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市场混乱一团,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氛围,害怕被受到波及的人们早已作乱一团,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这里,留下的只有闹事者与维护秩序的守卫,还有旁边无法动弹的商品。
楚云与黑衣少年纠缠打斗在一起,一时间难舍难分,还要不断应付着红衣偶尔的背后偷袭,一时间谁也占不得上风。
“鬼刃,念在你我无冤无仇的份上,你离去,我不会为难你。”黑衣少年渐渐地也开始感到吃力,他咬紧牙关,竭尽全力地抵挡着楚云的攻击。
“涟漪在哪?”
楚云不依不饶,誓不达目的死不罢休。
他手中的动作不曾停顿,即使脸色因流血过多而渐渐变得发白,脚步也开始有些轻浮。
“鬼刃,你何必如此执着。”
两人武器相接,又瞬间如被指尖压缩紧密的弹簧松开后般迅速分开。
“不说是吗,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他冷笑一声,手腕灵活翻转,一个箭步冲上去,鲁莽朝他发起突袭,身后展露无疑。
红衣借着这个不可错失的机会,腾空跃起,手中的见便朝他的身后刺去。
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楚云的一脚踏前,用力一蹬,灵活地扭转了身躯,顺势用左手拔出了腰间上的软剑,凌空一指。
原来他最初的目的就是佯攻黑衣少年,暴露弱点是为了引起红衣的偷袭,从而袭击一只偷袭的红衣。
红衣连忙收回剑,想要抵挡住朝自己以惊鸿之势冲击而来的尖峰。
他突然猛然地睁大了双眼,手中的剑竟然被那锥尖拦腰折断,而后那尖峰毫不犹豫地刺穿了他的身躯。
战场上的局势瞬间扭转,速度之快连黑衣都没有反应过来,一切的发生只不过短短几秒。
红衣看着没入自己体内的寒芒,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有气无力地说着最后的遗言:“果然,好、强。”
楚云将剑刃抽出,红衣的身体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跌落。
他挑了挑眉,看向一旁地黑衣少年,轻笑道:“如何?还要继续阻止我吗?”
黑衣少年紧咬下唇,站在一旁隐忍不发,他做了一个手势,周围的人立马往后退去。
段卫之见白衣停止了纠缠后,快步靠到楚云身边,低声问道:“怎么样。”
楚云宛如狐狸般狭长的双眼染上了笑意,他稍微歪了歪头注视着黑衣少年,笑着开口:“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你知到我没有耐心了呢。”
黑衣少年紧握拳头的手抖了抖,似乎是在隐忍什么怒气。
四周的惨烈状况让其余的人大气不敢出,生怕被围在中间的那个疯子拿他们下手借恨。
黑衣少年看着倒在地上同伴的尸体,咬紧了牙关,将心中的怒气生生吞了回去。
随后,他扬起一丝笑意,问道:“为什么这么执着,你明明对这种事情早已不挂在心上了。”
楚云默不作声,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
得不到答案的黑衣少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他打定了心神,目光坚定地看着楚云:“那就以【乐园】的方式解决问题吧。”
他握紧了手中的长枪,挑衅一笑。
“你要什么,就自己来夺吧。”
楚云会心一笑,看着朝自己如猛虎一般扑面而来的黑衣少年,伸出手猛然推了一把段卫之。
“退到外面去。”
就在战斗再次一触即发的时候,两个人中间突然插入一道墨色的身影,硬生生打断了两人的行动。
“咳咳。”
苍老嘶哑的咳嗽声在人群中响起,两人先是一愣,随后不约而同的顺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鬼刃,黑衣。你们非要闹个你死我活吗?”来者的脸上满是沟壑,佝偻的背部丝毫没有削弱他身上的威严。随着他话音落下,强大的气场瞬间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四周铺开。
楚云脸色微微一变,被这强大的威压压制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被叫做黑衣的黑衣少年也没好到哪去,他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似乎对眼前的这个人有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胡闹。”老者不怒而威,像是训斥不听话的小孩一般质问着他们:“是平日的生活太过惬意了吗?所以让你们有了这种肆意妄为的行为?”
老者看着默不作声的两人,冷笑一声:“黑衣,交代你的事做完了吗?竟然在这多管闲事,把你那怜悯的善意收回去,【乐园】不需要善意。”
黑衣手脚哆嗦,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一改刚才神气的模样。
“还有你鬼刃,别总是意气用事。”老者瞥了一眼楚云,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一声:“涟漪是慕闫要求抓走的。”
说完,老者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江筱笙看着老者离去的身影,连忙转过头上下打量着他:“怎么样,没事吧?糟糕,你失血过多了,得赶紧包扎伤口。”
他冲江筱笙笑了笑,还来不及说话,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段卫之连忙抱着他直直倒下的身体,与江筱笙交换了眼神。
他抱着楚云,快速离开了这里。
慕府
江筱笙端着药品与纱布,走入了楚云的房内。
段卫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将楚云的衣物解开,细细处理着他身上的伤口。
“为什么黑衣少年很怕那个老者。”
一边用湿布擦拭着楚云身上干结的血迹,他一边开口问向静站一旁的江筱笙。
“那个怪老头,在【乐园】是相当于你们葬剑山庄长老的存在,而且黑衣一直以来都是在他手下办事的,自然言听计从,惶诚惶恐。”
江筱笙环抱着胸,斜靠在床的木架旁,他静静地注视着楚云身上的伤口,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要是再晚一步,他迟早被耗死在那里。”
“比起这个,”突然,他话锋一转,将矛头对准了段卫之“你已经看到了所谓的真实,虽然不过是冰山一角,即使如此,你还是想待在他身边吗”
“嗯。”段卫之坚定地点了点头,不带着任何一丝的迟疑。
“那就好。”他听着段卫之的回答,像是心中悬着的石头被放下般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待段卫之擦拭干净那些血痕后,展露在眼前的是密密麻麻、或深或浅的刀伤,他皱起眉头,一把抄起一旁的药品,替还在流血的伤口做止血处理。
“今天,谢谢你。”
“不必谢我,这也是慕澄所期望看到的。”
“没有你,我不可能救出那些人。”
在领略过奴隶市场的戒备后,段卫之深知今天自己的行为过于鲁莽,还因此连累到他人。
如果他没有动私心出手解救那些无辜的人,那么躺在床上的这个人会不会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似乎是看穿他心底的想法,江筱笙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事你不必自责,如果再来一次,我相信他还是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些人迟早都会救出来,只不过你提前救出了一批人罢了,你不必太过自责。”
段卫之手中的动作一顿,但随即又继续处理楚云身上的伤口。
“但你呢?”
江筱笙听着他把矛头转向自己,眼里的光芒忽明忽暗,随后,他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不过是一场利益互换的交易罢了,死不了。”
说着,他走向一旁的镜台。
镜中映刻着他的模样,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的刻纹今日又上沿了些许,到了快要没入发际的地方。
他如湖面一般平静的眼眸里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波纹。
他抬起手习惯性地抚摸着脸上诡异的刻纹,缓缓垂下了眼眸,遮盖住了瞳孔里的神情。
“时间不多了啊。”
随后,他意味不明地喃喃自语:“得抓紧时间了。”
另一旁,段卫之替楚云上好了药,伸手拿起放置在一旁的绷带替他包扎着,他熟练的举动表明着他已经不止一次做过这种事情。
江筱笙回过头,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楚云,对着段卫之说道:“你照顾好他,若是明天他不能醒过来,我和慕澄会率先去布置准备工作,奴隶市场的铲除已经势在必行了。”
段卫之点了点头,继续进行着手中的动作。
“他若是醒了,必然会去找慕闫救人。我和慕澄在那时候会负责保证他背后的安全,你就跟在他身边,别让他太过于逞能了。”
江筱笙的脑袋转得飞快,迅速地制定着下一步的计划。
“一旦救出涟漪,请确保他立刻跟你一同撤退,必要的话打晕或者用药也是可以的。他如果继续留在那里,会干涉到下一步的计划。”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交到段卫之手里,冲他点了点头:“他要是不肯走就用这个,之后的就交给我和慕澄。确保计划准确无误的进行。”
段卫之接过他递给自己的药品,而后继续替楚云包扎着伤口。
“那么,我先去向慕澄制定完整的计划。”
说完,他雷厉风行地走了出去,像是在与时间赛跑一般,一刻也不曾迟疑。
段卫之好不容易将楚云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看着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像是在梦呓一般轻声喃呢着。
“真是太乱来了,要是晚了一步,你要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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