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房间的地板上印出了一条细线。
我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每当合眼的时候,斯塔娜倒在血泊中的身姿就会浮现在眼前。
“只要能够获得容身之处——怎样都无所谓了!”
在变身成那副丑陋模样的时候,她有这么说过。
结果,她并不是为了什么种族进化之类的大义,她仅仅只是想要一个归宿。
狗血的东西之所以狗血,就是因为无论重复多少次,它总是有效。
房间外传来了拖鞋踩踏地板的声音,应该是云若韵起床了。
摸索着拿起了枕边放着的手机,按亮后看了看时间。
六点二十六···已经都这个时间了吗···
我解锁手机将六点半的闹钟取消,然后随手将它扔到一边。
又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房间门被人用力地敲了敲。
“喂!起床了!睡过头了吗?”
是云若韵。
“没,今天有点不想去学校。”
我稍微提高了点音量回答道。
房间外没了声音,过了一小会儿后门慢慢地被打开了一条缝,
“身体不舒服吗?”
“啊,不是,只是单纯不想去学校而已,男孩子每个学期总有那么几天的。”
“什么鬼?好恶心。”
“厌学,我的意思是厌学。”
我对着透过门缝往这边瞥的云若韵摆了摆手,
“不用管我了,你快走吧。”
“那你记得请假啊?”
“知道了,拜拜。”
“嗯。”
房门合上了。
但没过多久,房门又被打开了,云若韵将半个身子都探了进来。
“又怎么了?”
“拿着。”
她朝我抛过来一个什么东西。
“什么啊?”
我摸索着抓起了掉在我毛毯上的那个东西,是一个小纸袋。
“朋友送我的糖果。”
她目光有些躲闪地挠了挠头,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快点打起精神来吧。”
没等我给出回应,她就“哐当”地一声摔门离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无比慌乱,不过好在没有摔公寓的门,不然邻居肯定会来投诉了。
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将纸袋打了开来。
里面有着五颗用彩色糖纸包裹着,看上去就很贵的糖果。
“哈哈···”
我干笑了几声。
要是在平常的时候送我这个,天知道我会有多高兴啊。
但现在除了些许感动外,其它什么感觉都没有。
合上纸袋,将它搁到一边的床头柜上,我下床走出了房间,去到了卫生间,
昨晚我回来后直接躺床上就睡了,所以并没有洗澡换衣服
随便冲了个澡,我也没心思吹干头发,就这样走进客厅,给自己倒了杯牛奶。
话说···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在这种时间点待在家里啊。
虽然我确实每个学期都有几天特别不想去学校,但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去上学了。
人生第一次翘课,要不要庆祝一下呢?算了吧,没啥心情。
我拉开了阳台的落地窗,端着马克杯走了出去。
已经是九月底了,森海市的气温也开始有了回落,不过还没有到很舒适的程度。
靠在墙上喝起了牛奶,冰冷的液体流入空荡荡的胃里稍微有些难受。
这么一想,我似乎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吃东西了啊。
毕竟看见了那样的光景,正常人都需要一点时间才能缓过神来,更别说和狼人的那次不同···
狼人那次我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实感,可这一次——真实得有点过分了。
公寓楼下的道路上车水马龙,不管是哪个城市的早高峰都是一样的恐怖。
我喝完杯子里的牛奶,回到客厅准备弄点东西吃。
冰箱里只有鸡蛋,橱柜里的面包和饼干好像也吃完了···
那——煎个鸡蛋?
这种程度的食物应该不会做得完全下不了口吧。
从鸡蛋架上拿了两枚鸡蛋,我打开了燃气灶。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勉强可以下口。
将两个蛋黄被戳破,煎得有点焦的鸡蛋胡乱塞进嘴里,我总算觉得胃好受了一点。
洗好锅和碗,我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也没有什么特别想看的节目,就是想听听声音。
在这之后,BS应该会使用一些列手段将斯塔娜·琼斯这个存在彻底从社会上抹除吧?让她完完全全地从世界的表面消失。
“呵···”
如果这次死的人是我的话···我是不是也会被抹除存在啊?
学校倒还好说,但他们该怎么骗过云若韵和老姐呢?
想着这些不管怎么想都不会有意义的事情,时间很快地过去了。
我的房间里传来了手机震动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应该是学校那边打电话来了,而且大概率是爱丽丝老师打的。
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我给电视换了个台。
画面闪烁的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上面有一张我完全不认识的脸的倒影。
我有些疑惑地回过头,可背后并没有人。
呃···昨天受的打击太大了已经出现幻觉了吗?
我扭了扭脖子,将视线重新投向了电视。
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我一把抓住遥控器按下了关机键。
陷入漆黑的屏幕之上较为清晰得倒映出了我身边的一切。
在我的身后,确实有悬浮着一张女人的脸。
“呃?!”
我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往前快速踏了几步的同时转过了身。
视野里,几道血红色的线条凭空延展开来,扭曲的空间旋转着一枚布满血色的眼睛,眼睛里倒挂着一张咧嘴微笑的脸。
这是···什么东西?!
血滴滴落,纸张翻动,蛋壳破碎,无数诡异的画面一张接着一张地在我眼前浮现,诡异的笑声伴随着它们在我耳边响起。
难道是——袭击?
就在我如此想的时候,笑声突然被一声枪响盖过。
不断跳动的画面中央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之中涌出了赤红色的火焰。
耳边诡异的笑声化作了无比刺耳惨叫声,火焰翻腾着将所有的画面燃成了灰烬,视野中的景象在此时回归了正常。
不···也不能说完全正常。
因为沙发后面的地板上插着一把我无比眼熟的红色手半剑,剑柄之上还缠绕着些许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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