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客栈内的气氛着实不算好,江澄冷着张脸坐在中央,江氏子弟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轻易开口。
金凌浑身不自在,嘟囔道:
金凌(字如兰):他又不是没长腿,想回来自然就回来了。
江澄怒拍桌子。
江澄:你给我闭嘴,你骗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他私自放走魏无羡,江澄还没来得及追究。
金凌撇了撇嘴,自知理亏。不经意间一瞥,就看见门外那个摇摇晃晃,连路都走不稳的紫色身影。
下巴一点:
金凌(字如兰):哝,那不是回来了。
他本以为江澄会在蓝浔进门之后狠狠骂她一番,却没想到自家舅舅动作极快地出了门。语气虽然着急,跟骂他比起来却称得上是和善。
江澄:你去哪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蓝浔唇角含笑,晃晃手中的小酒坛子。
蓝浔(字静姝):人生当得须尽欢,要不要来一口?
她浑身酒气,脚步虚浮,偏生还不愿江澄扶着。江澄张着双臂,生怕她摔了。
江澄: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金凌看他越发不顺眼,嫌弃地在鼻前挥去酒气,发难道:
金凌(字如兰):你是小孩儿吗?出去也不知道说一声,还喝成了一个酒鬼回来。
蓝浔(字静姝):嘿!说谁酒鬼呢?
蓝浔走到他面前,踮着脚俯视他。
蓝浔(字静姝):你知道我是谁吗?
金凌翻了个白眼。
金凌(字如兰):谁?
蓝浔(字静姝):我!
她指着自己一字一句地宣布道:
蓝浔(字静姝):可是差点当了你爹!
蓝浔(字静姝):
父母一向是金凌的逆鳞,他当下便持剑于两人之间,怒道:
金凌(字如兰):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江澄:阿凌!
江澄拉回蓝浔,头疼得紧。
江澄:收回去。
金凌(字如兰):哼!
到底是看在江澄的面子上。
蓝浔双颊酡红,笑眯眯地火上浇油:
蓝浔(字静姝):虽说阿离如今不在,可这门亲事我还是认的,乖儿子,叫后爹。
“锃”地一声,岁华出鞘,剑身折射出一道寒光。
江澄眼疾手快地将她拦在身后,金凌急得跺脚。
金凌(字如兰):舅舅!你让开!今日我要打得他跪地求饶!
蓝浔自背后探出小脑袋。
蓝浔(字静姝):你打不过唔唔唔。
江澄忍无可忍地捂住她的嘴,搂着她的肩推她上楼。
江澄:她与你母亲是挚交,你别跟她计较。
蓝浔(字静姝):唔唔唔唔唔。
江澄不理会她的挣扎,将她塞进房间。
江澄:你怎么回事?我阿姐什么时候跟你有了亲事?
蓝浔老神在在地整理好乱掉的服饰。
蓝浔(字静姝):没有就没有,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喝醉的蓝浔完全不能用逻辑两个字来说教,江澄揉着眉心,随口应道:
江澄:是是是,你是祖宗。
蓝浔(字静姝):祖宗?
她认真思考了几秒,肯定道:
蓝浔(字静姝):我不是祖宗。
蓝浔(字静姝):我姓蓝名浔,乃姑苏人士。
这会儿倒是承认得痛快,江澄简直要被气笑了。
江澄:为什么喝酒?
她抱着床檐轻嗑额头,不知是酒喝多了头疼,还是心情郁结无处发泄。
蓝浔(字静姝):我难受。
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江澄嘴角牵起,微嘲道:
江澄:你一向潇潇洒洒毫无牵挂,也会难受?
蓝浔(字静姝):难受。
心脏像是团着一团团棉花,堵得慌。
蓝浔(字静姝):阿湛...
这个名字刺痛了江澄的神经。
江澄:他蓝湛有什么好的,让你们一个两个都念着他?!
蓝浔(字静姝):魏无羡...
你们两个要好好的。
江澄:蓝浔!
原不是毫无牵挂,只是牵挂的人里没有他。
他气得眼尾泛红,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起。
江澄:你有没有良心?我找了你十三年,你就半分不在意吗?!
他的手劲越来越大,捏得肩胛生疼,蓝浔酒意散去了大半。
蓝浔(字静姝):江澄,你弄疼我了。
江澄:疼?你有我疼吗?
江澄:十三年来,我每日每夜都在做噩梦,你是让我帮你,可没说让我拿你的命来帮!
他俯下身,视线与她平齐,声音微哑,像是漫着无数的苦意。
江澄:蓝浔,魏无羡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到让你,舍弃了我。
魏无羡和蓝浔于他而言就像两根扎入骨髓的尖刺,这么多年来,他日日活在煎熬与痛苦之中,谁又来问过他一句,“疼不疼?”
他受伤的神情不似作假,眼中莫名的情绪翻滚,呼之欲出。
蓝浔没由来地一阵慌张,原本清明的脑子忽然又像是生了锈一般无法转动,张了张嘴,半响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蓝浔(字静姝):你什么意思啊?!
江澄:什么意思?
他轻飘飘地重复她的问题,自嘲一笑,目光落在她微开的唇边。
江澄:试试不就知道了。
温热柔软的触感相接,蓝浔的身体瞬间僵滞,漂亮的瞳孔刹那间放大,闪现出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下意识地推开想要唤人,却淹没在唇齿间。
灵活的长舌趁虚而入,舌尖滚烫,仿佛带着灼人的气息。热度自脖颈延伸,迅速染上脸颊,霎时霞光一片。
他吻的毫无章法,却纠缠至深,好似三月江南飘来的细雨,绵软得骨子里都泛着酥。
“啪嗒。”
记忆的阀门破开,海水扑浪而来,一句话反反复复地出现在脑海中,将她彻底淹没。
完了,她全给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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