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回来了。
他安置在江澄身边的眼线传讯回来,说江宗主又拿紫电试一个带着面具的玄衣人。
江澄试人不稀奇,凡是与那人有几分相似的,他都要验上一验。稀奇的是,含光君挡下了紫电。
那便只有魏无羡了。
于是,飞鸟符传到义城,过几日,一众小辈被引去了瘴气萦绕的义城,金凌也在其中,他既允了金凌同去,薛洋便可明白他的意思,不会伤人性命。
“阿瑶怎么心不在焉的?”蓝曦臣见他频频望向窗外,当下倒了一杯茶,推过去。
“只是隐隐有些不安。”金光瑶端起茶,浅啜一口。
“是在担心清谈会的事吗?”蓝曦臣笑意温柔,安慰道,“这次筹办比往常都顺利,不会有事的。”
“二哥说的是,但愿是我杞人忧天。”金光瑶勉强地勾了勾嘴角。
金光瑶再想想,也是他多虑了,此行成美若是能如愿以偿,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便随晓星尘而去,最坏的结果不过如此,左右他活着也不痛快。
黑夜里的雨下得密密麻麻,华丽的金衣人未撑伞,穿过雨幕,将地上没了气息的人扶起来,雨水将他身上的血迹都冲刷干净,清清白白,想必往生大道康庄敞亮,来生不必再在污浊中滚爬。
他半边手臂已经没有了,剩下另外一只,仅余的四根手指紧紧攥着一颗糖,使力都取不下来。
电光闪过,照在两张脸上,一张死气沉沉,一张艳绝容华。
金光瑶最终还是没有把薛洋和晓星尘葬在一起,晓星尘是魏无羡的师叔,他的后事自有魏无羡操心。
金光瑶把薛洋葬在义城外的荒野里,立了块无名的墓碑。
不知晓星尘道长还有没有来世,如果有,愿不愿见到你,也很难说。你向来执着,无论何地,都会追着他不放,想来死不同穴,也不会阻止你。
陈酒就着雨水没入新泥。
“宗主,”苏涉撑起伞,“东西拿到了?”
“拿到了。”金光瑶接过木柄,伞面覆顶,一身湿漉漉尽然干爽。
……
“蓝湛,你去哪里?”魏无羡见蓝忘机匆忙出门去,喊道。
到了门外,蓝忘机怔怔看着那人:“你怎么来了?”
桃花伞微微抬起,伞下牡丹倾国倾城,笑容柔而艳:“来接金凌。”
“如此而已?”
“含光君这是在质问我吗?”
“蓝湛。”戴着铁面具的青年跨门而出,也愣住了,心口传来悸动,小心翼翼靠近的欢喜和望而却步的哀愁交杂着,这种情感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
金光瑶微微一笑:“羽弟也在这儿。”
魏无羡讪讪应道:“……瑶哥。”
“小叔叔!”金凌从屋里跑出来,冲进他怀中,依偎道,“你终于来了!”
“没吓到吧?”金光瑶柔声问,金凌摇摇头,骄傲地抬起头:“我怎么可能被吓到。”
“切~吹吧。”白衣少年中传来一声不屑。
金凌直接跳脚:“蓝景仪你给我闭嘴!”
蓝思追扯了下蓝景仪的袖子,率先行礼:“晚辈拜见敛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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