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烟枪老头

正当南宫涯有些失神，脑海中计算着逃跑路线时，老头笑了笑说：“小哥别急，我们几个完全没有加害你的意思，更不是那些魔宗或是邪派子弟，拿人练功，你尽管放心。”

南宫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并不是老头的那一番话，而是经过他的计算，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若是大哥在，可能还能付出一些代价，逃回牢里。

“不知诸位前辈有何事需要在下帮忙的？”南宫涯也释怀了，既然跑不掉，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没必要绕什么弯子了。

“小子，你是世家子弟吧！”九娘当即了当地问道。

南宫涯也不遮掩，说道：“我是黑石城吴家子弟。”

“那就对了...”九娘还欲再讲，可却被老头打断了。

“你的计算能力是不是特别强？”

南宫涯愣了一下，原来找我是问这个，答道：“呃，，，应该还算可以。”

“那就对了！”老头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也并未掩饰，“小兄弟，你先随九娘他们回去，明天放风的时候，你再来找我。”

南宫涯依言便先回到了自己与李晓博的牢房中，可他的内心并不平静，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是不知道那个怪老头到底要的是什么。

那个名叫九娘的女子问我是不是世家子弟，应该是看中了世家传承的功法之类的东西，可是奇怪的是，众人之中的老大，那个奇怪老头，好像更看重我的计算能力，是让我解开什么谜题或者藏宝图吗？不对，这样的话，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人才是最合适的，更容易控制，到底是什么呢？

南宫涯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这种逻辑计算能力应该是自己最擅长的啊。

算了，不想了，人家是这里的地头蛇，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南宫涯帮旁边睡得正熟的李晓博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晓博大哥应该没什么事儿，这点上他们倒是没有骗我。

他甩甩头，躺倒自己的草席子上，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过去了，这一觉他睡得格外安稳，而且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

在梦中，他变成一个同先祖天玄琴，南宫玄天一样的大能，一袭白衫，正在同另一个人下棋，可是，每一颗黑子落下，都有一座高山坍塌，每一颗白子落下，都有一条长河干涸，更遑论高山下、河流旁的生命，不论是智慧种族人类还是微不足道的蚂蚁，都是同一个命运，谁也不能逃脱，仿佛他们下得不是棋，而是苍生！

“这里实在是太小了，我们不如将鬼界，尸界也一同摄来，如何”梦中的南宫涯开口了，尽显睥睨霸气。

“也好。”对手也不啰嗦，衣袖一挥，整个世界像是面临末日一般，最东方和最西方的界壁仿若玻璃一般，先是出现一条条裂纹，达到极限后猛地崩裂开来，而后整个东方都散发着肆意的鬼气，西方则是尸瘟，都像不受控制的洪水一般在大地上肆虐。

这时，南宫涯又落下了一子，这一步你看如何？

随着那轻飘飘的一子落下，“轰隆隆~！”天好像塌了一个窟窿，南宫涯想顺着那窟窿向外看，却只看到一片混沌。

“不对，那是一只眼睛！”

睡梦中的的南宫涯猛然被惊醒，，他捂住自己的额头。

“眼睛，眼睛！”南宫涯的五官都扭成了一团，忍不住嚎叫起来，“啊！”

南宫涯感觉这个疼痛感已经远远超过了摧毁命器的那次，南宫涯想晕过去，特别想，就像上次那样，可是那种仿佛从大脑深处，灵魂尽头传来的疼痛让他根本没办法晕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一整天，南宫涯才慢慢地缓了过来，可是他发现徘徊在他脑海中的只有眼睛二字，至于那个眼睛究竟长什么样子，他已经记不清了，如何看到那个眼睛的他也记不清了。

“小兄弟，你醒了！”南宫涯听到了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应该是那个老头，我竟然疼痛了那么久，这应该已经是第二天的放风时间了吧。

“崖弟，你醒了啊！”这个肯定是李晓博的声音，太具有特点了，粗犷低沉，南宫涯难得吐槽了一句。

南宫涯睁开眼睛，入目就是五个脑袋，老头四人组和李晓博，全都围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珍惜动物。

“你这该不会是什么鬼气入体吧。”年轻人一本正经地总结道，“我听说啊，在三大帝国更往东之地，是鬼域，鬼气肆虐，我们这般普通凡人，入之必死。”

“瞎说什么啊！”九娘一个脑瓜崩就敲到了小年轻的头上，“刚才老头给吴崖小兄弟摸过骨龄了，小兄弟今年顶多十五岁，又生于青首国黑石城，怎么可能去过极东之地，一天到晚就知道说谎话吓人。”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好像是做了个噩梦。”南宫涯现在也懵懵的，不知道自己为何那般剧烈的疼痛，自己到底做了个什么梦呢。

“什么噩梦啊，说来听听。”老头倒是很有兴趣的样子。

“我也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两个字，眼睛。”南宫涯想了一会儿，却还是只能说出眼睛两个字。

“这样吗。”老头又变了脸色，“南宫小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南宫涯想了一会儿，点点头，站起身来，跟着老头走去。

“崖弟！”李晓博有些不放心，便也要追上去，却被另外三人挡住，“吴波大哥，你先别急嘛，老头是肯定不会害吴崖小兄弟的。”

南宫涯也回头给了李晓博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跟来，这两天接触让南宫涯相信老头一行四人不是什么魔宗或是邪派，不然自己和李晓博早就死翘翘了，又何必拖这么久，若是他们需要自己帮忙的话，南宫涯自是义不容辞的，也怎么说，也是照顾自己和晓博大哥两天了。

老头带着南宫涯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周围少有人烟。

“这里是我的地盘，那些不开眼的小子一般不会来这里找晦气。”老头不知道从那里抽出了两把木制小椅子，递给了南宫涯一把，“对了，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这里的人都叫我烟枪老头，跟我熟的便也就叫我老头了。”

南宫涯可不敢自认和他很熟，连忙一拱手，叫道：“烟枪老头前辈您好，晚辈吴崖。”

“你的名字你哥哥已经跟我说过了。”烟枪老头摆摆手，示意南宫涯不必多礼，“包括你们怎么稀里糊涂地来到这死囚营的。”

南宫涯只能陪笑一声，不敢说话，他不知道李晓博究竟给眼前这个老头具体说了什么，也就不敢搭话。

烟枪老头不知道又从那里摸出了一支木管子，递到了嘴边，舒舒服服地吸了一口，虽然木管子的另一边什么都没有，可看烟枪老头的样子好像在吸顶级烟草一样，悠然自得，好像要升仙了。

“虽然昨天已经问过了，可我还是要重复一遍，你的计算能力真的很强吗？”

“晚辈的头脑可能在我们那个小城还有几分薄名，可放到几位前辈面前，就难登大雅之堂了。”南宫涯尽量将自己向低了贬。

“小子还喜欢耍滑头。”老头拿出了一块布和一块碳，“诺，五分钟内给我画一个迷宫，若是我在一分钟之内解出来了，你和你大哥都得死。”

老头的话轻但悠长，没有丝毫情感上的波动，南宫涯毫不怀疑他真的会杀死自己。

南宫涯一把夺过布和炭块，开始涂涂画画。

他从来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过，仿佛转眼间五分钟就过去了，将画布递给老头，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这是他大脑超负荷运转的外在表现。

可让南宫涯没想到的是，烟枪老头看了一眼南宫涯画成的迷宫，吧唧吧唧嘴，随手就扔了出去，说道：“你这个小子，现在还在耍小聪明，你这个迷宫根本就没有出口，无论从那个入口进都只是一条死路而已。”

“怎么可能！”南宫涯心里面一万个不相信，他画的迷宫曾经让已经踏入仙路的南宫问心都头疼了好一段时间，怎么会被一个武徒境的老头眨眼间看破！

南宫涯往后退了几步，既表示自己的难以置信，也为自己拉开距离，争取那一丝逃跑的希望。

“小兄弟别害怕，刚才老夫只是骗骗你，不骗你，你怎么能显示出你最大的能力呢？”烟枪老头笑眯眯地说道。

骗我？南宫涯感觉比迷宫被破掉更让人绝望，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被骗过了，十年，还是十五年，记不清了。

他感觉自己赖以生存的东西被狠狠地击碎了，现在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美女，赤裸裸地站在满是行人的大街上。

烟枪老头走了上来，伸出了他粗糙的右手，尽量让自己变得和蔼，说：“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烟枪老头！”

南宫涯机械般的伸出手，说道：“你好，我是吴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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