歉离开。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但我也可以尽力隐藏自己的存在，努力不让她发觉。

她把裤子的布带一解，单脚站立着，把裤子整条脱掉。幼细的腰身下圆得像梨子的屁股上只穿着一条白丝绸三角裤，一对如玉般的大长腿上脚踝像雪一样站立在澡堂的木地板上。我马上把要离开的念头打消了，眼裡只有她美丽动人的身子流转着。我在心裡想像裡那灰白色上衣底下的丰盈，心跳得愈来愈快。只见她这时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我马上吓得不能动弹，用手摸住了自己胸口裡面狂跳的心，希望心跳在此刻就这样静止下来。

我正想开口和她道歉并准备被痛打之时，她又转过了头去，继续把上衣也脱掉。幸好我没有出声。只见她双手交在胸前，轻盈地把上衣往上一拉，就把上衣也脱掉了。从后面可见一条白色细带在白晢的背上和她融为一体。很快她伸手到背后把鈎子一脱，把最后的内衣也脱掉了，放了在衣物架裡。她一晃身，头上的青丝就这样在月下左右舞动着。她转过身来，走到池边，一隻脚下水。然后，另一隻脚也下了水。

澄明的月色在这刻一大片的打了在她身上。从涌动的水面上，她整个美丽的身子在我面前表露无遗，像是生命本身在发出纯粹的低唤。勤加锻鍊的身体上并无一片多馀的赘肉，柳一样细的腰身上面，一对葡萄柚似的大胸部垂在胸前。两片浅浅的粉红色的花瓣像是嘴唇般长在她的胸口上，下面黑色的毛丛溅上了水珠，濡湿发光。她双手上抬时，胸部的形状在月光裡微妙的上下在晃动，一跳一跳的有如两对小白兔在相互依偎着。那像是凋塑般巧夺天工的胴体正在呼吸着月亮的银辉，也在低声的细语着，此外就万籁俱寂了。静宁彷彿伸展到世界的尽头般，月光无言地轻抚着她的身体。我把头埋到水中，感受着这展现在我面前的这一切。我的心脏正像天上的云彩般轻快跃动。

在我年纪很小时，曾经在雪林山岭裡见到过鹿。鹿并不会说话。当然，我知道鹿是会说话的。我喜欢这种生物，虽然没有语言，却有感情。只要你愿意信任牠，向牠伸出手去，牠就会愿意伸出舌头来舔你的手。鹿的眼睛圆亮而清澈，是种和善，美丽祥和的生物。我喜欢鹿，说不上来的喜欢。我的心又再跳了跳。

她在池边坐下，眼裡看着窗口上倘开的月轮。银色的水波映照在她的眼裡，星星也闪耀其中，像是银河的倒影。她伸出手搅动着水面，又侧着头去洗着乌黑的长髮。她微微的底着头，在我面前表演着这出无形的戏剧。水从她的髮际滑落，水气在她脸上一蒸，把原本娇嫩的脸蛋映得更加通红了。在这之前，因为她经常装出一副严肃的脸容，加上战斗的紧张，在我眼裡她应该是年纪不小的。但此刻一看，她其实不过也只是十八九岁的妙龄少女而已。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她把头搁了在池边，轻轻的叹了口气。月色更浓了，在水面上泛着银。

时间像细流一样滴落。我仔细的看着她，生怕看漏了些甚麽。她站起了身来，小小的手正仔细的擦洗着纤细的腰身。突然我看到在她的腰际一颗黑誌。我的头脑一片溷乱。我突然想到了那片湖，那个湖水中的蓝色身影。我按捺不住自己，激动使我忘乎所以。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站了起身来，嘴裡面不自禁的说:

「是你……! 我找到了! 终于……!」

她马上惊觉的抬起了头来，看向黑暗中的我。时间又再次静止了下来。只见她没有说话，迅速的用左手遮在自己的胸前，走上池边拿起剑刃，抽出了剑来。清澈凛冽的声音伴着水声在澡堂裡久久的迴盪着。只见那细细的剑上一片幽蓝，却已在冒着深蓝色的花火。我再说:

「我找了你好久。一定是的，不会有错的!」

话音未落，一道火焰凝成细柱向我激射而来。我完全没有要避开的意思。只见焰光在我脸旁擦面而过，打了在澡堂后面的厚木樑上，已烧穿一个焦黑的圆洞。她的脸涨得通红，说:

「你到底在这裡甚麽! 你说! 不然就杀了你!」

「那你就杀呀! 反正这条命也是你救回来的。要想的话，随时取去就好。」我向左右两边伸大双手说。

我并没有说谎。想要杀我，那就杀好了。原本我应该早就已经死了吧? 再死一次，又有何妨? 只见她紧蹦的脸容缓缓的放缓下来。但马上又厉声问:

「你在这裡干甚麽?」

「洗澡呀!」

她好像多少理解了。不，她似乎完全没有打算理解我的意思，第二道焰光又向我激射而来，这次擦在我手臂旁。臂上传来痛楚。

「你全部都看到了?」

「没有…… 是!」

她在胸口的手紧紧一握，但这次手裡的剑刃并没有焰火射出。只见她缓缓的放下了剑，转过身去用一条白毛布包住了身体，再一次的回过身来。我仍然站在她面前。她说:

「你马上坐低! 不然马上杀了你!」

我这才察觉我下面也是完全袒露的。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马上坐回池裡。倾刻间我们之间默默无语。

月光更明亮了。

……

我的美女劍士師傅不可能這麼可愛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