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离去

春天的早晨，风悠然吹过敞开的窗口，拂起艾米莉在枕头上飘散开来的头发。她悠然醒转，满身的疼痛在一瞬间袭上心头，顿时一阵比触了十万伏特的电还要恐怖的感觉在她心头散发开来。她只能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无力地注视着眼前熟悉却陌生的天花板，无法思考。她已经全然不记得杰克救了她，第一反应还以为在裘克的房间。

“杰克……”她小声地喊了一句他的名字，顿时感觉全身的疼痛都消失了，闭上眼睛兴奋地笑了起来。旁边的杰克正泛着瞌睡，突然听见艾米莉用她那甜美的声音喊起自己名字，赶紧来到了她的面前，兴奋地呼喊着她。

艾米莉微笑着看着眼前摘下面具的杰克，她怎么会知道，五天前在自己重伤昏迷被杰克手术过后，杰克又去裘克打了好几场架，现在有些伤口还没有愈合，仅仅是因为她……

“真没想过我还能见到你……我……我当时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杰克的脸上依然保持者迷人的微笑，他静静地看着眼前艾米莉边笑边哭，自己鼻子也突然一酸，但依然强行忍住。

“不说这些伤心事了，我们也应该向前看了。”杰克卸下左手上的利爪，用两只手帮艾米莉擦去眼角的眼泪，牵强地笑着。他吸了吸鼻子，然后紧紧地抱住了艾米莉，用上了自己所有的感情。

两人静默地对视了一会儿，艾米莉突然脸微微泛红：“我知道我是明知故问，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喜欢我吗？’”

杰克低头，在艾米莉的唇间轻轻落下一吻，笑着答道：“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爱我吗？”艾米莉沉醉地笑了，就像那一次在花间初见一样纯洁、美丽。她笑颜如花，这一刻永远停留在了杰克的脑海中，永远挥之不去。

“我爱你。”简单的陈述。

“我也是。”简短的重复。

——

“欸，对了，裘克怎么样了？”艾米莉突然想了起来，随口问道，令杰克微微有些措不及防。他像是刚刚才想到这件事情一样，笑容渐渐在脸上凝固，似乎十分不想听艾米莉提起那个人一样。

“你这是在关心他吗？”他带着浓浓的孩子气质问道，语气中充满着不满，这副样子又把正观察着他反应的艾米莉逗笑了。

“你吃醋啦？”她抬手，用食指轻轻地戳了戳他英俊的脸，歪着头笑道。随即，杰克也笑了起来。

“唉，我是说真的，就是问一下。那个……我晕过去之后，他怎么样了？”她似是完全无意间再次抛出来这个引人深思的问题，令杰克连假笑也再也笑不出来。艾米莉看似漠不关心，实则仔细观察着杰克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会误解什么。

“我跟他打了一架。”杰克自己实在是瞒不住了，只好说出了实话。他看见艾米莉惊讶的微微张开嘴巴，仿佛发现了什么天大的机密一般，突然感觉自己不应该告诉他，这样只会让她瞎操心或者换来一阵责怪。

“你没……没事吧？”艾米莉结结巴巴地问道，虽然她在心中早就料到大概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但是听到杰克亲口说出来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没事，不然我还能在这里吗？”正当杰克伸手帮艾米莉把一缕深棕色的头发绕到耳朵后面时，艾米莉正正好看见了上面的伤痕，心中一阵剧痛，仿佛被经济活生生给扎了一下一样。她伸出手，轻轻地温柔抚摸着存在于杰克手臂上的伤痕，突然有些愧疚。她完全不像是杰克想象中责备他，而是关心起来他。在艾米莉看向那伤痕的时候，杰克一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明显感觉出艾米莉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抱歉，心中一阵疑惑。

两人沉默了许就过后，艾米莉的目光依然没有移向其他地方。她出神般望着那道伤痕，喃喃地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是我，我的出现，害了你和裘克吧。”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是他自讨苦吃。”杰克听见自己心爱的艾米莉都这么包庇裘克，很不开心。他真的不是吃醋，只是不忍心看着自己家的小猫咪被别人这么欺负。管他是谁呢，即使是上帝他也决不饶恕。

“你这是重色轻友啊。”艾米莉目光从他的伤痕上移了开来，头转了个方向，看向了窗户。

“别人都是那这个成语来形容别人，你倒好，就你自己把自己扁成这个样子。”杰克作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艾米莉也不去理他，令他微微有一点尴尬。其实她并不是故意的，只是又陷入了沉思。

真的是我害了他们吗？也许我并不只是害了裘克一个人，为什么也会让杰克离不开我？

她十分郁闷，心里很不好受，总感觉自己对不起他们，表情上也有些沮丧。杰克静静地看着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最终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缓解尴尬的好方法，就是走出房间千万大厅，去给艾米莉和自己拿中午饭。

——

很长的一段时间过后，艾米莉终于可以下地活动了，这个好消息令她暂时忘记了沉郁。她的内心像是在一瞬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却不想在杰克面前表露出来，让他伤心。

等她几乎完全恢复了之后，一天，她趁着杰克去拿早饭的机会，悄悄溜出了监管者宿舍，一直走出了庄园的大房子。她缓步走着，忽然留恋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庄园。她明白她要离开了，仅仅是因为自己永远只能让别人伤心，她也不想要杰克牵挂自己。

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如果与杰克的缘分真的存在，以后还能再在伦敦相见啊。但是，希望他不要伤心，最好还是忘了我……

她晃了晃脑袋，想要赶走这些讨厌的想法，但是这些念头就宛如一只令人讨厌的苍蝇，紧紧地围着她的周围飞翔着，怎么也挥之不去。

出庄园吧，希望他们都能忘记我。

经过花园时，她的脚在不知不觉而中间件停住了。花圃里玫瑰花大丛大丛的绽放着，争分夺艳，唤醒了艾米莉脑海中禁锢着的一段回忆……她想起来了，终于是想起来了，为什么她总是感觉杰克那么熟悉，她还是在像这样的花丛中与他初见。

可惜，我现在就要离开了，以后有机会再跟他讲吧。艾米莉加快了脚步，很快徒步传过了花园。她很想再回头看一眼，这与艾玛花园极为相似的美丽花园，却努力克制住自己，生怕这会令她再也离不开这个地方。

像是过了半个世纪，她来到了庄园的大门口。大门上锁着锁，即使是艾米莉也对它们无能为力。正当她对着那些该死的锁发呆时，一个声音在背后突然响起：

“大门是打不开的，”是夜莺小姐，艾米莉迅速地转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你难道忘记进入庄园前就说过在参加游戏过程中，是不可以反悔回到外面的世界的吗？”

“那……我怎么办？”

“回去，你是打不开大门的。即使你出了大门，你也永远走不出这外面的森林，只会迷路，想要回来都不可能。”听到这个消息的艾米莉瞬间忘记了忧郁，突然莫名开心了起来。她至少可以不再背负着任何心理负担，跟杰克在一起了。

“谢谢您，夜莺小姐，再见。”夜莺小姐微笑着目送着艾米莉开心地蹦蹦跳跳远去的身影，对着一旁的空气说道：“庄园主，您觉得可否给这个人失忆？”

“立刻，不然她肯定会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庄园主在夜莺小姐身旁突然现形，严肃地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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