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没有弄明白,娜塔莎只不过是头动物,我完全没有必要记恨它。我也觉得她突然袭击我很是奇怪。虽然当时想了个理由安抚蒂娜,但我记得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会刺激犬类的药剂了。
“我希望你不要记恨娜塔莎。”蒂娜不知什么时候转过头来,深深低着,面容不清,声音也变得压抑。
感受到蒂娜身上的负面情绪,我也有点紧张:“好……好的。”
蒂娜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张信笺,递过来,又一次转过头去:“那……帮我……把这个签一下。”
信笺上是模仿我的笔迹,但署名一栏空着:
敬爱的约翰伯父:
虽然我和娜塔莎有点意外,但我很喜欢娜塔莎,它很可爱,今后和令爱共同生活时我很期待能和它培养更好的感情,这段时间也想多见见它。
您忠诚的,
“上次的事情,父亲给了我一些压力。”蒂娜偏头颌首,垂下的长发遮住了脸。
“你自己写的吗?”我扫了眼信,然后签了字。看蒂娜一时没有回答的意思,干脆探身从书柜上取下来信封和火漆,把信装好,封上赛芬家的家徽,递还给蒂娜。
“拿给伯父吧,”我说,“所以你是从哪里学会我的笔迹的?”
“我……从你的实验报告上描摹下来的。”蒂娜几乎不可见地蜷缩了一点点,给我一种微妙的娇小感,这是从没在她身上见过的。
我想了想,我的实验报告交给实验室管理员后应该都按日期和其他人的一起放进档案室了,要从中找出我的实验报告,并一个字一个字描摹下来,恐怕是个不小的工程…………很没有必要啊,我自己来写就好了。
“为什么不直接拜托我写?”我喝干杯里的红茶,开始拆蒂娜的礼物,头也不抬。
我听见桌椅碰撞的声音,抬头时蒂娜已经抱着进屋时脱下的外套冲了出去,似乎有看到蒂娜红发间血红的耳尖……估计是错觉。
我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拆好的礼物,是看起来就很好吃的烘焙点心。事实也如此,我后来又冲了一杯红茶,作为下午茶的点心吃了不少,最后吃不下晚饭了。
我和蒂娜有一门课是相同的,因此我在痊愈后约了她仪祭六的下午茶时间,向她请教一下我错过的课程内容。
我们约了之前那家咖啡店的房间,蒂娜的朋友有一点事情找她,所以我先到了。
“爱珀,下午好。”我坐好之后,蒂娜推门进来,虽然脸上看不太出来,但语调是轻快的。
我用伯索尔教的奉承话回道:“你今天也很漂亮。”这似乎有那么一点用,蒂娜礼节性的笑了笑,坐到我面前来,从包里翻出书本和笔记本放在桌上,并列展开给我:书本上有不同符号,而在笔记本上有对应符号的注释。
“以你的水准,稍微看看就可以了吧。”蒂娜在我看书的时候向跟进来的侍者点了单,而后右手托着下颌打量着我说道。
我翻了一页,回话:“那也得看看再下定论。”
我确实很快就看完了错过课程的部分,稍微向蒂娜问了几个细节,然后将书本与笔记本递还。
“对了,娜塔莎怎么样了?”我想起在这家咖啡馆里没能一亲芳泽的“淑女”,如是问道。
蒂娜把书和笔记本收好,才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托你的福,它很好,并且我建议我父亲让她做我们婚礼的花童。”
“那就好,”我的思绪顺势延申,想起那天蒂娜没对我说的话,“所以你那天没跟我说的是什么?”
“哪天?”
“我和娜塔莎………那个意外。”我不想过多提及这件事。
蒂娜眼底闪过一丝苦涩,但还是很快开了口:“我那个时候,想让你做我的合作者……但是,后来也没有机会提,所以我取消了那个需要和你合作的研究计划。”
“没事,等下一个申请季吧。”
等下一个申请季,再找新的借口吧。说实在的,我很庆幸这一个申请季没有申请上,毕竟我还有那门法术要研究,同时再研究别的,我大概会崩溃吧。
我和蒂娜乘同一辆马车回学校,上车前我望了一眼街道,仍是只有那家点心店最为显眼。看到它的招牌时我觉得有点眼熟,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我此刻看着的,和那天所凝视的,正是蒂娜为了准备赔礼,而光顾的点心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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