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仇恨的种子

时过五年，曾经的婴儿如今已经成长为孩童，瘦弱的身影蹲坐屋顶，用宝石般淡蓝色双眸仰望远处因为战乱而人流稀少的街道。

『我名为符华，这是我重生这个世界的五个年头，身体早已不是那个二十岁的中二少年身躯。』

“哎~~~”

符华起身，用稚嫩的小手抚过自己灰色的短发，用皮筋捆绑成为单马尾挂在身后，低头扫视自己破烂不堪满是补丁的薄棉袄，又看了看自己伤痕累累的白嫩小手叹气。

『华儿又在思考奇怪的事情吗？』

女子的轻柔的声音在符华的身后院落中响起，那是一名身子单薄，穿着朴素红棉衣，拥有披肩长发，凤目，柳叶眉，薄嘴唇的女子，在她漂亮的脸蛋上却有着鞭打留下的伤痕，但却完全不影响她的美貌。

『妈，又在做饭吗，需要我帮忙吗？』

女人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仰头向屋顶上的符华微微一笑，将拿起碗筷，糙米波波头放到木桌上。

『当然有了，帮忙吃饭。今天可是有白菜吃的。』

『喔！白菜耶！』

符华眼睛一亮，身体没有任何借助，反手一跃翻身跳下三米高的屋顶。一个翻身卸力滚到女人脚旁边，露出一副开心的笑容。也许这放在同龄孩子中是绝对不可能，但放在符华的身上完全就是小菜一碟，她的身躯要比一般成年人还要结实许多，骨骼柔软，完全不输那些练武数十年的武者。

『真是不让人省心，说过多少遍了，要用手趴下梯子，如果让你爹发现又是一顿毒打。』

说道这里母女二人眼神一同变得暗淡下来，母女二人根本不愿意提及那个男人。在她们的生活中，那个男人就是恶魔的代表。自从符华出生后，男人变得不可理喻，脾气十分暴躁，基本上每天都在暴怒中度过，遇上任何不顺心的事都会想办法发泄。

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她们这些弱势，逃荒入赘的女子便是他们最好的发泄目标。

『不提他了。一起去洗手吧。』

女人拉起符华的小小的手掌向着水池边，但在次回到餐桌前时，已经有一名穿着邋里邋遢，面黄肌瘦的男子正在疯狂扫荡面前的食物。男子抬眼扫向二人，二人同时打了一个机灵。没错面前的男子便是符华的父亲，一名只会吃喝玩乐，票赌抽的丈夫。

『今天怎么样夫君，有没有赢到一些钱？』

女人凑到男人身旁，面带含笑，伸手抚摸向男子的粗糙的手掌。满脸阴沉的男人斜眼扫视女人，随后一巴掌将女人抽反在地。

『明知故问！』

女人揉着自己被打的红肿的脸起身坐回到座位，一旁的符华静静的注视面前的一切，手中的筷子握的咔咔作响，眼神中的燃烧起怒火。

『华儿吃饭。』

女人见符华情况不对，在桌子伸手握住她颤抖的手掌。符华与女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怒吼逐渐熄灭，这已经不是母亲第一次被父亲虐待，当然着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符华默不作声拿起碗筷，抓起糙粮波波头小口啃了起来，苦涩的感觉与白菜的甘甜所中和，咽下去的感觉却想是割开喉咙的利剑。

男人放下手中的碗筷，看向符华的眼神越来越厌恶『吃！吃！吃！就知道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一个女娃子吃那么多有什么用！赔钱货！』终于在男人一声怒吼下，符华停下了手中吃饭的动作。

『爸，妈我吃饱了。』

说完符华转身爬上屋顶，继续思考人生。身后的母亲也随之放下碗筷，将剩下的饭菜送回厨房。而男人也气哄哄的走进房间将家中最后一点钱财取出。

『夫君！』

男人正准备离开庭院的身影停顿在大门处，扭头看向急匆匆从厨房跑出来的女人。

『你想干嘛？』

女人紧要牙关颤抖的脚步逐渐靠近男人，虽然脸上满是畏意，但为家中最后的银两不被自己的男人败光，又不得不去面对。

『这是家中最后的银两，可不可以不要去吸那些鸦片。』

男人脸色一僵，随后缓和为笑『放心，我只是去赌一把，一定会把输掉的赚回来。』

看着男人虚假，令人厌恶的笑容。女人趁着男人不注意一把夺过钱袋塞进自己的怀中，毫不犹豫将身子蜷起，她知道自己接下来又将要面对一顿毒打。

『好，好！很好！既然自己犯贱那就被怪我！』

男人脸色变得狰狞，如恶魔的笑容逐渐显现在男人的狰狞的面孔上，男人慢步拿去桌边的座椅一步一步靠近女人。同时房屋上的符华淡蓝色的瞳孔中心凝聚血色，翻身已从屋顶跃下，快步跑到女人的面前张口双臂抵挡在男人面前。

『如果你敢动我妈！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符华愤怒的怒吼回荡，树枝上的乌鸦被她的叫喊惊动展翅而飞，在她的眼中是令人胆寒的杀意。

『大贱人和小野种一起来？两个贱人！』男人用尽全力毫不犹豫挥砸而下，木屑纷飞，破碎的椅子弹飞出数米，点点殷红的血液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

『她不是野种，她是你的孩子！』

符华瞳孔逐渐放大，中心血色逐渐侵蚀她的双瞳。就在刚刚女人已经起身将她抱入怀中，猩红的血液顺着女人苦笑的脸颊滴落在符华的脸上。

“嘭！嘭！嘭！”

连续三声的闷响，女人紧紧将符华抱在怀中。符华想要挣脱，想要反抗，但却被女人死死的抱住，完全将她束缚不让她动弹一下。终于在三把椅子完全损坏下家暴平息，男人骂骂咧咧的漫步离开这间院子。

『我一定会杀了那个男人……』

女人伸手染血的手掌十分亲昵的揉着符华灰色马尾，虽然眼中满是泪水，但她温柔熟悉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

『就当是为了这个家，不要做出任何事情。这是你和母亲的约定不是吗？』

『可是！』

还未等女人回话，女人便擦过符华的脸颊倒在地上，血液顺着泥土地面的缝隙逐渐浸染二人身下的地面。符华的瞳孔逐渐收缩，脑海出现恐怖的猜测。颤抖着手掌伸向女人的鼻子，女人已经停止了呼吸，在她的后脑处被深深的插入一根木根。

『妈！』

在这一刻，符华感觉整个天都已经崩塌将她掩埋，撕心裂肺、凄凉至极的哭喊回荡整座小镇，符华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离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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