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何倩倩安静地靠坐在病床上,在她枕边,从零食到漫画被摆放地到处都是,看起来不像是病房,反倒像是家里蹲的卧室。
而在病床前,两男一女总共三人围站在不远处。
在他们三人中,除了每天陪伴在身边的张勇外,还有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以及一位来一起探病的“亲属”。每天晚上,这些人都会像这样聚在一起,拿着文档袋,约好了一般出现在她的面前,何倩倩只需用点头或摇头,剩下的就是看着他们在用笔记录着什么。
“怎么样老邢。”做完记录后,守在病床边上一刻未离的张勇面色紧张地说,“倩倩她,稳定下来了吗?”
“还行。”被称作老邢的人把记录表放回了文档袋中,并系上了袋口的绳子,“比前几天好多了。”
听到他的话,余下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这时,张勇从身边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些瓜子,于是三人就围坐在了另一张病床边上,在上面铺开一张报纸,然后开始边吃边聊。
“我说。”张勇大声嚼着瓜子,看着面前的二人,“你们俩以前遇见过这事吗?自己啥都没做,身体里的灵力就乱跑。”
一想到这里,他突然猥琐地笑了笑,然后冲着身旁的老邢挑眉说,“跟磕了药儿似的。”
两个人相互递着眼神,直到旁边的妇人恶狠狠地剐了他们一眼,“守着孩子呢,别乱说!”
听到她的话,两人一瞬间老实了下来。
“咳咳。”老邢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然后从病床上拿起文档袋,在二人面前挥了挥说,“反正我是没见过,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没啥灵力,而且还是个文职,说实话,灵力我连用都没怎么用过。”
“拉倒吧你。”张勇一脸鄙夷,“就咱一起找倩倩那天,你还不是偷偷用了?”
听到他的话老邢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张勇一脸得意,“还不是因为我也用了。”
然后在老邢惊诧的目光中,他指了指另一边的妇人,“还有啊,王姐也用了。”
“你们……”老邢看向了妇人,然而妇人的点头让他一时没接受过来。
“这他妈可是违纪的!”老邢一不小心爆了粗口,然后又立刻压低了声音说,“让上面知道了,咱谁也跑不了。”
“废话!”张勇使劲瞪了他一眼,同样压低着声音,“不让上面知道不就行了!”
“可人家是……”老邢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被妇人制止了。
“别管了。”妇人把散落在各个地方的瓜子皮拢回到报纸中间,然后又抓了一把瓜子在手里,“上面一般是不会管我们的,反正我们又做不了什么,再说,还有警察呢。”
她转过身,看了一眼正靠在布偶上安安静静看着漫画的女孩说,“谁让这孩子也是,怪可怜的,本来都说快好了,结果在这节骨眼儿上灵力又不稳定了起来。”
听了她的话,张勇突然不解地挠了挠头,“诶你说王姐,这倩倩要是出了院,到社会上可咋办?”
“上面说了。”妇人从身后的包里拿出了一张纸,然后在三人面前将其展开,“这姑娘要是好了,就先安排给咱们几个照顾,要是……”
说到这里,她突然沉默了,余下的两人伸头朝文件的最后一行看去,发现在上面,白纸黑字醒目地强调着。
“如有异样,按灵族处理。”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
“哈,哈哈!”僵持了一会后,还是张勇第一个缓了过来,他突如其来的大笑声把余下的二人吓了一跳,“我说你俩也是,净自己吓唬自己。”
也没管那两人是以什么眼神看着自己,张勇自顾自地拍了拍脑门,然后继续咧着嘴说,“刚说了没事,你们俩就怀疑人家小姑娘是灵族了,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要这么好的姑娘都是灵族,那我老张以后还找不找媳妇了!”
“……啥意思?”两人对他话中的逻辑深感不明。
张勇一愣,随后他察觉到了自己话里的问题,当即老脸一红,“总,总之就是别管就对了,天塌下来,有我老张顶着呢。”
三人回头,看到女孩仍旧安安静静地靠坐在那里,只是在远处,不知何时凝聚的浓雾覆盖着天空。
“这破霾。”老邢撇了撇嘴,“咱们市这么多的心血管病和气管炎都是这鬼天气害的!”
“可不是?”张勇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听说还影响生殖呢!可怜我今年都32了还……”
他话还没说完,坐在旁边的王姐突然面色不善地剐了他一眼,张勇只好缩了缩头,“人家现在都是初中就教这些了。”
“没说你这个!”王姐嗔怒,“让你在这照顾孩子呢,天天嘴边就是生啊结婚啊这些,人家孩子听了心里不好受怎么办!”
张勇一愣,“有啥不好受的?我又不娶她。”
“要不说你不懂呢。”老邢笑着指了指张勇的脑门,“就你这情商啊,四十岁也找不找媳妇!”
“你!”张勇红着脖子,“你丫不也打着光棍呢!”
在几人半开着玩笑嬉闹时,忽然,一阵悠长的钟声自远处传了过来,古老的声音萦绕在在医院周围,听起来格外的肃穆庄重。
三人面面相觑,互相看着半天谁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那个破钟还能响?”张勇突然摸了摸鼻子说,“我记得那是二战前留下来的吧。”
“谁知道。”老邢挥了挥手,“王姐你还是赶紧给上面打个电话吧。”
三人光顾着匪夷所思,谁也没发现在他们身后,女孩不知何时已经跪坐起来着看向了远方深邃的夜空。
“……来了。”何倩倩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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