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到底是

他旁边站的是叶茗温，正看着窗外眼神平淡。我收回目光，内心的波动从很小一点浮动到了波浪状，说完全不在意那是自我安慰，总觉得这破学校会搞出惊奇的名堂。

“这是怎么回事？她说的是什么东西？试炼？学生会？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涛子背着手靠在我旁边，用力把左手搭到了我肩膀上。没有理会小动作，我直勾勾地盯着他。

“怎么说呢，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就算问过现在的高三还是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只知道所谓的试炼就跟培养能力是差不多的意思，优胜劣汰，至于失败者的后果，我也没调查出什么，没有退学的情况出现。”

“那学校拼了命也要搞这东西是为了什么？还用那么诱人的回报做诱饵，难不成真如任清吟说的，只是为了培养很小一部分人？可这也不对啊，被选中的，又...不一定是最好的。”

叶茗温笑了一声，将脸上最后一点淡妆补完，啪的一声阖上了手镜盖。她看着我的表情......就如，怎么形容呢，很奇怪的样子。

“淘汰制是什么意思？就是连种子选手一样会被刷下去，并不是单纯的培养谁，而是在高二最后胜出的那些人，才有资格在高三得到什么吧。毕竟升学考试，才是最重要的，学校也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得到最好的待遇。”

“嗯，说的也是呢，那你调查出什么了吗？用钱一定可以从高三那些人嘴里问出来些什么吧，可为什么你们都说没有情报，我们不能当睁眼瞎，跟着他们一起摸索吧。这样的话胜率”

“泽显飞君，你不是不在乎这个问题嘛？怎么一下突然来了兴趣，让我看起来都觉得你像是在隐藏什么，不会...你是最强的那个，背后有人支持你吧。一直在和我们演戏？”

雪下妍冷漠的笑着，认真盯着我的双眼变得相当锐利，我怎么感觉她像是在看敌人一样。莫非风暴的中心点就是我？可韩静从来没有联系过我，也没有任何人来找过。这绝对可以说明，我只是条杂鱼而已。

他们说的争斗，还有雪下妍对我的敌视乃至涛子叶茗温都不知道学校要干什么，如果结果就是选拔能得到荣耀和未来道路的成功人士，那么就不可能有人会支持我。必然如此，谁都是自私的。连她也不例外。

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么分析的话，可能就算一个团体都会相互猜忌甚至被人当垫脚石抛弃掉。好可怕的选拔方式，这简直是在把人往死里逼，要么吃人，要么被吃。社会就是这样啊。

“这个所谓的团体是干什么的？你们肯定知道一些吧，我确实什么都不清楚，也没人找过我，对于剩下几个月的经历，我还是持有怀疑态度的！”

“怀疑？不明白飞哥是什么意思，这个团体就是我们未来几个月内要一起克服种种困难，去和其他人竞争，优胜者肯定会有特别好的奖励，只是不知道要有什么考验，哦对了，团体是四个人。”

看来就是我们四个了，扫试过她们两个的神情，一个有些迷茫一个调笑的胸有成竹，涛子叹了口气后，低着头不说话了。

“不应该啊，按理说所谓的试炼每一届高二都经历过，那肯定能问出来什么，可为什么你们都说不知道？莫非，每一次都不一样，所以才会如此？那么前两届的试炼是什么样的？”

“这届高三是正常的在学校里进行的，内容很简单，每个班都有告密者，所谓的告密者就是监督某某人的，如果谁谁谁在规定时间内没有找出来监督者，那么就算失败，GAME OVER。至于更细致的规则，我并不想讲。”

雪下妍欣赏着自己的手，语气极为平淡地说出了这番话。看来她在高一就知道的清清楚楚了，和任清吟一印证，那这个所谓的告密者是干什么的就差不多清楚了。啊哈...还是不能独善其身吗？

“韩静那届是干什么，任清吟说也是告密者，可根据后来的推测，所谓的告密者就是个噱头而已，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我不相信她的话，你可以告诉我吗？”

“怎么说呢，就是出题目，考验你们，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还有，地点可能不在学校，我们会出去，在某个地方待上一个星期甚至更久，这么做只是单纯的为了选拔，内容只能到时候才知道。”

雪下妍弄完后，盯着我的眼神不放。她是真的知道这所学校所有的构成，也知道很多内幕，她自己有单独的一间屋子，恐怕也是用了什么手段得到的。这个女生，才是真的最有力竞争者。

“韩静他们那一年试炼的太多了，一个个讲起来也很费劲，不想浪费时间，简单点说就是给你目标和一些提示，然后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相应的回报，最后谁的分数越高，谁胜利，最差的那一批，就淘汰。”

“可你也没有说这个团体是什么意思啊，我想不明白，学校这么做真的只是单纯的选拔人才吗？将优秀的人聚集在一起，可班级已经分配过了，我们在最好的一班，不会是...能者上，弱者退的制度？”

“啊啦~~你终于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了吗？！没错，以你泽显飞的成绩，恐怕马上就要到文科E班，也就是最差的那个了~~怎么样，很兴奋吗？终于可以离开我了，不觉得开心吗？”

“呵，反正都是一个社团的，既然不去社活就不能毕业，以后还是得见面，没什么用的话，凭这个，你就想刺激我？太不把我当人看了吧，你雪下妍，不要太小看人啊。”

低着头淡笑一下，对于学业和竞争，只要我想，还真的没有被刷下去过。只是......我，...还是找不到努力的理由。去E班吧，混一年之后随便学学考个很普通的大学，上完工作到老，然后等死。那就这样吧。

“飞哥有想法吗？怎么办？是进还是退？既然雪下妍知道这么多，那么我们完全可以联合起来，直接获得第一，未来的路有一半就不用愁了，确实啊，能进入学生会真的很好，我感觉这次一定也有各种职位等着我们。”

“是的呢~~~我和文君有一样的想法，我们完全可以联合起来，以雪妍儿的头脑和情报，我们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学生会的领导层，我也很想上，这可以算是唯一的机会了，季夏风，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目前来说，我还有一点很不明白，那天陶紫晶和季夏风来说了什么？让雪下妍和叶茗温都紧张了起来，还有学生会的地位，叶茗温是确定了想上，那雪下妍抱有什么样的态度。高三毕业典礼那天，她那么做有什么道理？

都马上离开学校的人了，雪下妍为什么要针对她？还是说韩静和她达成了什么交易和共识，之前她们二人的矛盾解决得如何了？难道是应为某些因素导致了她们二人联合起来，最后韩静放手了？

“不用问了，你飞哥肯定不会加入的，我说的对吧泽显飞。你一定是在考虑得与失，最后得出的结果，我想...不会跟我预料的差太多。”

雪下妍右手托着下巴，斜身冷笑着。四目相对的瞬间，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的只有冰寒。不可否认的是，确实如她所说，考虑完所有的后果，我还是觉得这么做没有意义。什么学生会高层，什么美好未来，什么步入仕途，这些，对我，又能得到什么？

恐怕还是一无所有的继续活着，我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但我一定明白不是这些虚假的东西。团体，一起，第一，荣耀。这些，什么都无法令我满足。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

“抱歉了涛子，我不会和你们一起组队的，话说回来，学校这么做，那么一定是有发散思维在里面的，那么就是可以和别班一起组吧，或者我找个少人的团体，去当一个碍眼之人。”

“别...别这样啊飞哥，以您的智商和能力，我们组在一起真的就无敌了，为，为什么要想这些？和别人组？这，这...这又是什么意思？刚好四个人，大家在一起不好吗？”

用了什么样的眼神？我扫视完他们三个的脸。雪下妍无所谓的冷笑着，叶茗温平淡地看着窗外，只有涛子吃惊不解地盯着我。低下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任性的人，终究什么都得不到？泽显飞，你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

可悲又可笑啊你，是否？应为某些无所谓的尊严，却能放下自己的感情？那种东西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宁可排斥自己，都要伪装出一副我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就算别人都没拒绝你，自己却......主动，放弃了？

为了什么？泽显飞！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难受，痛苦，只是为了一件小事，就弄得大家都不愉快，你跟个罪人有什么区别？双手抱头，我神色扭曲地稍微喘息着。这样的虚假世界里，请不要找到我。

“请问一下，我，叶茗温还有王涛同学，缺少一个人组队，班里有谁想一起来吗。”

......“你干什么啊雪下妍！飞哥还没有”

“没有努力干劲的人，就算组在一起，也是没有用的，我不希望组里有垃圾和废物存在。就算这个人是泽显飞，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既然他什么都没有，我放弃他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他是自愿离开，与我们都没有关系。”

“可..！...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将飞哥排斥在外啊，我们”

“我不会管任何和我想法不一样的人，你明白吗王涛同学，我们组在一起是为了赢，是为了第一，不是为了带一个累赘来拖累我们，要是你觉得我很残忍，也可以退出和你的飞哥一起走。”

脸色变了又变，涛子嘴角抽搐了半天，闭上眼吐出一口气。

“茗温，你也劝劝雪下妍啊，事情不是这样的，吧？！怎么，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我们三个一组，直接将飞哥排除在外，这有些说不过去吧！你也说两句啊。”

“挺同情泽显飞同学的，也尊重泽显飞同学的选择，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走，既然他认为我们所做的毫无意义，那就分开好了，我不会劝他回来，也许我们才是错的。”

涛子吸了一口气，不可思议地看着叶茗温，对方还是那样，无所谓地望着窗外风景。雪下妍站起身看着班上其余的同学，像是在物色新的参与人选。

“可，可是，我们和飞哥的”

“好了涛子，没什么意思呢，是我自己退出的，和她们两个没关系，要说错也是我的错。说的对，自己选择的路自己要去走，别想太多了，又不会影响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不是这个理吧飞哥，如果...如果真的变成了这样，岂不是...怎么可能啊！你，到底怎么想的，别让兄弟太难做了啊，我...您给个明话吧，我要咋办？”

“不用怎么办啊，你叶茗温雪下妍和新的一个人组成团体，我再去寻找别的，就这样行了，好了，别想太多了，真没什么的。你飞哥自己的选择，不会后悔的。”

涛子嘴唇动了几下，还想说什么，看着我的眼神良久，什么都没吐出来。我撇过目光，注视着班上的人，他们没有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很多都在幸灾乐祸的笑着，有的还扯两下嘴，毫无遮掩的嘲弄着我。

哈...也是有意思呢，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理所当然地笑着别人？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它所代表的又是什么样的心理活动？我不知道，只有真正去试着了解的人，才有发言权吧。而我，才懒得干。

“我我我，一直都想和雪下妍同学交个朋友，可总是没机会，这次终于能和你一起共事了，真好呢”

“请，请！考虑一下我啊雪下妍同学，我也非常想和你组队！真的！你可不可以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价值和理想，绝对和你们的团体有完美的契合。”

“还有我啊雪下妍同学，和我组一起绝对保你们稳稳的当第一，真的真的！我可是学生会的成员啊，请相信我”

“别听他们胡说啊！我才是真的厉害，雪下妍同学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呢？就这样，这个外形，难道还不比他们强？什么理想和价值，简直在空谈，我相信雪下妍同学的实力。一定可以带领我们团队取胜。”

“......”

涛子不屑地哼了一声，拍了下我的肩膀。

“飞哥，这你也能忍？这可...真是欺负到头上了，丝毫不给你面子，**裸地羞辱啊，这可和”

“这有什么的，让他们去跳呗，我们总不能堵住别人的嘴吧。”

看着他，我平淡地笑了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飞哥，雪下妍这可是公然......在挑战你啊，本来我们四个人就是一个团体，她这种做法，就是直接准备将飞哥排斥在外，准备，准备...准备.........”

“什么？”

涛子深深瞪了一眼雪下妍又看了看叶茗温，然后伏在我耳边。

“飞哥啊，你能理解的吧，那些男生就是冲着雪下妍来的，如果真的是个男的加入，很可能会和雪下妍...交往，甚至，真的会发展成情侣！您是明白的吧，她刚才那做法，明显就是在挑衅您的权威。想换男友了。”

“随她好了，我又不在乎，也许真的有人更适合她。这种东西强求不来，你以为我真看不出？她就是在刺激我，只是这种手段，太下作了。”

“那您还能忍？！这可，可是属于...背叛啊。”

“随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我们二人的关系，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涛子欲言又止地盯着我，无奈摇了摇头。

“不对吧飞哥，这可是属于...唉算了，我说什么你也不会听的。您放心，我会好好监督她的。”

“嗯，那就麻烦你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下，又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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