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不出事的庆典不是好庆典(4)

“啊！全部都滚!”站在爱兰旁边的慧菊听着一群村民在武器库前面吱吱喳喳了那么久却还是一筹莫展，不禁有点烦躁。

爱兰似乎对他的语气不太满意，冷冰冰地看着他。

“他的意思是，请让开，各位。”爱兰向门前的人群微笑着说。

“是褔赛思女仕…”“什么？那个空手打碎刃角猪头骨的猎人?”“在旁边那个不是经常醉倒在路边的傻子吗？”“小声点！你是没有去过 东街吧，他可是人称棕发疯子的陈先生!他不常出手，但一出手一定会有人死!”一阵耳语随着人群的走动脚步声响起，又很快静了下来。

“怎样？”慧菊问在研究木门的爱兰。

“不行，门板是由实心的船木制成的，破开得花上不少功夫…你真的不会开锁吗？”爱兰敲了敲那扇木门后摇了摇头。

“我是去当打手，不是小偷，那会这些花俏的东西?”

“平时我开锁，都是这样…!”慧菊一脚端向门板，但除了制造一下巨响以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看这行不通，还是去找柄弓…”未待她说完，又是一声巨响。

自然是慧菊又踢了一脚，这次大门稍微打开了点，看来门锁的金属部分已经被踢弯了。

“给我打开!”红光浸染了疯子的腿，这一脚下去竟是踢飞了整扇门。

“喔，看来搞定了。”慧菊做了个「请进屋」的手势，整个门框就在他身后倒了在地上。

“砸掉所有东西就是你的答案？”一片呆然中，只有爱兰平静的声音。

“我能说什么?抱歉？结果好不就行了吗？”也许爱兰是真的对他有点吹毛求疵。

“他…他们，我看到他们了!”直至被派出村的斥候气喘吁吁地跑来回报，众人这才纷纷走进武器库拿他们所需要的。

“终于来了…也让莉莉准备好她的初战吧。”慧菊拈了拈手上的柴刀，笑着走向面向森林的方向。

“她只有十岁而已，别把她卷进大人的战斗来。”

“姐啊姐，我们十岁的时候已经在杀人放火了㖿，也不说当时你杀得多欢。”像是想起了当年的情景，嗜血的笑容浮现在男子嘴边。

“莉莉和我们不同，她值得有个正常的人生。”回想自己的童年，爱兰的眼神很明显暗淡了下去。

“有什么不同?我见过这孩子狩猎，放箭时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和我们一样，带走生命是她的天职！”没有了爱兰的威吓，慧菊也没了顾忌，开始大放厥词。

“才不是，对莉莉来说杀人和鼠人是不同的。”爱兰像是在宣示自己信仰的狂信徒一样小声诉说。

“我有没有说中，一上战场就知道!”这次慧菊没有像住常一样全盘否定爱兰的推论，而是选择观望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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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的!太危险了！”村长姨姨听了我的点子以后打算把我捉着，但是连草狼也捉不住的我怎会被她轻易捉住呢？

“我很厉害所以没有问题的！”趁着村长扑空的空档，我溜到了吊车上，像平常爬树时一样捉紧了绳子，然后用短剑一割!

莉莉，莉莉真的飞起来了！

“啊！”村长吓得惊叫起来。

“我没事!”我抱住那根鹰架的高杆，朝她挥手，却把短剑掉了下去。

“你，你别动!我去找人来帮忙！”村长叫我别动，真是奇怪。

不动怎样去拿那串钥匙啊？ 搭建鹰架的木材有点滑，可是我还是一下一下地把自己推上去了。

“拿到了！”我振臂高呼，把钥匙丢了下去。

接下来我应该要下去了，但是…我向下看，太高了啦！ 我到底要怎样下去啊？

“莉莉！你在干嘛！”听见妈妈在喊我，我用尽力气把身子转了转，不知不觉间已经有很多人围在了附近，还有些不认识的人在拿着弓瞄准莉莉 。

几根箭矢打在鹰架上，莉莉开始害怕了。

“褔赛思女仕，先别管她了！他们要冲进来了！”一名手臂上受了伤的大哥哥向妈妈说。

“她是我的女儿!”我所做的，妈妈似乎不太喜欢。

因为分心了的关系，我不小心踏空了。

“哇呀呀呀！”看着快速接近的地面，我惊叫起来。

明白接下来会很痛的我闭上了眼睛，但过了好几秒我都没有迎来意料中的痛感，反而是一个被金属包得密密实实的怀抱。

“我没事?”我一睁开眼，是妈妈的面容。

“那加波鸟救了你。”

鸟儿翻着白眼昏了过去，但我看它的大肚子还在一鼓一鼓的，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对不起…”我耷拉着脑袋，希望能减少被说教的时间。

“别说了，现在去仓库避难吧。”她重新举起那柄巨剑，把我推向村长。

“等一下!”我叫着她。

她没有回头。

“妈妈现在是要去做很危险的事吧！”上次在河谷的营帐中我看见了他们经常说的「战斗」，那实在是一场梦魇。

她还是没有回头。

“别去!留下来陪莉莉!”已经开始有些流矢打在我附近了，但我还是挣开了村长的束缚，跑过去拉着她的手臂。

她终于回头了。

“我必须去，莉莉。”她拍了拍我的头顶。

“为什么？”一根箭矢打在她的身上，但对妈妈来说完全不痛不痒。

“为了荣誉，莉莉。”

“无论我怎样否认，我也无法否认在猎人以前我是一名战士。”

“我所受过的训练，我所学习过的知识，都是为杀人度身订造的。”

“若是没有荣誉作为粉饰，我只是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人渣而已。”

“因此我除了荣誉，一无所有。”

她走了，这次任我怎样去叫也没有回头。

“我们快走吧！莉莉。”村长不顾我的挣扎，硬是把我抱去了仓库。

她知道自己是一位战士，一名猎手，却忘了她还是一位母亲-我的母亲。

莉莉有点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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