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同生共死上

魏无羡和江澄扶着晕过去的蓝曦臣出来，江蓝两氏见了，接自家宗主的，接自家外甥的，乱做一团。

“前辈，你没事吧？”

“没事。”魏无羡收获欧阳子真小朋友的问候，欣慰地摸摸他的脑袋，总算没白疼你，不像某愿，先去关心大小姐了。

他手臂上的伤隐隐作痛，如果金光瑶死在观音庙了，他也活不久了。

“魏前辈，我家含光君呢？”蓝景仪忙问。

“聂宗主受伤，霸下暴怒，我无法控制。恐怕除了金光瑶以身祭刀，没人能镇压它了，蓝忘机要殉情，我也没办法。”魏无羡三言两语解释完，再看那群蠢蠢欲动的修士，冷笑道，“阴虎符就在观音庙里面，你们想去拿就去拿吧。”

阴气绕着观音庙窜来窜去，像随时吞噬人命的恶灵，玄门百家望而却步。

“金光瑶也算罪有应得了……”姚宗主的话还没说完，岁华已经架在他脖子上，金凌带着哭腔恶狠狠道：“你才罪有应得！小叔叔为天下人鞠躬尽瘁的时候你又做过什么？你有什么功绩，光说不做的墙头草而已，还敢大放厥词？”

魏无羡摇摇头，虽说他是世家子弟，但他小叔叔好歹也是和薛洋同流合污的人，怎么没教他怎样骂人，这时候多狠的话都可以送给他，最后再吐他一口唾沫，完美收场。

当然，这是流氓行径，魏无羡虽然脸皮厚，但也没自诩是流氓，他压下岁华，笑眯眯道：“姚宗主说的是，金光瑶已经罪有应得了，往后他怎样，与你们都没关系了，大家要是吃饱了撑着，随便找个地儿消食去。”

……

“蓝忘机……”金光瑶方开口，蓝忘机截断他道：“你又要赶我走？”

金光瑶笑笑，含光君这幽怨的小语气，让他活脱脱像个负心郎：“你要折在这里了，我可赔不起蓝家一个含光君。”

“不用你赔，我跟叔父说过了，生死由命，若能回去，我们一起，若不能，我们也一起。”

金光瑶道：“我也很好奇，我到底哪里值得你如此？”

他也不知是何时开始喜欢他的，只记得听学拜礼初见，旁人都在议论他的身世，说他去金家认亲却被踢下金麟台，他那时还不知道金麟台那么高，兄长却知，兄长替他解了围，那时他望着兄长的眼睛很亮，很亮。往后无数个日夜，他不止地想，如果解围的人是他，该多好。

后来，云深不知处被烧，兄长携书出逃，他被挟持至岐山，再相遇，他腿伤未愈，颇为狼狈，而兄长仍是翩翩出尘的泽芜君。兄长说他被一个人救了，敢在乱世里救他的人，能在乱世里护他一方净土的人，一定会付出别人不知道的辛苦。当年的他仍是少年，初逢巨变，心中也有恐惧，他羡慕兄长。

重建云深不知处时，他还不是仙督，借射日之征的功劳被金家认回去，他在金家尚且未站稳脚跟，听命于金光善劳碌奔波，还不忘为兄长谋算，调用资金帮助他们。他在兄长面前永远是温柔的，他不会告诉兄长，他在金家过得有多难，金家里一个家仆都敢为难他。他去过金家，他知道。

如苏涉所言，他很好，他值得。

他值得更好的，既然兄长不通世故，那就换他来好了，兄长能给他，他也可以给他，兄长给不了他的，他同样能给他，终有一天，他的温柔只会属于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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