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青春期的女孩很难侍候(3)

和丹尼进行的对话不欢而散，走到球场打算消磨时间的我却看不见孤儿院那些熟人的身影，大概是跑到其他地方活动了吧。 而大多目睹过我战斗的普通人在我加入他们的游戏以后都显得很是畏怯，这样的球赛注定毫无乐子可言，我还不如一走了之。

真是奇怪，前几天他们在对着莉莉的时候不是显得很外向的吗？ 对着样子基本上差不多的我怎么就像看见些什么怪物一样了呢？ 明明我也算是为他们带来了和平的。

“好可怕…”“杀气腾腾的…”是指我吗？ 不可能吧，跑动了一会儿以后我现在的心情明明是不错的。

(本来能更好的，如果不是某个智障一脸强硬地去干些完全是浪费生命的工作的话。)你说丹尼怎么突然就变得跟莉莉一样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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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姨家那小小的后院堆起营火，上头烤的是从森林带出来的肉类，抹上的蜂蜜在火焰的熏烤中飘散出甜丝丝的香气，这种最原始的香料总是会 让人食指大动。

“这样跟母亲坐在一起吃饭真的是久违了啊。”咬着有点烤得太熟的肉排，我思量着抽出肉块的最佳时机。

“的确是呢，但雪莉你能先起来吗？你这样躺在我大腿上我是吃不了的喔。”爱兰动了动身子，妄想着这样能把我抖下来。

“不可以，没吃饱所以动不了。”随手把骨头丢在地上的我回道。

“可是明明你的手像是捕兽夹一样夹着我的腰啊？”

“…这是因为万有引力，嗯。”一定是爱兰的腰有着奇怪的引力，绝对不是我想抱上去的。

“下去!”力气大得可怕的爱兰直接把我抱起，丢在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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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么了？”莉莉把赖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我拖回了营火旁。

“不，什么事也没有。”我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

“可是刚刚…”她指向同是一脸困惑的爱兰。

“…我不评论个别事件。”我打起了官腔。

“雪莉，不高兴吗？”突然觉得莉莉真是个好孩子，但担心的点错了。

“不，怎么会呢？”母亲回来的喜讯加上有烤肉吃，我的心情好极了。

“可是被丢到草坪上的时候明明都快要哭出来了。”莉莉继续穷追猛打。

“那是你眼花了。”开玩笑，又不是被揍了，哭什么哭?

“来，抱一下。”爱兰拍了拍手，向我说。

“马上扑过去了！绝对不正常!”莉莉真是过分，儿女依靠母亲不是很正常的吗？

“算了算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让她躺一会吧。”还是母亲最好了，但那完全是在安抚别人的抚摸是什么回事?

“偶尔也会像这样闹情绪啊…”爱兰好像说了些什么，但管它呢，我现在就先赖在这儿一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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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那么久，到底要不要说啊？”因为腿脚不方便而要坐在椅子上的艳梅大概是因为拿肉很不方便，声音里有点烦躁。

“当然要说。”爱兰想要站起来，但我怎会让她逃掉呢?再挣扎了几下以后她只好放弃了站立，直接说了。

“莉莉，我打算让你去上学，不是教堂那种，而是贵族们会上的那种学院。”这句话无疑是炸弹，莉莉顿时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而早就知情的我则 是毫无反应。

“莉莉，你知道什么是学院吗？”艳梅见莉莉这副样子，便问。

“我知道!里面有很多有趣的事，也能学会有用的东西，可是…不便宜啊，我们那来的钱?”学院也有些让贵族子弟镀镀金的意味在，所以有各种课余活动倒是事实 。

“积蓄。”我插话道。

“难道你真的以为辛辛苦苦存下来的钱宁愿拿来堆尘，也不愿让你去买一个乐器吗？”我坐直身子，跟她暗示那件只有我们俩知道的事件。

“我…不知道嘛，还以为是妈妈不要我了。”平日和母亲说没两句就会大发脾气的莉莉现在好好地跪坐在草地上，软软的语气配上羞愧的脸容有种 让人想要马上原谅她的魔力。

“抱歉啊，从小我就每年都丢下你们俩一两个月进森林远猎，但森林深处猎到的素材才能卖出好价钱，也才会多。”爱兰听莉莉这样说，也主动 道歉。

“不知不觉间你们都长那么大了，但就算这样，找到的钱也还是只够让你们其中一人进学院而已。”爱兰想让我们读上书的计划早在我来到这个世界前就 已经在筑划了。 但能力所限，让我们其中一个进学院其实已经可以说是奇迹了。

昂贵的不是师资，而是可以开通的人脉和被人认可的资历。

“雪莉，你不会怪我的吧?”她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问我。

“也许多年后她穿着华衣锦服在舞池中起舞的时候，我会只是在舞会一角负责斟酒的侍者，我怎会不怪你呢？”我歪了歪头，向她坦言。

“但原谅所需的代价，早在十多年前用接纳和母爱还清了。”我在她脸颊上留下一个温热的吻后，为准备扑上爱兰身上痛哭一场的莉莉让出了 位置。

“我先回去了。”看着哭成一团的两母女，我把开山刀别回腰上。

爱兰绝不完美，但她是位尽责的母亲，当誔下的是地精却还能爱护十年多而如一日，谁还有资格来怪责她的无力呢。

“也困了，回去睡觉吧。”我喃喃自语道。

所以就算我真的成了个恶名远播的罪犯，只要我待家人还是和今天在这里的少女一样…我也应该还不是个恶人吧。

学院的新学年是在秋季开始的，就是说莉莉这个秋季就要到学院去了。 我早就决定了把这机会让给莉莉，但届时当她学成归来，我又会在干嘛呢?到那时候莉莉会变得耻于与我为伍吗？ 这些新产生的问题让我很迷惘，就算有了叔叔给我的许诺也是同样。

回家的路上，春天的晚雾像是我的迷惘一样，越发浓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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