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这一伤,虽说没什么大碍,可着实是把风昂珏和桐落给心疼坏了,风昂珏这边不住地吩咐王安从太医院的珍草局里捡来上等的补药送往琼戈宫,桐落更是连茶盏都不得初时动手。
瞧见二人这般心焦的模样,初时倒是好生笑了许久。
“让人瞧见了,倒以为我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呢。”初时衣袖掩了半边脸,眉目笑意浅浅,凝脂般顺滑的指尖点了一下桐落喂到嘴边儿的茶盏。
桐落将茶盏置在小桌上,轻柔地执起初时伤了的左手,耐心地吹着,道是吹凉一点便不觉着伤口火辣,可避了些许疼痛。
“初儿,休得胡言。”风昂珏似是嗔怒一般轻声斥了一句,虽面上看不出他有甚么异样,可心中却道是惊险万分,若是方才有几处言语错漏,今日初时定是要吃上一番苦头。
故而风昂珏望着初时的神色中更是添了几分担忧。
“桐落,你且外面伺候着吧。”
“是。”
桐落起身做了个千儿,便领着殿内旁人退了出去,又仔细合上了殿门,于殿外候着。
风昂珏见此刻四下无人,方才起身坐于初时身侧,一伸手便将初时牢牢置于怀中,饶是此时风昂珏才发现,初时仍在微微发抖,暑日炎热,衣料难免单薄了些,可初时的肩颈竟这般的冷。
“怎地抖成这般?”风昂珏轻抚着初时的发丝,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初时听着风昂珏胸膛里的心跳声,心绪竟也慢慢地安稳了。
初时没有作声,二人只这般互相依偎着倒也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回想起这半日,当真是有惊无险,此番倒也是沾了新帝登基的光,太后仍想在天下人面前博一个贤德的名儿,断然不会与他们撕破脸皮。
又过了片刻,初时从风昂珏的怀里挣了出来,她娇嗔一般瞪着风昂珏,朱唇微启似有怨言,风昂珏也不动作,只静待着初时言语。
初时正欲开口责怪,转念一想今日之事已成定局,倒也消了大半的怨气,只得念了几句。
“皇兄竟这般鲁莽,殊不知臣妹焦心不已,若福安宫秉雷霆之势而下,世人便会言语我乃祸国殃民的妖孽,而皇兄则成了史书工笔贪图美色孝悌全无的昏君了。”
听闻初时这话,可知初时着实是担忧自己,风昂珏竟觉得心上愉悦不已,便连昨日的嫌隙也丢了一旁。
“在朕看来,祸国殃民的妖孽,倒也不是甚么难听的词儿,反倒像是赞许。”
风昂珏笑了一番,这可将初时气恼坏了,她本是忧心,可到了风昂珏的耳朵里却成了顽笑话,这教她如何不羞恼。
“皇兄再这般闹我,往后便无须再往我这琼戈宫了罢!”
初时轻甩衣袖,赌气似的坐到了另一侧的小凳上,也不朝着风昂珏,只将一个纤弱的背影置于风昂珏面前。
“朕本就属意你为皇后,今日虽险,却也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眼下巴蛮婕妃尚未入宫,福安宫那边又韬光养晦,此时也是朕立尔为后的好时机,若是错过了……”
风昂珏起了身踱步至初时身侧,他双掌皆搭在初时的肩上,初时。
“朕怕要你等许久,朕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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