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过去和师父

艾言的全屏沉默后，小胖子冷静下来，痴痴的看着鱼人还在流血的伤口，被其他老师带下角斗场。

卫昆扬起的尘沙掩盖了血迹，又是一片干干净净的角斗场。

庄离坐在看台上，因为回忆而激荡的心神，也被强行安抚。

艾言的能力能强行抚去人心中的恶念，特别是对虚能差距如天堑的学生们。

轮到庄离之前，又有几个人情绪失控而被强行安抚，拖下场去。

一次次被安抚，庄离的心逐渐冷静。过去的记忆暂时沉寂了。

终于轮到庄离下场了。

到了在卫昆那领武器的时候。

“老师，我的刀能小一点吗。”

打量了一番庄离的身材，对比了与一下自己，觉得这个要求没问题，“行。”

一把约40公分的刀递给了庄离。

“谢谢。”

接过刀，右手提着，走入角斗场。

石门在齿轮的带动下打开，身上散发着血腥味的鱼人冲了进来，直直扑向庄离。

……

那一年庄离十岁，家庭美满。

父亲是星海政府的在职文员，官衔不大也不小。起码能在星海区这片寸金寸土的地方分了一栋小房子，哪怕离市区远一点，但是安定、祥和。

母亲是名厨师，在一家大宴会酒店当主厨。

据说两人相识是在一次年会晚宴，庄念寒觉得菜太好吃了，借着酒劲闹到后厨，嚷嚷着男的当兄弟，女的娶回家。然后醉倒在了夏蓉面前。

那是他们第一次认识。

之后的日子里，庄念寒时常找各种借口去夏蓉家里吃她做的饭。

什么厌食症只想吃夏蓉的菜，夏蓉的菜味道像他母亲烧的，今天在某某饭店的厨子菜太难吃了，想吃夏蓉的洗洗胃……

死缠烂打，加上庄念寒确实足够优秀。年轻、帅气，有为。

很快两人结婚了，婚后夏蓉才知道，庄念寒其实是联邦直属孤儿院长大的。

不过并不影响两人幸福的生活，并且有了庄离。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庄离十岁。

关于那夜，庄离就记得那片分配房区到处都是喊叫声，昏黄的火肆意燃烧着。

把庄离和夏蓉安置在卧室里，庄念寒说要出去帮忙灭火、救人。安慰了娘俩两句，义无反顾的出去了。

一走，便是永别。

庄离记得自己被外面的哭喊声吓得躲在母亲怀里哭，似乎母亲也因为害怕在颤抖。

突然楼下传来了砸门的“哐哐”声，然后是玻璃碎的声音。上楼的脚步声在哭喊声中仍然格外清晰。

夏蓉一只手抱着庄离捂着庄离的醉，另一只手颤抖着捂住了自己的嘴。

……

那种恐惧感，比现在看到一个丑陋矮小的鱼人向自己冲过来要剧烈得多。

庄离握住了刀。

……

那个闯入庄宅的人，找完庄离的卧室还不死心。发现主卧的门打不开。试探性撞了几下后，直接用能力把门烧穿了。

听到撞门的时候，夏蓉就知道事情不妙了，让庄离在衣柜里躲好，别出声

自己从抽屉下面找出一把水果刀，紧紧握在手里。

门被烧坏撞开的时候，夏蓉还没走到门口，本想在门开的时候冲过去，捅来人一刀，但是门真正开了的时候，只有恐慌。

两只手努力握住最后的武器。

人与人之间的斗争远比面对一只没有智慧的鱼人更让人恐惧。

来的是个男人，庄离清楚的记得那个人手上分别有一个神秘的符号。

事后他知道，那是日月符。

男人狞笑着把刀打落，左手又燃起火焰，抓住夏蓉，把她的手反绞到背后。

庄离害怕，但是不敢出声。

那个人押着母亲出了屋子，光着脚的庄离，捡起了地上的刀，跟着出了门。

……

鱼人在锥形的场地里只有往前冲，冲倒前面的人，才能狠狠尝一口肉。

不过庄离肯定不会蠢笨的等着被鱼人冲倒。

侧身，把刀斜着从鱼人后背递了进去，短刀贯穿了鱼人的心脏。想必血液一定在瞬间充斥了鱼人的胸腔，从胸前的伤口喷出。

……

其实庄离也不明白自己那晚到底怎么能偷偷潜到了那个人身后，把刀刺了进去。

只记得，血溅了自己和母亲一身。那个人也没有立刻死去，扔下母亲，回身掐住了庄离的脖子。

差一点，赤炎就能把庄离的脖子烧焦。

幸运眷顾，回身抓住庄离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尸体倒下，庄离也因为惊吓、紧张昏倒。

醒来之后，再看到的是夏蓉哭红的眼睛。

母子侥幸平安，但是庄念寒被抓走了。

联邦官方解释是日月教突击了一片官员住宅区，掳走了一批官员。目前生死未知。

后来，日月教又网络劫持了一家著名网站，要求交换人质……

后来高层博弈过程不知如何，庄念寒却再也没回来，政府给了一大笔抚恤金。

因为杀了人，庄离的精深状态不好，夏蓉坚强的一面展现。没了父亲，她只能承担起父亲的责任。

用抚恤金盘下一间店面，靠着以前的人脉，办了一家酒店。

……

庄离松开刀，鱼人的尸体顺着刀刃倒下。

走出角斗场。

……

庄离杀人之后经常晚上睡不着，晚上偷偷在院子里，摆弄花草。

也就是那段时间认识了师父。

其实师父只是喜欢那盆兰花，庄念寒留下来的兰花，才停下来。

那夜的雾很大。

庄离和陌生人说了很多。

不过其实师父对他的态度是不屑一顾的，用他的原话就是：“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不比你大几岁，那人死老惨了，我也没睡不着，天天念叨着啊。死的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群日月教的走狗有啥好心疼的。

这样，我教你一个方法，我们当初训练的时候，也总有一两个傻的，天天为杀了人，左一个哀愁，右一个难受。

那群教官就琢磨出了一套雕刻的刀法，除了杀人还能雕刻静心，学久了就发现雕刻和杀人，没区别……”

之后的日子里，庄离晚上就跟着学雕刻。

学到不在乎刀下是人是石头，只是下刀而已。

刀不落好人，不落坏石。

……

距离陆地几百公里的海洋深处。

隐藏在水雾中的徐九梁，又一次在内心吐槽起了迷雾，在海族一处行宫刺杀海族传说，真的是脑子被门夹了，还要捎上自己来送死。

尽可能散出虚能，掌握住周围的水。隐藏自己的身形。

栾烟坐在由巨兽拉着的轿子上，高兴得吹起气泡，前线连连的捷报让他又一次升官了，再有几次这样的战功，娶那位的女儿，攀上那位的关系也不是不可能。

“栾烟，战争加持类能力，单体作战不强，因其能力对前线的造成的巨大压力，登上了联邦击杀榜。”

上次两队传奇队伍从不同方向冲杀，准备一举干掉栾烟，结果一位资料全无的神话直接出手，两队人逃回来的不足半数。

想到这，徐九梁就牙疼，虽然情报说那个神话已经返回深海区了，但是谁知道是真调回，还是钓“大鱼”。

七时里的传说要么有事，要么能来的，能力不适合海底。最后担子还是落到了徐九梁身上。

他一直觉得那群人是嫉妒他没到传说，已经有了公认的称号“雾隐者”。

栾烟的轿子已经进入了徐九梁的感知圈，距离布满杀机的区域还有几十米。

一把完全由水压缩成的刀出现在了栾烟背后，从左边悄无声息地斜刺入心脏，并且厚重的水封锁了栾烟四周。

血、临死前的喊叫全部被凝滞。

一无所知的巨兽继续拉着轿子往行宫去。

精神、虚能全部耗尽，近乎虚脱的徐九梁，出现在海底的淤泥中。

神话不在，不然以神话的感知，进入虚能弥散区就会暴露，更谈不上凝水为刀。

进入伪装成礁石的飞行器。

刺杀成功的徐九梁全身而退。

……

所有人测试完毕，只有23名女生和4名男生因为下不去手，选择退出了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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