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子,你这么敬爱你的小叔叔,可有问过他,你父亲是怎么亡故的?”聂怀桑幽幽问,一句话,在场四人皆伤。
金子轩之死,是魏无羡情绪失控,导致温宁错杀,也是金光瑶痛恶金光善偏心,故意将人引过去。
直接的、间接的原因都在齐聚一处,他们都是他的长辈,是他为数不多的长辈,他能怎么办?把这些养他的、护他的长辈都杀了,就算为父报仇吗?
聂怀桑也没想要成功离间金家叔侄,他的三哥,他如何不了解他,世人都道他是金星雪浪,他可不是,他是罂粟,带着剧毒的美丽和致命的瘾性,三两好处便能让薛洋和苏涉为他所用,何况掏心掏肺相待的金凌。
“魏兄,如果霸下再次发狂,你只有半块阴虎符,有几分把握能控制住?”聂怀桑笑问。
“你要做什么?”魏无羡警惕。
聂怀桑收了扇子放入袖袋里,同时取出一根琴弦。那是瑶琴换下的琴弦,上面残留金光瑶的气息。
聂怀桑用琴弦缠紧自己的手腕,勒紧,细细的琴弦划破肌肤,鲜血沿着琴弦掉落,一滴一滴。
静下来的霸下再次激愤而起,翻涌着血红的光,指向金光瑶,蓝忘机沉下脸,把人护在自己身后,霸下也调转方向,蓄势待动。
魏无羡迅速吹响陈情,催动阴虎符也无济于事,蓝曦臣见状,也立刻祭出裂冰,辅助于他,但收效甚微。
聂怀桑热泪盈眶,子欲养而亲不待,大哥活着时,他怕得恨不能时时躲着他,等他知道大哥对自己的重视了,却是阴阳两隔。
“三哥,有些事做了,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今天过后,生也好,死也罢,我们恩怨两销。”聂怀桑轻声道,慢慢退出观音庙。
霸下的光芒愈加强盛。
“他什么意思?”长辈们脸色都不好,金凌小声问。
回答他的,是霸下突然的发难,蓝忘机以避尘抵御,仍被逼退数尺。
霸下急转,直直刺向金光瑶,利刃破穿躯体的声音如雷贯耳。
“悯善!”金光瑶接住倒下去的人,眼泪不由自主地溢出。
霸下发现砍错了人,自行拔出,鲜血全都溅在金光瑶胸口。趁着霸下刀锋暗淡,魏无羡的笛声激昂慷慨,总算还能压制片刻。
“宗主……”苏涉忍着痛朝他腰间探去,金光瑶顺着他的手,扯下佩玉,放到他手心里:“悯善?”
“宗主,我能带着它一起走吗?我怕下辈子,我记不得您。”他眼里的光渐渐暗下去。
金光瑶泣不成声:“记不得就记不得吧,下辈子找个好人家投胎,别再受人眼色了。”
“可我想记得……”
“悯善!”
“阿凌。”金凌被镇住了,呆呆地,听到金光瑶唤他,“松山南面有个小山谷,秦宗主在那里修养,你带阿愫去找他,如果秦宗主介意阿愫的身世,就劳你以后多照顾她了。”
“小叔叔……”他分明是交代后事的语气。
蓝忘机陪在他身边,对着还在尝试控制霸下的魏无羡道:“魏婴,带我兄长出去。”
“忘机!”蓝曦臣不满他的自作主张,蓝忘机起身走向他,蓝曦臣以为他要跟他说什么,一时不察,直接被他劈晕。
蓝忘机把自家兄长推给魏无羡:“魏婴,拜托你了。”
这蓝家小古板固执得很,魏无羡知道劝不住他:“阿凌,走了。”
“可是,小叔叔……”
“阿凌,金家只剩你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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