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历942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凌晨四点。
来不及进行焚烧处理的尸体散发出的恶臭在空气中翻涌,杀红了眼的圣纳人顾不上这些。死亡宣告般秃鹫盘旋,它们是一切不美好事物的代表,萦绕着死亡和腐朽,相伴于权力的更替,红月在黑雾笼罩下更显亮光,红的不止是月,也是鹫的浊瞳。由血肉搭起的攻城梯也无法处理,那不是一把火能解决的。
平日里象征着至高的权利大厅内空空落落,唯有几名老者围绕着最内部的火炉坐着,火焰不仅暖不了他们决死的心,对那比尸体更冷僵的垂暮躯壳也无能为力--圣纳帝国的法师众渗透进来了。上位者不威风了。
“安,你觉得...你属下的铁饕...?”很多时候话语不需要过度显露,只要双方带上了脑子。
“陛下真是太久没有这么称呼过我了呢。我想您是知道的,那只不过是延缓我们的死亡。”
烛火摇曳,大将军叹了口气,僵硬的脸部肌肉却是悄然放松了,英雄怕迟暮,年少时那敢打敢拼的锋芒被现实磨去了。人无再少年,回忆好像永远都只能于人以悲观。
“不我不需要知道那些,安,我询问的仅仅是铁饕们...强弩之末也罢,不管你再颓势又有谁会关心呢?现在我们需要的不是破局,也绝不会是狼狈的寻找未来匿处。”打断了大将军欲要继续诠释局面有多么不堪的举动。之后的话语让在座的众人心里一颤,终究还是那位铁血帝王。“我不强求所有人。”
人都是惜命的,大厅里仅剩下两名曾经叱咤拉弥亚地面的枭雄。他们互相从对方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情绪,又或者说一种情怀。
… …
乡间坊市里路过和酒馆里的吟游诗人时常唱到那铁饕的不屈意志。不论是为国为家为信仰都该出征了,这是决死的一战,这是必死的一战,这是必胜的一战。
火焰是守城方储蓄的热油点燃的,被冲下来的有骸骨和几片防火材料--活活蒸死。仔细看一片甲片上雕刻着的是尤诺米亚女神的“秩序之臂”,被扭曲的平衡倾向了东方,一点焦黑很像是复仇的黑影。圣纳克恩兵团兵团长下令避让那无可阻挡的猛烈火焰。
浓烟驱散了撕咬溃烂创口的灾厄渡鸦,致死了专注于战斗的战士们。大概几十分钟吧,烟散了,再次亮相于世间的是一群士气昂然,精锐不可及的铁饕。冷却的灰烬飘洒在亮银色胸甲上,一些民兵中的精锐穿着板链复合甲临时扮演了骑士扈从这样一个角色。
“阿尔泰!!.... ...”激动的咆哮过后是无力的喘息,圣纳克恩步兵团编唯一幸存的士兵浑身溢流出红色血液,量是尤诺米亚的伸出的手所装不下的。以生命的极速消逝换来一个撼天的消息。承受着铁饕威名的被雪藏的贵族战士们都是训练有素的高级法师。无论放在哪这都是具有毁灭性的顶级战力。
城上的步行铁饕翘首以盼着,城下的铁饕无情的一遍遍碾压被魔法摧毁的碎片。首次登场即是大捷,负隅顽抗反咬敌军,致使克恩兵团全歼。不过这么好的攻击机会也不会再出现了,猛烈的攻势让圣纳人一愣,但也仅仅只是一愣。良好的军事素养拯救了他们,反冲锋压了回去,除去那些杂兵,更有真正的帝国精锐,拉弥亚大地骑士团的新生力量。
“均衡,秩序,兼并。”
秩序女神的子民向自然女神的信徒发起了挑战。
双方默契的让了条窄路,大概能让两个人决斗的距离。铁饕中的王:“安”向最虔诚的秩序女神信徒“阿德里安”发起了最公正的骑士决斗。记载里他们下了一个赌约,安对外宣称的也只是有一个赌约。
两柄刺剑如银月光那样快且亮,这种战斗达到的高度绝不是刚才那些人口牺牲能比较的。安时而回击时而主动出击,不过他更多的在想着王的话语。在思索中丧失了生命。这是一位伟大的吟游诗人说的,他叫做夫·幽。
银色璀璨定定的插在了原地,定固住了疲软的双腿,安用自己的刺剑永远的支撑住自己,如果您愿意还能在圣纳帝国的拉罗切利城中看见骑士团长的英姿,他就这么站着,以一名亡国丧家的叛变骑士团团长的身份。
无敌的铁饕迷路了,故国故土不再。后来据说那王和将与铁饕们倒在了一起。
… …
次年一月一日,圣纳人从南方来。
铁饕残党带着心怀自然女神信仰的人们漂流在这个由南方人主导的大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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