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白嘴角抽了抽,不知如何应答,征询地望着他那表情似乎在问您想让我答是还是……不是。
结果一旁的珠帘外隐隐有人在笑轻柔沉稳的脚步声踏至适时地停住了。一双白皙修长指型很好看的手将碧玉珠帘子撩开了些许。
旁边候着的两排人唰地一下跪下了轻声软语道:“殿下。”
仙人嗯了一声。
张梓白一激灵心道不是吧说曹操曹操就到。头皮发憷埋头不语。
只听一个清朗平和地声音响起“主公这一会儿的功夫您又捡了什么回来了。”
声音很低调子却很好听。张梓白倏地睁大了眼此人就是传说中的天元殿下?张梓白差点滚趴下榻庆幸神仙般的人按住了她。
张梓白总算是能理解那些个被翻了身四爪朝上的乌龟心里有啥感觉是咋滋味了有一些小愤怒还夹杂了点小无奈。别看眼前这神仙般的男子身子骨儿单薄长得也如诗如画的下手可一点也不含糊。轻轻松松地腾出单手抚在张梓白的背上。
张梓白就这么被他按趴在榻上动也动弹不得。
……好想哭啊。
“唉这姑娘有些眼熟不是我们殿里的?”天元殿下语气里有浓浓的好奇和趣意。
一股毛骨悚然的错觉爬上了张梓白的脊梁骨她反射性就想挥袖子遮脸躲开。
神仙似乎也感受到了张梓白内心的挣扎与反抗稍微放松了力道。
“快些按牢了别让她瞎动让我好生瞧瞧。我一定在哪儿见过她。”那人清朗的话语里夹杂着兴趣音还未落珠帘响起清脆的撞击声。一抹薄如雾气的青衫影便立在张梓白面前眼前一花只觉得那人动作快到惊人。
张梓白左避闪躲着扶榻他捉了个正着。
张梓白右闪抖着手抱茶碗他又逮住了她。
结果闪避未遂这殿的主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了张梓白乱扭的小肩于是他们对了个正眼。
张梓白不得不说这还真他妈的天有不测风云。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缘分啊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没想到天元殿下见到张梓白后嘴角一抽搐把手收了讪讪地笑得有些尴尬。r
张梓白狐疑地伸着脖子手撑在榻上身子前倾朝他瞅去。
只觉得他着实像一个人……
天元殿下忙侧身端来一碗茶水转身拿背对向张梓白侧眼望着她对着站在神仙身旁的陆婉清小声说道“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是这位姑娘找到主公的。”陆婉清老实的回话。
张梓白眯起了眼这个天元不仅长得像声音也与她所认识的人有几分相像。
被唤作主公的神仙男子倚在榻上修长的指漫步目的地玩弄着张梓白方才端过的茶碗看了看张梓白,再望向天元殿下目光又转回到了张梓白身上问了一句“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
眼前这个人曾对张梓白说过一句话上界有三殿玉华殿 、天元殿、月神殿。玉华殿是三殿之首所以玉华殿下是整个东海神族人的主公平常人很难看到他的;月神殿下虽是三殿之末但他性子孤僻了千年平日里连东海神族都不愿搭理更别提那些个凡人弟子了;只有天元殿下平易近人又很好相处。
而他就是那个天元殿下。
狐小白。
张梓白倒不知道原来殿里的事务少到可以让堂堂一殿之主无事可做闲到天天伪装成徒弟混在这次新招的弟子中招摇撞骗。
如今狐小白是二殿下天元君那么神仙男子便是殿首玉华了。
正所谓人靠衣装天元君上玉冠束发剑眉星目真是一表人才。此人本就长得俊俏这会儿换上这身气派的华服更是格外的出众。
张梓白戏谑地望向他眉眼里写满大胆。
狐小白脸上明显有一丝不自在与羞叹不过异样的情绪立马便消失了“主公你听我说这丫头是月神那边的人。”
传说中的玉华殿下用那又怎么样的眼神看着他只用一句便反驳了他“她是我的朋友。”
张梓白一脸看好戏地望着他俩。两主子谈论正事儿容不得她插话。
狐小白听闻后被他的话噎得秀眉倒竖也不争辩只是无奈地朝陆婉清挥手“来扶你们主公下去休息。”
“我要她得由她来陪我。”玉华殿下还要格外重申点题一番。
休息不就是睡么。
她陪他……
不就是陪睡么。
张梓白忙摇头挥爪子准备推辞一番。
结果张梓白腰背被人顶了一下另一端陆婉清眼神刀子似的警告了张梓白一番张梓白迫不得已屈服于**之下赶紧儿把憋闷的神情与推拒的爪子悄然收了回去。
“不准你们动她。”玉华君异常护短与排外。
“是”陆婉清垂头伺候得他祖宗一样连声道:“是是……”
张梓白内心一时间涌起万端情绪哀愁又有点狗仗人势。
玉华隔着众人仍旧坐在榻上遥遥地望着张梓白笑着指名道姓地说“我要让她来替我换衣裳。”
啊……
张梓白惊得脊梁处汗毛倒竖。
“弟子明白。”一旁的陆婉清点头哈腰再望向张梓白时脸上挂上了一副你走了狗屎运的神情。
你们这么惯着他宠着他不好的。
张梓白很想点明并告诫他们可是一屋子人虎视眈眈地望着她她不敢。
玉华殿下嘴角噙笑低头垂目望着张梓白。
向着我伸展双臂盼着我给他宽衣他呼出的气息拂过我的耳梢。r
张梓白咬唇不情不愿地为玉华解带所触之地温煦融融一股子好闻的清香混着男人的味道迎面扑来。
张梓白的手抖着慌乖乖地把他的袍子褪下了。
然后她的爪子腾到了亵衣处。
“不用了。”玉华明眸清明柔和望着张梓白似在笑。
张梓白耳根后刷地一下红了。
玉环却将张梓白的手握紧。
“你似乎很想啊。”他那神情仿若在说你要坚持帮我脱的话我也就将就一下了。
这个人真是傻子么。
张梓白感觉怎么有种被他调戏的错觉。逗也被逗弄过了她也被当着猴儿耍弄玩了。殿里其他的闲散人全都悄无声息地退下了只剩下她这个最闲的人坐在床边手撑着脑袋怔怔地望着玉华殿下的容姿发着呆。
不是她不想走。
只是她的手被他握得死死的他虽然是闭目睡着了的形容但指关节却因握得太过用力而微有些发白。张梓白手腕处都被他拽红了张梓白稍微瞄了一眼得出以下结论:如果她想走除非得自残截肢。
殿内燃着香雨后竹子的味道格外的清香舌尖都甜甜的。
玉华君如远山般的眉眼俊秀得得仿若能融化万端春风不露锐气一见到就让人想到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张梓白试探了一下微向外抽了会儿手。
玉华赶紧儿抱住张梓白的手握住贴于胸前睡得不安稳眉宇蹙着似乎很没有安全感。
这个人
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
看着他这副姿态张梓白心里头微有些发涩。
狐小白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瞧见张梓白的窘迫样子于是手执在她肩拍了拍示意她往后挪一挪。张梓白有些不大明白。
难道他认为她这样能抽得了身么?r
他一笑身形立着挺拔如松左手守在后头腾出了右手只见袖袍下的指间修长施了个法术手心腾出了青雾弥漫在开来那束淡淡晕开的光倏地一下钻进了玉华殿下的眉宇间光渐渐散去玉华殿下的眉目舒展
紧握住张梓白的那双手徒然间松了无力的垂在床榻边。
张梓白心里一惊。
“你这是作甚么。”张梓白瞧着玉华殿下再望向狐小白有些不安。
“放心只是安神静心的法术。”狐小白宽慰着张梓白。
张梓白活动了一下被握得发酸的手笑了笑便随他出了殿门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不知怎么的……她想念炎殇了……
外头的空气清爽了不少胸口压抑的东西也往下沉不那么憋闷了。张梓白正寻思着这眼前的路扭七扭八的该选哪一条该怎么走才能回她在三殿的那个小房间。
狐小白手束于身后低头慢悠悠地上前迈着步子颇有些感伤的望着前方其实他感伤一下也无伤大雅只不过挡了张梓白的道儿他正把殿门给堵了一半。
若是以前张梓白大可以把他强行推赶于一边再呸一声好狗不挡道。
可先在借十个胆子给她,张梓白也不敢。
他是主子而她什么也不是。这便是很无奈的等级上下之分。狐小白回头望着张梓白一双眼深沉无比。
张梓白一时间被狐小白盯得不自在缩着脑袋想侧身溜之狐小白却丝毫没有给张梓白让路的意思张梓白于是顶着狐小白的目光呆立站着硬着头皮没话找话说呵呵笑了几声鞠了个躬。
张梓白只觉得嘴角僵硬“还真没想到小白兄居然是天元殿下。”
“我原本想多逗你玩一会儿。”狐小白一笑“没料到就被你拆穿了。”
天元殿下侧身朝张梓白看了一眼单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张梓白头皮一硬知道这会儿也躲不了只得跟在他身后二人慢慢同行。
长长的白玉阶上时不时低头走过一捧着物什的奴婢。
不得不说狐小白的品味极高殿里头都是些极佳的美人儿想必都是千里挑一选出来的看着都让人赏心悦目。
“是不是觉得我这边比月神那里好?”狐小白留意到了张梓白的眼神话里明显有逗弄戏谑她的意思。
“好……这里确实很好也确实很大……”张梓白收回了视线啧啧感叹“你却居然说自己与练法术的人同睡一间房子。”张梓白给了他一个嫉恨小眼神。有这么大且空旷的房子么这里头的仆人少说也有百来人。
“一起派来学法术的弟子们确实是都挤在一间房里睡。这我也没骗你。”他感叹出声“月神君对你是特别的。”
张梓白有些诧异。
狐小白却不继续说了扶着白玉栏杆缓步上前借着乘凉也转了话题不在谈及此事。
霞影迭迭正值傍晚光华万千r池边柳枝轻拂狐小白扶栏眉间一挑略有轻愁突然出声道:“……正如你所见里面歇着的那位便是传说中久久不曾露面的玉华殿下。”
狐小白转头望着张梓白笑了“很少人知道他成了这样子。”
是啊我只听炎殇说过东海神族是多么的厉害简直能化腐朽为神奇。还有当初叱诧掌管东海神族的主公是多么的英明神武。
……世人简直对他崇拜了没了天理。
张梓白只是万万没料到那么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如今却疯癫成痴了。也不知道他在这千万年来究竟经历了什么变故。
“主公以前并不是这样他温和谦逊法术很强。我初见他的时便觉得惊为天人。”
张梓白撇了撇嘴,心想着可不是么任何人第一眼见到那男子都会有这个感觉。这么不落凡尘如朗月清尘脱俗与众不同的男子世间少有了。当然了,还有炎殇。
狐小白难得沉默了作为天元殿之主他具有独特的平和近人的气质可此时却给人遥远不可触的距离感风吹拂着他的发丝衣袂飘荡苍茫的天与他翩跹的青衫辉映堪为一绝。只怕内心波动再大他脸上也只有平静如水来形容。
“为何玉华殿下会变成这副模样。”张梓白忍不住出口问之。
“今日是他妻子的忌日。主公在上界孤独了千年。自从他妻子死后就会时不时发病一次时好时坏的。我们也拿捏不准。但无论怎样他对人还是极好的今日的事你别在意。”狐小白笑了笑。
“他今天把我误当了娘子。”张梓白有些郁闷。
“你们并不相像。”狐小白仔细地望了张梓白一眼“当年幽都军与我东海神族之间的一场浩劫说到底也与他妻子有关。若不是那个女人将我们藏身之所泄露出去引得幽都鬼兵入侵我们也不至于弃离大荒来到上界。主公为护她差点散尽神力。只可惜他妻子便从此再也没睁开眼。一直便过了千年。他家娘子本事大犯了大错竟还能让主公惦记好生厉害。这些只是听了父辈们说而已。当时我年纪尚幼并未目睹事情经过。依稀只晓得她的名字叫月奴在我看来她并没传说中的这般罪大恶极只不过是一位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女子。”
狐小白望着张梓白徐徐一笑笑得有些无力“这便是我所知的全部故事。”
全部?
狐小白不再望张梓白,风很大狐小白微眯了眼睛脸上的错综复杂难以辨别清楚。
但张梓白觉得并不只是如此似乎狐小白还有所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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