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追光划破黑暗的空间,光映在舞台地面。在光柱中,一位穿着白衣芭蕾舞裙的女孩现身了。可她的裙子分明不是纯白色的,而是像泼墨一样,将黑色墨汁不规则地散落在她的裙子上。她肌肤胜雪,与黑色墨汁产生鲜明对比,原本清丽脱俗的气质多了一种自由不羁的味道。
她踮起足尖旋转,笑意盈盈,如同空气一般轻盈,无忧无虑,她像个天使一样,坠入黑暗的地狱,染上了邪恶的色彩。
舞台的横幅上写着“欢迎新同学到来!”今天,是樱花艺术中学的迎新晚会。
突然,她面目忐忑,感到来自腰部的痛楚,她紧张地看着台下,她看到台下的母亲比她的神情更加紧张,立刻用逞强的笑容把最后的亮相动作做到完美。
是一根针!
那根针已经顺着她刚刚的舞蹈动作,插进了她的腰间。
夏初沫背对着镜子,直视自己腰上的那根针,如果她再晚几秒,可能针会戳进肉里,到时候想拔出来都难。
是谁做的?”宁筱惊呼了一声。
“筱筱,麻烦你帮我把针取出去。”夏初沫说着,痛楚令她眼眶的泪水弥漫开来。
“怎么可能会有针?”宁筱疑惑。
今天下午在宿舍里,夏母还特地叮嘱夏初沫:“初沫,你可要好好表现,迎新晚会是展现自己的机会,能够得到老师们的关注,这样对以后拍戏有好处!”
“妈,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你看哪个学生家长一直跟在身边?”
“妈是担心你适应不了艺校的生活。”
“您过去都能适应文工团的生活,我有什么适应不了艺校生活的?不是都差不多吗?”
“这艺校里,你最需要努力的是把专业学好,这是你份内的事情。其实最难的是人与人的相处,这里,就是一个小社会。这也是妈最担心的。”
夏母一边帮夏初沫叠衣服,一边小声说着:“刚才在校门口的事儿,你有没有向人家道歉?”
“我一直没看见那人。”
“你把人家脸都划花了,妈得好好去寺庙上上香,可别留下什么疤痕,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她突然冲出来的!”
“我才离开一会儿,你这孩子就惹事儿!你让我怎么放心?!”
夏初沫一脸惆怅,在夏母的心里,她一直就是一个爱惹事儿又笨又单纯的小孩子。可她分明不是这样的,她一向认为自己很聪明。
中午,夏初沫骑着自行车在宽阔的马路上潇洒前行,路上的车不多,夏初沫越蹬越快。
同时,楚冰儿乘坐的出租车从她身边擦肩而过。那是一个连同性都会情不自禁瞟两眼的女生,夏初沫看到车里的人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身穿黑色的棉布连衣裙,尤其是她的红色嘴唇,像十六岁这个年纪的女生模仿大人涂红色口红都看起来多少有些违和感,而在她那张脸上,丝毫没有。
就在校门口,夏初沫看得足够清晰了,连自行车的闸都没刹住,直接把楚冰儿撞倒在地上,黑色的裙子上印上了自行车轮胎的印记,还有车链子上脏兮兮的油。她的手臂划伤了。
“对不起,对不起同学!”夏初沫连忙道歉。
楚冰儿感到脸上隐隐作痛,她用手摸了一下脸颊,只见指尖上沾着血迹。
“今天如果我毁容了,你也完了。”楚冰儿抬起头来,在她的右侧颧骨处的确有一道划痕,顺着伤口淌着血。
“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夏初沫急得说话都语无伦次,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暗自后悔,早知道就让母亲和自己一块去商场买东西了。
楚冰儿的皮肤白得几乎没有血色,她的眼神十分冷漠。
“这是怎么了?同学,你没事吧?”韩苏晨从校门口走出来,他看到楚冰儿脸上的伤口,“同学,我带你去医务室消毒伤口做包扎,这个必须马上处理,不然很容易留疤。”
“同学对不起,对不起……”夏初沫的眼泪流了下来,她害怕,害怕楚冰儿真的毁了容,也害怕她的冷漠。
“如果没留疤我不跟你计较,可如果留下一点点疤痕,我也会在你的脸上划一条一模一样的。”
“咱们快去处理伤口。”韩苏晨帮楚冰儿拿着行李箱,两人往学校里走。
“夏初沫,你的腿也受伤了,一会儿最好也去医务室看看。”他还记得她的名字,在艺考时多亏了他的出现,不然夏初沫就错过台词考试了。
“谢谢你,学长。”
韩苏晨的笑容就像夏日的阳光一样温暖好看,而他和楚冰儿走在一起的背影却像是太阳与月亮通行一样,本就不是一个物种,虽然,也不是没有日月同辉的可能。
回到宿舍后,夏初沫惊喜地发现她和韩琳竟然被分到同一间宿舍,而她这个冷美人却迟迟都未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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