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院子,夏致锦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悠闲坐在院中品茶的锦衣狐裘约十五六岁的精致少年,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怎一个漂亮了得,然而举手投足间却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痞气。
“公子。”苏员外见夏长丰和夏致锦愣在那儿,怕公子怪罪,急忙上前行礼。
夏致锦听见声音,回过神来,有些懊恼,她竟看呆了,她都不知道现在的她还暗藏有花痴的属性,虽然这个少年确实是前世今生难得一见的美人。
“听说你是右右的大哥,亲的?”慵懒的声音带着优雅。
“是。”
“哟,她大哥不是傻子吗,看你这样子不像啊。”苏长珏上下打量着少年,瘦弱蜡黄,然而眼神却带着坚定不屈,面对他也不像其他人那般小心翼翼,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才傻呢,夏致锦默默回了句,“昨夜开窍了。”
“你这窍开得挺晚啊。”
夏致锦没有接话,开门见山的问道:“小子想赎回妹妹,公子可否准许?”
苏长珏瞅了眼安静待在少年怀里的小女孩,见他看过去吓得将头埋进了少年的脖颈,他有这么可怕吗?苏长珏摸摸鼻子,嘴里却说道:“不准又如何。”
“呜呜,我要回家要回家。”
夏致锦轻拍着妹妹的背,无意间瞟到因妹妹哭起来而微微皱眉的贵公子,道:“公子不嫌我妹妹哭得头疼?”
苏长珏想起昨日从带回来就一直哭的小女孩,听左左说还哭了一晚上,忍不住头痛,他就没见过这么能哭的,京城中人就算哭也是梨花带雨,眼不见就不会烦,这孩子哭得是惊天动地,院子都隔不住。
“你这是在威胁本公子?”
“不敢,小子只是说实话。”
“胆子不小啊。”
“求公子行个方便,母亲因担心妹妹昏迷不醒,如今妹妹是唯一良药,求公子让我赎回妹妹,让母亲安心。”
“几句话就想求本公子?本公子是那样好说话的人么。”
夏致锦将妹妹放到地上,握了握拳头,指甲狠狠的掐进掌心,然后跪下磕头,“求公子让我赎回妹妹。”
若是磕头能达到目的,她愿意,若是不能,她一定会找机会揍那小子一顿。
苏长珏看着跪在地上的不屈少年,沉默了片刻,他能说他其实早已同意么,只是嘴硬不想那么快答应,多说几句就好了,不需要下跪。
“好了好了,本公子同意你就是。”苏长珏摆摆手,没意思。
“谢公子。”夏致锦立马就站了起来,从夏长丰那拿过装银子的包,奉上,“这是二十两赎身银,还请公子将妹妹的卖身契还给我。”
苏长珏看着那些碎银,又瞧着面露高兴的几人,慢悠悠的说:“这点银子就想赎回啊,你看本公子像是开善堂的人吗。”
夏致锦一顿,问道,“那公子想要多少?”
“自然是翻倍,两百两。”
夏致锦咬牙切齿,这是翻倍吗,这是十倍了,简直是趁火打劫。
“怎么?拿不出来,拿不出来可就别怪本公子哟。”苏长珏邪笑着说道,那么容易被你们赎回去,怎么对得起他恶霸的名声。
明知是为难,还得感恩戴德答应,这就是无权无势的下场。夏致锦第一次有了对权势的追求。
“能否写欠条?”
“可以是可以,只是看你们这样子,恐怕一辈子也还不上,那本少爷岂不是亏大了。”
“不如来玩个游戏如何,本公子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若还给我两百两,我就将你妹妹的卖身契给你,若是不能……”苏长珏顿了下,才继续说道,“若是不能,你一家都卖身伺候本公子如何?跟着本公子吃穿不愁,还能读书识字,多好的事,正好有你们右右也不会哭。”
“锦儿,不可以。”夏长丰焦急的看着夏致锦,一个月两百两,怎么可能,他家这二十两都是几年前开始准备的,他虽然也心疼云儿丫头,但不能因此把长林一家搭进去,卖身为奴,若无机遇,世世代代都会是奴。
“好,我同意。”夏致锦看了看一直扯着她衣角的妹妹,咬牙答应下来。
苏长珏微笑,他就喜欢看别人明明不愿意却又不得不妥协的样子。
“你能做一家的主?”苏长珏瞥一眼旁边试图阻拦的夏长丰,怀疑的问道。
“能,父亲去世,我是长子,能当家做主。”
“侍琴,写个字据让他们签字。”
“好的少爷。”
侍琴走进屋内,取出笔墨,就茶案上铺开纸张写了起来,写完吹了吹让墨迹干涸,才递给少爷。
“诺,签字吧。”苏长珏并没有接,直接对着夏致锦道。
夏致锦接过看了下,好在那些字都认识,没发现什么问题,便拿起桌下的笔签字。却忘了已不是前世的硬笔,软软的毛笔写得歪歪扭扭,完全一团了。
苏长珏在边上看着,忍不住嘲笑起来,“哟,你这字写得简直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等不知啊。”
夏致锦简直想把毛笔糊在那张嘲笑的脸上,无论是原主还是她,都未接触过毛笔,能写出来已经不错了。
“公子还是按个指印好了。”侍琴微笑着道。
夏致锦按好指印,收起银子,道,“这银子就先不给了,等攒够两百两一起还公子。”
她现在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不慌。
苏长珏颔首,他也不缺这二十两。
“告辞。”夏致锦抱拳,拉着妹妹往外走,路过苏员外的时候鞠了个躬,若非苏员外行方便,她也不会见着妹妹,“多谢员外。”
“不必谢我,我也没做什么。”苏员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最初他只是想看看这少年对上公子会是怎样的表现,结果这少年倒好,空手套白狼般把妹妹给带了回去,关键是公子还应了。
至于那欠条,就要看这少年的能力了。
“锦儿你可知两百两有多少,那是有些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你这,唉……”
“堂伯父,先回去再说。”
苏长珏看着被少年拉着手往外走的小女孩一蹦一跳的身影,恶劣一笑,大声说:“右右,公子等你回来啊。”
“呜呜,不要不要。”
夏致锦抱起哭着摇头的妹妹,转身狠狠瞪了眼苏长珏。
苏长珏刚开始还未反应过来,直到那几人都离开了才回过神,朝边上收拾笔墨的丫鬟抱怨:“侍琴,你家少爷最近是不是太仁慈了,竟然敢瞪我,京城中都无人敢这么对我,那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看一个月后本少爷怎么收拾他。”
侍琴无奈的笑了笑,少爷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苏铭苏铭,走,听说这有两座大山,咱们打猎去。”苏长珏见人都走了,无趣得紧,便想到了打猎,拉着苏铭离开。
“公子,山里豺狼虎豹危险,不可。”苏员外忙上前拦着。
“苏员外放心,本公子有暗卫跟着,一个顶俩,不会有事的。”苏长珏得意的说。
“那好吧,公子万万小心。”苏员外见公子执意如此也不再阻拦,只嘱咐儿子道,“铭儿,你带公子去岚山打猎,祁山就算了,误入背后的原始森林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的父亲。”
“走了走了,别磨磨唧唧。”
“苏久,你看着点少爷,若有意外直接打晕带回来,切不可任少爷胡闹。”侍琴对着苏长珏的背影大声说道。
“是!”暗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回答。
“侍琴你越发啰嗦了,少爷我迟早要把你给嫁出去。”
另一边,夏致锦带着妹妹往村里而去,夏长丰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总而言之就是说她太冲动。
夏致锦掏掏耳朵,无奈的开口道:“堂伯父,我知道是冲动了点,但那不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么。”
“你这是冲动了点吗?你还小,致康才六岁,致安更只有一岁,为了丫头搭上一辈子,值得吗?”夏长丰见夏云缩在夏致锦怀里睡着了,方才无所顾忌。
“值得,我们已经失去了父亲,再失去妹妹,这家就散了。况且,一个月的时间,两百两说不定能赚到。”夏致锦默默看了眼掌心发热的异能。
两百两虽然多,但也只是相对于这偏僻地方罢了,那公子身上的穿着估计都不止两百两,她有异能在手,还怕赚不到么,实在不行大不了她跑远些,找几个富饶之地的富商,用异能治几个疑难杂症,她就不信还会栽在这两百两上了。
“赚?你一个小孩子拿什么去赚,想得太天真了,若银子是那么好赚,就没有那么多穷人了。”
“堂伯父别担心了。”夏致锦思考着,该如何敷衍堂伯父呢。
“你该不会是想进深山吧?”夏致锦还未想到,夏长丰便给了个答案。
深山?她怎么忘了,村里的后山就连接着一片原始森林,虽然有些危险,但她的异能却能很好的成长,到时就可以利用异能改善身体,如今这种动不动就虚弱的她可真不习惯。
掌心传来一股兴奋的情绪,仿佛催促着她赶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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