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蝶一路西行,天色逐渐暗淡,蓝浔跟着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
蓝浔(字静姝):奇怪,好好的人不在不净世待着,来这儿干嘛?竟还设有迷阵?!
林间草木晃动,她眉眼一厉,轻呵出声:
蓝浔(字静姝):谁?!
不待回答,灰色的袍子一闪而过,她抬脚欲追,却疾疾地挥袖打散了金蝶。脚尖地在原地转了个圈,绕到树后。
白衣凌空而过,正是蓝忘机。
蓝浔(字静姝):忘机?他怎会在此处?
她悄悄跟上,灰袍男子仗着对地形熟知的优势东躲西藏,蓝忘机不耐挥剑而去,避尘出鞘,将一棵腰身粗壮得需五六个成年男子才可以抱住的大树生生拦腰截断。
树干轰然倒塌,险些砸到那灰袍。他被迫止步,落地时身形略显狼狈,转过面来,竟是聂怀桑!
蓝忘机眉眼沉沉,聂怀桑持着折扇的手慌摆,语气吓得快要哭了出来似的。
聂怀桑: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蓝忘机横剑于身前,漠然道:
蓝湛(字忘机):是你自己走还是我带你走?
聂怀桑苦着一张脸。
聂怀桑:还是我自己走吧。
两人回了小镇,进了一间客栈,名唤“旗亭”。此时天色已晚,蓝浔远远跟在身后,眼见着二人上了楼,点亮烛火,她靠在旁边的木桩子上暗暗思考如何引蓝忘机下来。
否决了一个又一个方案,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蓝忘机竟然主动下了楼。
她迅速隐身于黑暗,蓝忘机自她面前走过,心无旁骛,直直上了那石桥。立在中央,也不动弹,充当风景。
真是奇了,这是哪门子爱好?莫不是在等人?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有这闲工夫还不如趁此机会上楼。
她站在门前轻吐出一口浊气,推门而入。聂怀桑受了惊吓,迅速站起。
聂怀桑:我不知道...
说话的声音生生隔断,眼前的人不是含光君,更不是魏无羡,而是大梵山上遇见的人。饶是他演戏多年,也差点转不过情绪。
聂怀桑:你是何人?
蓝浔素手自面前一挥,撤去幻颜术,露出原本面貌。
蓝浔(字静姝):是我。
聂怀桑:静!静姝姐!
他的表情一时太过复杂,似笑又似哭。
蓝浔轻叹一口气,再次答道:
蓝浔(字静姝):是我。
他小步绕到她身前,就像小时候每次受了委屈都会来她面前哭诉一般红了眼眶。
聂怀桑:你终于回来了。
蓝浔(字静姝):是啊,回来了。
他转而哽咽,话不成语。
聂怀桑:大,大哥他...
蓝浔(字静姝):我知道。
蓝浔安慰地抚上他的头顶。
蓝浔(字静姝):你受苦了。
再强的盔甲也禁不住别人的理解和安慰,聂怀桑情难自禁,拽着她的衣袖捂住眼睛小声呜咽。
聂怀桑:
蓝浔耐心地顺着毛。
蓝浔(字静姝):好了,莫要哭了。
聂怀桑:
她轻拍脑袋。
蓝浔(字静姝):你再怎么哭,该问的我还是会一字不落地问出来的。
聂怀桑立马收了哭声,余下几声抽泣:
聂怀桑:你也太狠了吧。
蓝浔(字静姝):哪比得上你顺杆子往上爬的本事呢?
他恹恹地坐回位子。
聂怀桑:你想问什么?
蓝浔(字静姝):大梵山上那个人是你?
聂怀桑:什么大梵山,我听不懂。
蓝浔(字静姝):怀桑啊~
蓝浔感慨出声。
蓝浔(字静姝):姐姐从小看着你长大,哪一次你骗得过我?
那倒是,蓝浔大抵是他的克星。不,是很多人的克星。
聂怀桑:静姝姐,我真的没骗你。
蓝浔(字静姝):大梵山交手的时候我就在你身上下了追踪术。
她幻化出金蝶,金蝶扇动翅膀围绕在他身边,触及肩膀的那一刻突然显现出一层淡淡的金光,逐渐消减,直至不见。
至此,追踪术算是解了。
人证物证俱全,聂怀桑沉默许久,终是开口道:
聂怀桑:是我。
蓝浔(字静姝):魏无羡也是你救的?
聂怀桑:是。
蓝浔(字静姝):为什么?
他握着扇子的手紧紧攒起,眉目阴郁。
聂怀桑:因为我怀疑大哥的死根本就不是意外!
这么一说就全解释得通了。
蓝浔(字静姝):所以你救魏无羡是为了帮聂兄复仇?
他抬眼,神情坚定。
聂怀桑:我不能让大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蓝浔(字静姝):......
知晓他心意已决,蓝浔不再多话。
蓝浔(字静姝):行吧,我走了,忘机也该回来了,你别说漏了嘴。
聂怀桑微微瞪大了双眼。
聂怀桑:你...你不干涉?
她摆摆手,朝窗口走去。
蓝浔(字静姝):冤有头债有主,管不了。
想了想,终是看在以往情分的面子上告诫道:
蓝浔(字静姝):无论何时,只要你有需要都可以来找我。只一点,别再伤害无辜人。
知道她说的是莫玄羽,聂怀桑低声应下,目送她离去。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他却轻轻放松了脊背。
虽是暂时确认了魏无羡的安全,但蓝浔丝毫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轻松,她从来没想过,当日爱玩爱闹,遇事总躲她身后的小少年有一日也会露出那般阴郁的表情。
十三年了,什么都变了。
她谁也护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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