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那样,但现在我不愿意说了。”我不知道蒂娜说话时的表情,只能看她略低着头的背影。
“你可以等会说。”我平静地回复,跟着她来到街上。此时已经快到晚餐点,太阳没精打采地挂着,只有被照到时有一点点暖意。街上有不少行人在闲逛,但没有下城区那种热闹感:为了安静和避风,店门多半半掩着;而且也没到要打开招牌上的灯的时候,整个街道给人一种冷清感。
只有街角一家点心店提前点了亮着温暖黄光的灯笼,还散发着烘烤的甜蜜香气,我多看了它几眼,然后就被蒂娜送上另一辆马车回学院了。
我意识到自己已经抱着安德烈打了好一会盹的时候,头疼的感觉已经被药剂驱散的差不多了,但意识还是昏昏沉沉的。
我向床头伸手想要喝点杯里的红茶,却不小心将之打翻在地。我暗骂一声,正当我想要起身收拾的时候,门口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和呼喊:
“爱珀!怎么回事!?爱珀!”
然后是金铁相击的声音,我的未婚妻冲了进来。
“我来收拾,你回床上去”蒂娜用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我。
我悻悻地照办了,而后注视着这位蒂诺家的大小姐。她替我收拾了打翻的红茶和杂乱的房间,用我的小型魔导锅炉烧上水后,搬了张椅子坐到我床边。安德烈见来了客人,轻叫两声跑到书柜上继续盘着了。
“你下午没课吗?”我问。
“有课我就不能来给未婚夫探病了?”蒂娜今天在长外套下穿着亚麻色的单裙,虽然是打趣但语调波动不大。
我环视房间,庆幸之前叫伯索尔帮我收拾过,而更早之前我就将那些曾差点被阿妮娅发现的,关于“那门法术”的书本藏好了,现在房间的状况勉强能够招待蒂娜。
“倒不是那个意思……我原本以为你只会托人问候一下,毕竟你不住这栋楼。”
蒂娜取来热水,注入茶壶,然后取出滤网将茶叶滤除,把茶倒进茶杯,又加了酸橙酱搅拌均匀,然后才搭理我:
“我申请了访问许可,理由是探望病中的未婚夫,管理员女士直接批准了。”她递过来茶杯,“你喝一点,小心烫。”
我捏着托盘接过红茶,用另一只手托住,打算凉一会再喝。
蒂娜如法炮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红茶,拿调羹搅了搅,舀一小勺尝了尝,稍微皱了皱眉。
“别人送的,稍微有点酸。”我答道,“你后面的壁橱里有蜂蜜,放在陶罐里。”
蒂娜没有去取,而是将杯中的倒掉又冲了一杯,没有加酸橙酱。
“回头叫人来帮你修门。”蒂娜喝了一口红茶,将杯子放回托盘,将托盘放回书桌,交叠双腿,翻绒的鹿皮靴里是丝袜包裹的修长肢体。
“我自己来就好……你弄坏了哪里?”我喝了一口凉好的红茶,虽然酸了点,但却恰好让我清醒了一点。我眯着眼瞟了一眼门:“锁舌的话以前自己也弄断过一次,有经验了,等会用上次的方法把锁舌接上就好。”
其实锁舌并不是我弄断过,而是在赛芬家时阿妮娅弄断过;也并不是我修过,而是阿妮娅为了方便自己出入家里人不让去的地方,经常切断锁舌,然后再将之接上,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蒂娜对我的发言微微蹙眉,但没有就此说点什么,她拿过进门时放在桌子上的盒子,递给我,却不看我,转头向窗外,轻合眼帘:“是礼物,你拆开看看吧。”
我接过来,她仍然不看我:“是赔礼,你不要记恨娜塔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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