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请和臣做

云淼淼这才意识到为何祜安明会选择将此事忍下来。

对于祜安明而言，今日能除掉林相如自然最好，如果除不掉，那也来日方长，毕竟除了太庙以外，京兆府尽数在他的掌控之中。

再换句话说，目前为止，太阳帝三世被祜安明架空操控，就连这太阳帝国的天下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云淼淼与祜安明在那座土地神庙前的交锋，就仅仅只是一步棋而已，距离整局棋的胜利，还差得很远。

这一步棋在表面上看是云淼淼胜了，但纵观整个棋盘，它的作用还有待商榷。

不过云淼淼并不后悔走这步棋，因为若不走这一步，恐怕下一步他就要被将死了，何谈再将这盘棋继续下去？

然而现在这盘棋并不好下，云淼淼现在有的就只有自己一个“将”，以及林相如、白彩儿的两个相，完全没有可以进攻的手段，就连自保都难说。

云淼淼一直以为下完这步棋后是全胜了的，即便没有全胜，也足以将这微小的胜利转化为足够的时间，然后用这些时间想办法把韩晴秋救下，尽快从这盘棋中脱身。

只是云淼淼没想到，这盘棋，暂时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决定走向的。

“祜安明会想要什么？”云淼淼狠狠地咬住了下唇，“赏无可赏，封无可封，难不成还要把这天下交给祜安明不成？虽然在历史上，祜安明也确实是太阳王朝的掘墓人……可是……”

“赏无可赏不假，但封却还不是无可封。”林相如摇了摇头，“不过依臣看，祜安明不会想要什么封地，正如陛下所说，祜安明想要的可不是到某块封地上当个王，他想要的，是太阳帝国。”

“哼……他得有那个实力。”云淼淼不屑地说，“朝堂上我重拳出击，割据争霸我唯唯诺诺，他也就欺负欺负这些常年居庙堂之高的人有些能耐。”

“这些都是历史后话，陛下，眼下我们就在朝堂上。”林相如轻轻地抬起了手，似是想要摸云淼淼的头发，然而举到一半后，又放了回去，语气落寞，“如果牺牲臣能保全陛下，臣愿意作为弃子，明日陛下只要提出将臣赐死，祜安明定不会再为难陛下，如此，臣也算是为陛下铺了一条继续走下去的路。”

“林先生，不要拿这种事揶揄晚生，晚生不会这么做的，先生死了，晚上还……”

“陛下，臣在百年之前就该随太祖皇帝而去，活到如今实非臣本意。”林相如双手交叠，放在双腿之中，低下眼帘，恬静淡雅，“臣看着先帝长大成人，当先帝还未登极前，跪在臣面前哀求臣不要随太祖帝去的时候，臣终于还是犹豫了，没能最终下定决心。臣许先帝的百年守灵已过，过了今年中元，臣便已准备自缢，也……已经做好了被先祖皇帝责罚的准备。”

“林先生？”

“臣是不是做了很过分的事，陛下？臣当初答应先帝活下来是不是一件错事？”林相如的啜泣声一点点流入云淼淼的心里，“陛下，陛下……臣真的做错了吗？”

泪水若连珠般不断地滴落在林相如的手心里，渐渐地淌成一滩泪泉。

“林先生，若你不活着，不也就见不到晚生了么。”林相如的泪水搅得云淼淼的心底乱糟糟的，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揉了揉林相如的头发，“即便这仅仅是幻境，或许林先生在真正的历史上，大概梦到过这样的场景吧……”

“臣梦到过陛下这么摸臣的头，就像当年臣与陛下初遇时那样，但是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了陛下……”林相如哭得更让人心疼了，“陛下，陛下为什么要成为陛下呢，为什么呢？天下大同，真的那么重要么？”

林相如在朝堂上的百年孤独，或许只有死亡，才是他的解脱吧。

云淼淼就这么轻轻地摸着林相如的头，直到他渐渐地止住哭泣。

“对不起，臣又失态了。”林相如擦着泪痕，抽着鼻子。

“没事，如果这能让林先生开心些，晚生愿意为先生扮演始皇帝。”云淼淼收回了自己的手，叹气道，“只不过晚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晚生是三世帝，而林先生甚至会把晚生当做始皇帝，林先生，能为晚生解惑吗？”

“陛下有所不知，先帝之所以生前厌恶陛下，正是因为陛下与太祖皇帝的面容太过相像。”林相如破涕为笑，“不瞒陛下说，臣曾经还误把陛下当做太祖皇帝过，但是……”

“果然还是始皇帝更加有英雄气概些吧。”云淼淼见林相如精神状态变好，也不由得开心了几分，“只不过史书上怎么都没记载过这件事，野史里甚至都没有。”

“因为他们都没见过太祖皇帝与陛下的真容。”林相如说这句话时带有了几分无奈，“太祖皇帝临去前为天下做了最后一件大事，面容变化极大，因此所有人记得的，就只有太祖皇帝临终前的样子。”

“原来如此……”

“不过臣之所以会把陛下认作太祖皇帝，却不仅仅是因为面容。”林相如再次长拜，“臣，林相如，拜见陛下。”

“林先生，真的别再开晚生的玩笑了，晚生无论如何也不会，更不可能是什么始皇帝。”云淼淼的耐心甚至已经被林相如磨得有些到头了，“晚生救下先生……”

“陛下，可敢与臣做一个尝试？”林相如抬起上身，认真地看着云淼淼的眼睛。

“什么尝试？”云淼淼被这么看的心里有些发毛。

“陛下请起身，随臣到寝殿门前。”

云淼淼稍加思索，心道自己没什么可怕的，若林相如想害自己，不至于和他拖这么久，便按住膝盖起身，径直走到了寝殿门前，始皇帝灵位之下。

林相如随之跟上，站到了云淼淼身前，弯腰行礼后，转身后退，靠近云淼淼的身子，仅差一步，两人就要完全贴上了。

“请陛下从臣身后抱住臣，手臂贴紧臣的胳膊，手掌也要完全和臣的手合紧。”

“这是要做什么？”云淼淼皱眉，下体也是一紧。

“臣要验证一件事。”林相如的语气极其诚恳，“陛下，请和臣做吧！”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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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读者与编辑讨论了一下，感觉序章始皇帝之死确实儿戏了一些，的确算个毒点，也不够爽，近期会做修改，也是和上次一样，不算特别大的修改，但会影响到后面的细节。

就像这章里面林相如对始皇帝的表述。

还有，看到这里的诸位，序章始皇帝的死……真的很毒吗？

给咱一个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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