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宫涯如约前来接受烟枪老头的传承。
南宫涯了解到算师以算力来衡量一个人的境界高低,以“权”为单位,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变天院的变天七问或是谋地楼的谋地七问亦或者藏在暗处的苍生殿的苍生七问,便可以测算自己的算力究竟为多少。
当然,算师一般对自己算力的估算都不会有错。
按照烟枪老头的估算,南宫涯的算力有不到零点三权,而这在普通人中已经是天赋超绝。
一般来讲,普通人的计算能力无法用权这个单位来表示,因为两者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可能一千多个普通人的计算力加到一起能够到达一权的算力。
而仙人则不同,一般来讲,正常踏入仙路的仙人都会有差不多零点五权的算力,但是也就仅限于此了,除非他们能突破涅槃期,成功涅槃。
大衍天机诀有七个境界,分为众生相,无生相,阴阳相,万物相,天地相,乾坤相以及最后的玉昼相。
南宫涯问玉昼是什么东西,前面的几个境界都还算有迹可循,可是玉昼就真的不明白了。
回答南宫涯的是一根直击头部的烟枪,“老头我才是众生相,你让我给你解释玉昼相?我连无生相是什么都搞不明白呢!而且众生,众生,每个人修出来的众生相又怎会相同呢?”
在烟枪老头的监督下,南宫涯的大衍天机诀成功入了门,他在大脑中感受到了一种朦朦胧胧的气体,可能这就是算力,南宫涯想道。
在南宫涯修炼大衍天机诀时,甚至可以感到那雾气在慢慢地变多。
当两人由相互熟络进阶到相互调侃时,整个死囚营响起了沉闷的三声敲桌声,虽然声音不大,却直直透进了所有死囚的心底。
烟枪老头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显得有些烦躁,狠狠地吸了两口木管子,说道:“战争,又要开始咯。”
南宫涯听到敲桌声心底也是叹息,死囚营的任务终究还是逃不过啊。
两人快步向放风大营的正中央走去,他们要尽快找到李晓博和九娘等人,在战争中,炮灰只有抱团才能够降低死亡的可能。
两人没走多远,就看到李晓博一个人在四处瞎晃,拉住一个人就要去看看脸,如果不是他修为强一些,与曹三的一战震慑住了一票子人,还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过来十个人。
南宫涯站在一旁,含笑看着忙碌的李晓博,这个人虽然有点傻,有点笨,不过他当我大哥还不错。
不一会儿,李晓博就看到了南宫涯,赶忙跑了过来,说道:“崖弟,咱们要去打仗了,那三声敲桌响你听到了吧,那是召集令,咱们得赶紧到中间那个大台子上去,不然是要被干掉立威的!”
说完,他又补了一句,“咱们不去可不行,听说这里的营头是个仙人,神念一扫,就知道谁没到,咱们俩又干不过他。”
南宫涯拍拍李晓博的肩膀,说道:“我又没打算不去,既然来了军营,从了军,自然是要参加战争的,在哪里打不是打呢?”
说罢,一行三人便一起赶往了中央校场,也就是那个大台子,寻找到了九娘三人。
“咚、咚、咚!”三声鼓响之后,坐在台上高位的那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高声道:“时辰已到,死囚营共一千二百八十四人,有五人未到,赐分尸之刑!”
“不、不要,营头、营头,我到了!”一个看上去魁梧异常的大汉在营头话语刚刚落下之际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全身上下只一块破布包裹着,脸上充斥着恐惧和害怕。
那营头却像没听见一般,双眸一闭,那大汉就像是被几匹马拉着四肢一样,凌空在空中,慢慢地先是那块破布被扯掉,然后,手、脚、头全都和身子分了家,临死之际,口中还呼喊着营头营头。
“我们死囚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鉴于有许多新人加入了我们死囚营,我便重新宣读一下我们死囚营的规矩。”
“第一,我的命令是最大的,无论是谁,都不能违背我!”
“第二,死囚营没有其他惩罚,死法倒是有很多。”
“第三,所有逃兵不会死,但会生不如死。”
“第四,这一条你们要记好,印到你们的脑子里,这是你们唯一一条逃出这里的途径,杀死仙人者,杀死练窍期百人者或是杀死武徒千人者,可以申请离开死囚营。”
“好了,大致就是这些,修整一下,待会儿会有命修大能带你们过去。”营头顿了一下,“对了,此次的目标是天河派,虽然是个小派,但还是有一两个仙人的。”说完便消失不见。
“命修,天河派。”南宫涯喃喃道。
烟枪老头眯着眼睛,解释道:“那个命修是张家的人,传承命器罗天舟,可容纳万物,天河派则是青首国东北面的一个 小门派,以前也只是听说过,并不是很了解,想来是得罪了国内某个侯爷,招来了灭门之灾。”
“老头,那个仙人不会也要我们去解决吧?”上次解决陈龙那个伪仙都要了南宫涯大半条命,更何况这次毫无修为去打一位真正踏入仙途的仙人呢。
“仙人自然有仙人去解决,不过他们之间战斗的余波就有可能将我们轻松弄死。”
“而这也是我们真正应该担心的。”
南宫涯点点头,他明白以自己和烟枪老头的算力,普通武徒根本无法碰到自己,而练窍期,一只脚踏入仙路的修士也实在不算多,所以,真正要提防的是仙人们战斗的余波。
南宫涯显得心事重重,他在担心,虽然他天生算力超群,又早熟,可他终究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他只抓过人,从来没杀过人,他看过尸体,却没见过尸山血海,他也曾向往军人,可是他从未经历战争。
他在慌,甚至是害怕。
一旁的李晓博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嘿嘿一笑,低声说道:“崖弟,想当初我第一次立在城头上看战争的时候也是你这样,怕得要命,可我是军人子弟,我没办法逃避,我家世代军旅,不能到我这一代变成了逃兵。”
“可是,就是那一次,城破了,贼人们要屠城。”李晓博很淡然,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我亲眼看见邻居们、叔叔们、家人们都死了,也幸好是问心叔救了我,不然我也死了。”
“晓博大哥。”南宫涯不知道李晓博还有这样一段经历。
“没事,战争嘛,不过是一群人打架,你就去干他就完了,总不会干不过的,毕竟我们八极军去打一个天河派,就像是那次一样,是大人打小孩啊。”
南宫涯慢慢振作了起来,终究来到了这里,就躲不过去,怕如果有用的话,就没有那么多战死沙场的将士了。
过了一小会儿,一个宏大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所有人登阶梯而上。”
说话间,便有一座金木状的阶梯自天而来,也一直通向天空,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所有人一个也不敢喧哗,都像听话的小宝宝一样,排队上了天梯。
“刚才的声音便是那个命修了吧,那么这条天梯的尽头,便应该是罗天舟了。”南宫涯暗自想道。
不知走了有多久,南宫涯只觉得越来越冷,腿也越发的软了,终于当南宫涯摔倒的时候,倒在了罗天舟之上。
“这罗天舟为何这么冷?”南宫涯问道。
“傻子吧,天上怎么可能不冷,不过你也是够虚的呀,兄弟,冷成这样倒是少见。”一位不知名的路人回答道。
烟枪老头知道南宫涯的意思,仙人命器又怎么会有天上地下之分呢,他向南宫涯说道:“这是一个小考验,他们会故意降低这舟内的温度,再放缓速度,将不合格的人剔除掉,以免影响八极军的威名,若是正规八部中的军人也就罢了,冻晕之后会被开除军籍送回原处,至于我们,冻死就冻死了,没人会管的。”
南宫涯已经感觉到有些不适了,他现在连武徒修为都没有,完全在靠身体素质在硬抗。
李晓博扶着南宫涯到船底的一个角落,一般这个地方的温度要高一点点,又将身上的衣服给了南宫涯。
“大哥,你不冷吗?”
“没事儿,大哥我身糙肉厚,不怕冷,更何况我还是九元武徒,体内有元力护着呢!”李晓博咧嘴笑了一下。
南宫涯不再说话,他知道自己劝不动李晓博,也就不矫情,而且他确确实实是需要衣服来御寒,不然他恐怕真的会被冻死。
大概过了一天的时间,罗天舟便到了天河派。
八极军在天河派之外三十里左右驻扎了下来,对于天河派来说,这无疑是赤裸裸地挑衅,可是他们既不能打上来,也逃不掉,只能在门中安静地等待死亡。
三日之后,死囚营接到命令,前往天河派。
整个营地都安静无比,没有了平常时的吵闹和碰撞,每个人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人会不会是自己,但是他们都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死。
行军了可能一个时辰,便看到了天河派的大门,十米高,玉石所筑,金瓦比邻,远远地便可看到派内树可参天,闻到花香四溢,听到猿啼鹤鸣。
可是这里马上便要成为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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