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收入很不稳定,有时爱兰可以带来足以让我们温饱有余的金钱,但有时也可以只带回来十多枚铜币。 奇怪的是我和莉莉从来也不缺生活的必要品。 为什么? 也许到小姨的家门前你会有更深的理解。
“前辈!请收下吧!要不是有你救助,也许我就被那只铠螳螂咬掉脑袋了!”一名刚成年不久的冒险者把一盒大概是果干之类的东西硬是塞在了爱兰手上。
“啊,啊…”连道谢也来不及,那冒险者已经走了,还不忘远远地朝她欠了欠身。
“导师!请收下吧!要不是你一眼看穿了那洞窟里住着巢哥布林,打算在里面野营的我们可能就回不来了!”一队由几个女性冒险者组成的小队把 一瓶土酒放在了盒子上。
“不…”拒绝只拒绝了一半,那些冒险者已经整齐地后退了一步,深深地弯下了身子。
“下次不会再犯了,导师!”划一的呐喊声代表了她们的诚意,再拒绝的话也末免太无礼了。
“美人!请收下吧!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已经爱上了你,现在我只想用牙齿咬开你的衣服,然后用舌头…”一位长得不错的轻浮男人单膝 跪地,把手上的花束献给了爱兰。
“抱歉,我母亲心里有人了。”他的性骚扰才刚开始,我就把爱兰拉进了门,打断了他的冒犯。
“我不介意寡妇的,就算有了女儿也没关系!说实话,吃上母女盖饭是我自幼的梦想!”就算关上门也无阻他的恶劣行径,在门前叫嚣的他鼻息粗重得吓人 ,像是厌恶发-情期的哥布林一样,我把身子厌恶地缩了缩。
“雪莉,扶我出去,我来教你件很重要的事。”一直沉默的小姨招手让我把她扶起,手中握着一颗魔核,手背上用颜料画着奇怪符号的她已经 随时准备好施法了。
主动打开门的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后,手中的魔核便化作了灰烬,在那男人惊疑的目光中,小姨跃起了电弧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看见变态,用魔法把他电个半死就对了。”一阵抽搐后,那男子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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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礼品比平常要多啊。”我向艳梅提出。
收回来的礼品都被爱兰堆放在储物室里,而她们才回来了两天,礼品就已经堆起了一堆小山,可见拜托的人数之多。
“嗯,因为住得没有那么偏僻了,所以有点诚意的都会愿意来这一趟。”小姨拿了块抹布抹掉手背的颜料。
“傻孩子,这可不尽是好事,人情债是要还的。”母亲苦笑着跟我说。
“不就是多带几个人吗?多带领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我指出这种人情债对她有利。 猎人的狩猎和冒险者的狩猎分别在于人数,单枪匹马的猎人从不会像是玩命一样心血来潮地挑战巨兽,冒险者的鲁莽使他们的生涯惊险刺激,猎人的慎重却会让猎物的所有挣扎皆 为徒劳,带来有惊无险的**。 因此成熟的冒险者都会很欢迎有着丰富经验的猎人为他们领路,像爱兰有着曾经单独猎杀刃角猪这种光荣战绩的猎人就更抢手了,谁不想平安地离开森林?
“算是她自讨苦吃吧,让年轻人吃一下苦头不就好了嘛,非要去教人救人。现在好了,「导师」的名堂打响了以后,每次远猎都有一堆冒险 者问东问西的,想两个人独处一下也不行。 ”小姨半是生气,半是撒娇地说。
“咦呀,现在回来了我们不是有很多时间吗…”爱兰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牵起了她的手,两只眼睛不着痕迹地看向我。
“我约了朋友,先出去一趟。”我会意,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怀表,说。
“嗯?这样啊,一会也带莉莉过来吃晚餐吧,我也想多看看你们呢。”见我如此合作,母亲自然是笑得脸上生花。
晚餐的时候再跟爱兰撒娇吧,再不走的话感觉会被肉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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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山姆的铁匠铺走了趟,把上次订做的武器都拿了回来,好巧不巧地在回去的路上碰见了丹尼,准确来说是一群接受了委托的冒险者。
“丹尼你在…工作?”丹尼拿着一柄扫把,应该是在清洁街道。
“毕竟不工作就没钱了啊。”一银币没可能养活他一辈子,不如说他这几天完全是在烧钱,有念及此,我眼中还是禁不住泛起了怜悯。
“别勉强,真的受不了的话你可以来找我,一定会有办法搞来钱的。”如果素不相识,就算他倒在冬日的雪地上血流如注我也可能不会看他一眼 ,但他是我熟稔的近友。
“多亏了你,我总算有钱在冒险者公会注册了,委托方的态度是差了点,但报酬比以前好多了,最少晚餐绝对能吃饱。”他当然知道我在想什么,但他 的自尊不允许自已受我怜悯,有时我也觉得是自己太婆妈了。
“冒险者公会吗…”能赚钱的冒险者都是刀口上舔血的狠角色,像这种杂活的酬劳也是很低,正常来说大多数冒险者都是用这种委托来作两件苦差 事之间的过渡,酬劳也算是能维持生活吧,但有储蓄什么的根本没可能。
很可悲地,除去商贩或是工匠这类要不有本钱、要不有技艺的职业以外,作为自由民的大家除了去伤害掠夺以外,富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此我看不见丹尼 的前路。
“丹尼,我记得狩猎魔兽的委托报酬不低吧。”丹尼这年纪的男孩应该在足球场上挥洒汗水,而不是在这低头清理街道。
“我近来有点心情去森林狩猎了,把你的冒险者身份借我,酬劳三七分,你三。”完全不经脑子地说出了这话,但就算经了脑子,我应该也会说出差不多的话。
“…”丹尼停着了工作。
“注册只要三铜币,你没有的话我借你。”他不知道怎地,有点怒了。
“你总有一日会遇上需要掏钱的情况的,多一枚铜币也…”我的发言被他打断了。
“够了,福赛思。”他的怒意却不减反增。
“要是我打算靠着别人的施舍生活下去,为什么我不直接去孤儿院?”为了我,他连运送赃也试过了,却对我的施舍油盐不进。
“我还要工作,以后再说吧。”气什么啊! 要是不是可怜你我才不会甘于为他人做嫁衣呢!
“再说吧。”我也在声音里加上了一丝冷冽,结束了谈话。
真让人摸不着头脑,向朋友示弱有什么好忌讳的呢? 我早就看过他更无力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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