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集思会前夕

蓝浔（字静姝）：高一点，高一点。

魏婴（字无羡）：太高了，低一点，再低一点。

......

聂怀桑无语。

聂怀桑：到底是高一点还是低一点？

江澄直接暴喊。

江澄（字晚吟）：魏无羡你能不能不要瞎指挥？

魏无羡扶着温宁的肩膀，和蓝浔站在树底下笑得开心。

魏婴（字无羡）：哎~明明静姝小姐姐指挥得最开心，你怎么只说我呢?

此时聂怀桑和江澄正一左一右地牵着一条彩灯，分别站在屋顶和桃树上，江澄偷瞄一眼，嘴上不输阵。

江澄（字晚吟）：还不都是你乱喊。

蓝浔仰着头，万千芬芳落于眼中。

蓝浔（字静姝）：江澄，你往上一点，系到那根最粗的枝干上，对，就是那个！

蓝浔（字静姝）：怀桑，你就直接系到左边的角檐上。

两人依次照做，蓝浔满意地点点头。

蓝浔（字静姝）：完美。

甫一回头，魏无羡和温宁两人看得正起劲。

蓝浔（字静姝）：看什么呢？还不赶紧搬桌子去？

温宁（字琼林）：奥奥。

温宁慌忙点头，跑去搬桌子，魏无羡抱怨。

魏婴（字无羡）：静姝小姐姐，你太凶了，看把温宁吓的。

蓝浔作势要打他。

蓝浔（字静姝）：少废话。

魏无羡嬉笑着跑开，冲她吐舌头。

五人齐心协力，终于在夕阳完全落下之前将会场布置好。

魏无羡和聂怀桑累得并排躺在地上，蓝浔和江澄最后点灯收尾。

天边紫红霞光铺射，地面暖橘灯光映照，两人相视一笑，飞身落地。

江厌离：阿澄，阿羡，阿浔。

江厌离提着食盒走来，魏无羡一骨碌地坐起，惊喜道：

魏婴（字无羡）：师姐？！你怎么来了？！

江厌离和聂怀桑、温宁点点头，当是打了招呼。

江厌离：我听说你们忙了一下午，特意煮了素菌汤凉面过来。

蓝浔将食盒接过打开。

蓝浔（字静姝）：阿离你怎么这么好，我若是男子，一定娶了你。

江厌离抿唇微笑，颊边梨涡浅浅淡淡。

江厌离：阿浔也很好啊，以后一定能嫁一个风度翩翩的小仙君。

蓝浔挽着她蹭了蹭。

蓝浔（字静姝）：我才不要什么小仙君，我有阿离就够了。

魏婴（字无羡）：你找你的小仙君去，师姐是我的。

魏无羡说着就要抱住江厌离的另一只胳膊，蓝浔眼疾手快地拍下。

蓝浔（字静姝）：少在这动手动脚，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

魏无羡双手环胸，幸灾乐祸。

魏婴（字无羡）：再怎么抢你也不是男的，娶不了我师姐。

蓝浔看着他得瑟的模样就来气，伸腿就是一踹，被魏无羡灵敏地躲过。

蓝浔（字静姝）：那又怎样？只要阿离不嫌弃，我照样能娶了她。

江澄几人将碗筷摆好，添上面，浇上汤，菌汤鲜美的香气瞬间弥漫。

江澄（字晚吟）：不管你们是男是女都跟我阿姐没关系，我阿姐呀，已经有婚约了。

蓝浔和魏无羡对视一眼，又嫌弃地撇开。

真是便宜了金子轩。

夜幕初垂，众人埋头吃面，一时寂静无语。

魏婴（字无羡）：蓝浔！身为一个女子，你怎么吃这么多呀？！

魏无羡扒拉着汤盅控诉道，清脆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尤为显耳。

蓝浔（字静姝）：（脸一黑）魏无羡！有本事你别跑！

魏婴（字无羡）：略略略，追得上我再说吧。

两人围着桌子你追我赶，魏无羡一个闪身往走廊跑去，正看见迎面走来的蓝曦臣和蓝忘机，脚步不停地伸手打招呼。

魏婴（字无羡）：蓝兄！忘机兄！

蓝浔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蓝浔（字静姝）：曦臣，忘机，你们怎么来了？

蓝涣（字曦臣）：我和忘机过来看看。

蓝浔心不在焉地点头，趁着魏无羡被吸引了注意的空档，猛地冲魏无羡的肩膀抓去。魏无羡一惊，忙俯身，以及其刁钻的角度擦着蓝浔的手躲过。借着柱子向上一跃，落地，转身，一系列动作行云如流水。

魏婴（字无羡）：你耍赖！

蓝浔朝他跃去。

蓝浔（字静姝）：我这叫兵不厌诈。

两人在院子中过起招来，蓝浔虽招式犀利，但不经常练，也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自然比不过魏无羡。可魏无羡只守不攻，她仗着精绝的轻功硬是占了上风。

蓝曦臣失笑，眸光中透出一丝怀念。

蓝涣（字曦臣）：阿姐许久没有这么闹过了。

说话间，蓝浔突然向魏无羡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魏无羡躲避不及，被桃花覆了满身。

蓝浔（字静姝）：哈哈哈哈哈听说桃花旺姻缘，送你一树姻缘不用谢。

蓝忘机神思微晃，仿佛置身于时光之外，看到同样的桃花树下女孩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小雏鸟凑到闷闷不乐的男孩身边。

小蓝浔：阿湛，你看，它从树上掉下来了，我们把它放回去吧。

小蓝湛：...它的娘亲也不见了吗？

女孩沉默，突然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小蓝浔：阿湛，你是想当这雏鸟，还是想当翱翔天际的雄鹰。

他茫然。

蓝浔接着道:

小蓝浔：雏鸟离开了母亲的保护只能坐以待毙，幼鹰自小就会被推下悬崖学习飞翔，活下来的幼鹰继续被折断双翼，推下高空。

小蓝浔：阿湛，母亲的死就是摆在你面前的悬崖，你只有跳下去，奋力煽动翅膀，才能展翅高飞。

他欲言又止，最后垂头沮丧道：

小蓝湛：阿姐，我明白了。

蓝浔欣慰，抚摸他的发顶。

小蓝浔：其实，娘亲并没有离开我们呀。

小蓝湛：（疑惑）那她在哪里？

小蓝浔：在这里。

蓝浔指着他的心脏，认真地重复道：

小蓝浔：在这里。

小蓝浔：这里有一座房子，娘亲、父亲、阿涣、你、我，还有我们的家都在这里，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人住进这里。

小蓝浔：所以阿湛，你要守好这里，守好自己。只有你安好，才能护住你放在心上的所有人。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阿姐露出如此郑重的表情，怔愣下鬼使神差地问了句。

小蓝湛：阿姐，那你跳下去了吗？

蓝浔将视线投向远方的高山，不语。

蓝浔（字静姝）：忘机？阿湛？

纤细修长的手指在他眼前微晃。

蓝浔（字静姝）：这么专心，在想什么呀？

蓝忘机神思回笼，轻眨眼睫。

蓝湛（字忘机）：没。

蓝浔凑近，贼兮兮地笑道:

蓝浔（字静姝）：莫不是在想哪家的小仙娥吧？

蓝湛（字忘机）：........

蓝浔（字静姝）：啧，你这性子这般沉闷，以后还有哪个小仙娥愿意嫁给你啊，给。

素净的掌心是一朵初放的桃花，蓝浔挤眉弄眼。

蓝浔（字静姝）：给你旺旺姻缘。

蓝湛擦肩而过。

蓝湛（字忘机）：无聊。

此时的空地已经热闹了起来，上座有一叠纯白宣纸和几只狼毫笔，众人在魏无羡几人的牵引下很快就熟悉了此次集思会的规则。

规则有三。

其一，前一天晚上，每个人都可以将心中所疑列出，匿名挂于彩灯之上，不限内容，其他人若有答案，可在下面解答。

其二，他们会选取几个典型的问题于次日卯时三刻正式开始集思会，所有解释权归他们所有。

其三，巳时末刻结束论道，未时开始集异会，无论是法术还是精巧玩意儿，不限功能，都可以拿出来分享或者请教。形式不拘一格，可自由讨论，在今晚报名江澄处。

蓝浔也没想到来的人会这么多，和魏无羡几人忙得团团转，连蓝曦臣和蓝忘机都被她抓来维持秩序。

蓝浔（字静姝）：哎哎哎，别挤别挤，注意秩序！

蓝浔（字静姝）：魏无羡，笔不够了，纸也快没了！

蓝浔（字静姝）：温宁，快快快，磨墨。

蓝浔（字静姝）：江澄你帮我记一下......

月光明朗，微风清爽，一向宁静祥和的云深不知处终于鸡飞狗跳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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