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阳光甚好,金黄的光线从屋子一角隔窗之中穿过,靠窗的粗木桌子上,茶壶,香炉都被这阳光滚上一条金色花边,一屋子的明亮温暖。晓芙嘴巴微微张了一下,睁开眼睛,看到杨逍伏在床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不能控制的一声咳嗽将杨逍惊醒,晓芙艰难起坐,杨逍赶紧顺势扶起,背后倚上枕头.....杨逍坐在床边,眼底柔光闪烁,款款注视晓芙,眼神温润如玉,如清风晓月,柔声细语道“晓芙.....你醒了.....”伸手又抚上了晓芙的脸庞...然后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晓芙……,晓芙低下头,不去看杨逍,食指拇指交错摩挲,泪水潸然,滴落在手前的被褥之上.....,她多么想直接扑进杨逍怀里,将衷肠诉尽。五日前,巨石边,弥留之际,以为就这样与杨逍阴阳两隔,她用尽全身力气说出最想说的那几个字“见到你真好...”。这几日,昏沉梦中,女儿的催心哭喊,杨逍的浑厚声线,师父的决绝强逼,混乱交织,心力交瘁....,真的醒来时碰上杨逍深情脉脉的眼眸....,却竟是泪眼模糊,凝噎难语...
此时杨逍紧跟其后,晓芙语气急促,声音焦灼“你别进来,大姐怕是要生了,你速取来热水,越多越好,把咱俩榻上的床单撕成几个九寸大小的方块.....还有...还有剪子....”杨逍一一照办,在门外静候...屋内传来晓芙的声音“我让你使劲,你再使,以免漏气,后劲不足,不易娩出...”晓芙一边给妇人擦汗,一边观察骨缝开合情况....阵痛间隔越来越短,妇人屏息敛声,表情狰狞,木质炕沿都要被抓裂了...听着晓芙忙前忙后,细碎急促的脚步声,杨逍一手负后,一手攥拳在前,不住上下颠颤,拈脚翘首,左右观望,贴门聆听,屋内状况,却是得不出任何结果....约一个时辰,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响彻夜空.....杨逍听到声音,敲着卧房木门“晓芙,晓芙,怎么样了...”不一会儿,晓芙端着一盆血水,臂间夹着染满鲜血的床单,着实吓了杨逍一跳,晓芙舒了一口气,笑了笑说“母子平安.....我去把这些东西处理掉,以免病菌秽物,趁虚而入...”,杨逍接过“我去吧,一会儿把孩子抱来,我想看看.....”晓芙回到屋里,将婴儿温水擦洗干净,包上事先准备好的干净软褥,满脸暖笑,看着婴儿“大姐,随我而来的男子....”晓芙顿了下“呃...我夫君,是我夫君.,..想看看孩子,我抱到门口让他瞅一眼....”大姐面容疲倦,淡笑点头....
纪晓芙见他衣上还有新流的血迹,便急忙从榻上起身,探头往山洞外面张望,她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还在峨眉吗?师父她,她没对你怎么样吧?”峨眉和灭绝师太在她心底已经根深蒂固,诚然灭绝要杀她,她总是对师父的关心多一点。
“晓芙,我虽重伤在身,但我还不至于连这点断崖都上不去。”杨逍有些委屈,他暗道,日后得了空闲定要教纪晓芙好生体会体会他这一身武功的厉害之处。
杨逍按晓芙所说,一一照办.....晓芙悉心照料,妇人可以起床自行活动了,由于救女之事紧要,晓芙不敢耽搁,又不放心妇人便问“大姐,娘家可还有亲戚,由于要事在身,恕我不能久留照顾陪伴....”妇人说“无妨,你且去办你得事,同村最东南便是我娘家,还劳烦姑娘去告知......,谢谢姑娘的悉心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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