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系好的回她:“她和其他班的朋友去玩了。”
段以舟强忍着不适摆摆手,“不用不用,谁不知道我家离这儿最近,我自己走路就到了。”
她看了看刚被两个男同学架着出来,大声叫喊“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宋典,“要不你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把他送回去?”
尔后段以舟端着一张波澜不惊的脸冲回了家,然后——冲进了厕所里。
于是段以舟同学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上了八次厕所,可是这传出去段小爷的名声可就不保了,谁会相信一个人喝多了去厕所是真的上厕所呢!
理科生段小爷可以作出解释:“是因为短时间内我的摄水量已经超过了我的需求量,泌尿系统才会这么发达啊!”但正是秉持能少一事,就不要多一事的雷厉风行的人生态度,至今还流传着段以舟喝多少都醉不了的传说。
段以舟也纳闷她为什么没有喝醉过,而且是通过跑很多次厕所来舒缓的,内心有点遗憾大概是不能酒后吐真言了,要真到了那个需要装醉的关键时刻,还得靠演技。
段以舟趁着有几分酒意还没散去,犹豫了一会,打开手机给那位心心念念的江同学洋洋洒洒写了几百字的邮件,点击发送之前自己看了一遍,觉得和自己平时的水平稍微多了那么一点鸡皮疙瘩。
我一定是宋典上身了,她想。
不管了,再不发她能憋死。
想到毕业了江舒也不在意自己,有点难过,但还是一躺,被子一卷,不管结果怎么样,明天起来照样是条好汉!
距离段以舟首次还未萌芽就被扼杀在摇篮里的情愫的正式落幕,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段以舟没有收到江舒的答复,哪怕是拒绝和反感也没有。段以舟想着,肯定是那个人没有开通邮箱吧,这样也就好受多了。
宋典是后来才知道段以舟瞒着他真正情窦初开的,为此段以舟为了让他闭嘴,别编出无中生有的痴情怨汉的形象,负担了他一个月的奶茶费。
段以舟长这么大不是没喜欢过别人,只不过心动的次数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段以舟是典型的见一个爱一个,体现在种种方面:偏爱长相混血的帅哥美女,但从来没有固定的对象;在哥们的撮合下试着和某个男同学试着纯洁交往一星期,没出三天,手都没牵,就对这个不配拥有姓名的男同学腻味了;爱好广泛,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友好地保留心动的可能。
就连买东西都要货比三家决胜出冠军,免得一转头又被别的勾走了心。
宋典说段以舟的心动太不值钱了,要是换作别人,那头小鹿早就自己撞死了。
段以舟对这段被闷死在沉默里的感情没什么可遗憾的,也懒得回头,因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真的用心过了,对方不领情她也不能强求。哪怕对象是个女生。
一开始她察觉到自己对江舒的感情和那帮哥们甚至同性朋友都不一样的时候,段以舟是有过害怕的,但是怎么做,怎么装作不在意都克制不了这段感情蓬勃生长。
段以舟一贯不喜欢让自己这么别扭,索性借了朋友的名义正大光明地对江舒好。直到对方有了喜欢的男孩子。
段以舟想我总该落幕了,没耐住还是画蛇添足写了那封邮件,现在让她们的结局稍稍有了哀怨的基调。
段以舟是真的没想太多,性格使然,她从小就被当成男孩子养,别人的玩具都是芭比娃娃和毛绒公仔的时候,她爸给她买了一整套玩具机关枪。于是轰隆轰隆咔咔咔的声音成为了她从小到大的BGM,出场自带,绝对拉风。
段以舟净身高一米七,一个人能扛班上的桶装水换水,还酷爱和男生一起打篮球,因为投三分很准,还被吹过“黄金射手”的名号。
和段以舟要好的异性朋友都是盖着棉被纯聊天的关系,毕竟她曾经为了戴一顶特别喜欢的帽子剪过男士短发,脸型一下子显露出来,内双的柳叶眼,普遍比南方人高的鼻梁,象征多情的薄唇。
如果不是她的眼睛极具女性特征且睫毛长,那轮廓怎么说都和柔美不沾边。
段以舟在随心所欲的生活节奏中嚯嚯哈嘿把自己的异性缘斩了草除了根。拜当jincha的她爹所赐,家里严格的阅读管理因为杜绝言情文化,没能把她早早地催熟。
别人都换过几轮对象了,段以舟才迟迟迎来自己的初春,还是单箭头的暮春。
但段以舟自从打开了情感的小门,勤学好问迫使她自觉上网查询困扰自己这段时间的“症状”,在她越来越了解自己的这期间,gaokao成绩出了,填报志愿也已经尘埃落定,段以舟反而觉得她的人生开始变得平淡,没有估分的重大出入和掉档,虽然成绩不是特别出彩,但后续计划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她报了H大的汉语言专业,她上网查过了,H大虽然不是名校,但是好在汉语言文学专业是国级专业,也刚好符合她上学时期偷偷买手机码字的初衷,倒也不是非要成为一个作家,只是她为数不多爱好里的一项,毕竟她爸妈因为没能为她争取到jin校的名额就已经足够失落了。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反过来安慰她爸妈,“其实这也是一件好事,我这么耐不住寂寞的,要是真进了jin校又没什么工作调动,那可就得像我爸一样一辈子待在一座城市工作了,这就是老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这句话前一半是心声,后一半纯属安慰,毕竟学理的段小爷从不信命中注定。她是真的觉得中文系也没什么不好,行行出状元嘛,光是想象着宋典对他投来羡慕的眼光她就美得不行。
班里公认对文学最狂热的人莫过于宋典了,段以舟作为理科生而且汉子的形象根深蒂固,鲜少人知道的是她也热爱文学,只是不为人知的那种喜欢而已。她一个人的时候尤其喜欢写字,写的字笔锋凌厉像出自男生之手,写的文章还被编辑夸过细腻。
这些都是她自己的秘密罢了,就连家里人也是收到一封寄回来的邀稿函才知道她在写文章的,她的身边虽然不缺朋友,但称得上是知心的就是宋典了。她可以和很多人打成一片,宋典是那个会发现她也偶尔细腻敏感的人,虽然方式可能很欠揍。但她也从未主动和他提起过。
段以舟虽然总是咋咋呼呼的,但也始终希望有人真心到能够主动来了解她,然后发现她也有不一样的一面。这些东西,自己主动说出去就没意思了。
想着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段以舟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她磨了磨牙,知道一定又是宋典了,只有他才知道段以舟习惯开静音,所以故意打Facetime。
“段哥段爷段王子!快到老地方来我有个重大好消息!我已经在路上了你麻利点!”宋典那边的声音亢奋得像打了鸡血,段以舟纳闷着这时间段他不应该在家里哭吗,自己特意留给他个人空间没作打扰,是中奖了还是医学院也开设文学专业了?看在宋典居然喊了自己雅称的份儿上,她决定去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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