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简单易懂的‘索求’。”佩缇吐槽了一句,然后继续问沐珞尘,“现在要怎么做?这些‘异想体’你比较熟悉。”
沐珞尘又看了一眼死者身上的西装,耐人寻味地说:“继续找吧,我总觉得这趟车上还有其他的‘惊喜’在等着我们。”
佩缇瞄了一眼沐珞尘,没有去深究他话里的意思,她抬起下巴点了一下走廊的方向,“你先还是我先?”
“我先吧,你在后面帮我看着点,感觉到有任何的异样都要跟我说。”沐珞尘再次望了一下房间内的尸体,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长杖,继续走向了下一节车厢。
前面是最后一节被改装过的车厢,再往前就是普通的乘客座椅了,这节车厢一共有两大三小五个房间,按一大一小的顺序交叉排列着。
沐珞尘一连砸开了前面的三个房间都没有发现,直到第四个房间的房门被砸开,熟悉的血腥味再次从房间内传来。
佩缇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股血腥味,她马上开口提醒沐珞尘:“里面有东西!”
“我知道。”沐珞尘一边回答着佩缇,一边用长杖拨开了房间的门。
这同样是一间大房间,除了床铺桌椅,甚至还配备了一个独立的卫生间,血腥味来自于房间的正中央,原本摆放着桌椅的地方此时凳倒桌翻,在一片狼藉之中,有一具残破的尸体。
这个房间里的灯在凶手行凶的过程中遭到了殃及,使得本就昏暗的灯光显得更加微弱,沐珞尘小心地拨开地上碍事的物件,来到了尸体的前面,佩缇紧随其后。
死者同样是身穿西装的男性,他的头颅还是完整的,但是躯体被开了膛,这次尸体上缺失的,是心脏。
看到死者尸体缺失的部位,沐珞尘马上想到了另外一只异想体,“樵夫也来了吗……”
“樵夫?”佩缇语气不善地说,“又是你们那边的‘异想体’吗?”
“F-05-32,热心的樵夫。铁皮罐头一个,爱好和稻草人类似,喜欢收集心脏,不过这东西比稻草人要危险得多,它的行动比较缓慢,但是力量惊人,而且它还有着通过激发潜能爆发出极快速度的手段。”沐珞尘继续介绍起了异想体的信息。
佩缇无奈地撇了一下嘴角,“所以这趟车上到底有多少只这种怪物,其他人不见了是不是也是‘异想体’搞的鬼?”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至于有多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除了这几个以外,应该还有两个异想体……”说到这里,沐珞尘犹豫了一下,“希望是我猜错了,另外那两个……不太好对付。”
佩缇好奇地问:“另外那两个都是什么?”
“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沐珞尘话还没说完,突然就发现了背对着卫生间的佩缇身后有异样,他赶紧出声提醒,“小心!”
然而佩缇的反应比沐珞尘更快,在沐珞尘才刚张开嘴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威胁,她瞬间就判断出了身后偷袭者的方位与这次袭击的攻击范围,胸有成竹的她果断地先推开了沐珞尘,然后才是自己从容地翻身躲避攻击。
佩缇刚一离开,一把巨大的斧头落了下来,沉重的力道将地面上的碎屑再次击打得四散飞逸,然而奇怪的是,在斧头的重击之下,列车的地面却是安然无恙。
从斧头的落点来看,攻击者的主要目标似乎是瞄准的沐珞尘,而挡在中间的佩缇其实只是附带的。
佩缇这一下连沐珞尘都没反应过来,他直接就被推到了房间的边缘,撞倒了一个角落里的盆栽,他一边扒拉着倾倒的盆栽,一边想要站起来。
另一边,佩缇看了一眼沐珞尘确认他没事之后,马上挪回了视线,小心地戒备着从卫生间里挤出来的阴影,她伸手从腰间摸出了一小截短棍,紧接着用力一甩,短棍瞬间拉伸到了接近一米长,被佩缇拿在手里宛如是一把西洋刺剑。
为什么要说是挤出来的呢?因为袭击者是一个身形巨大的机器人,其庞大的躯体从窄小的卫生间里走出来显得极具视觉震撼。
机器人的造型像是一名魁梧的骑士,它的盔甲显得有些破旧,少数部位甚至都长了苔藓,它胸腔部位的盔甲敞开着,里面是一团已经分辨不出部位的模糊血肉。
这团血肉里面有一颗完整、鲜活的心脏在跳动着,这颗心脏亮着诡异的艳红色,仿佛随时都会燃烧起来一样。
樵夫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并没有马上就行动,而是与佩缇对峙了起来,两者都没有轻举妄动,反倒是旁边的沐珞尘扶着墙边的挂衣架站了起来。
站起身来的沐珞尘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倒不是因为一旁还在相看两不厌的樵夫和佩缇,而是他发觉自己扶着的好像不是一个挂衣架。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入眼的是一条蓝色的工作裤,再往上则是一件红白格子衫,他的视线继续往上移动,顶在列车顶部的是一顶沾染有血迹的草帽……
“喂……唔!”
沐珞尘刚准备开口说话,草帽突然就扑了下来,将沐珞尘的大半个脑袋罩在了里面。
“沐珞尘!”正在戒备着樵夫的佩缇见状马上放弃了樵夫,起身就要往沐珞尘这边赶。
眼见佩缇转身就要去救沐珞尘,樵夫紧跟着也有了动作,它胸腔里的心脏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红光,以一个与它庞大身形完全不相符的速度冲了上来,高举手中的大斧头劈向佩缇。
“滚!”
救人心切的佩缇察觉到了身后樵夫的动向,她怒喝了一声,一挥手中的细棍,看似一折就断的细棍结果却是在碰撞中完好无损,并且直接把来势汹汹的大斧头给挡开了。
然而攻势受阻的樵夫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它胸腔里的红光再次爆发,被佩缇挡开还没来得及收住的大斧头抖动了一下,极其突兀地就止住了退势,并且一转攻势又继续朝着佩缇劈了下去。
樵夫这突然且诡异的再次爆发出乎了佩缇的意料,令她不得不选择暂避锋芒,有惊无险地躲过了樵夫斧头的佩缇还没来得及去转移一下视线,樵夫的攻势又继续扑了过来,摆明了就是不让佩缇去支援被稻草人抓住了的沐珞尘。
“给老娘滚开!”
心知不解决掉眼前这个铁皮罐头就无法去救援沐珞尘的佩缇也不再犹豫,她面色凶狞地喊了一句,主动迎了上去。
再次被弹开了斧头的樵夫也感受到了此刻佩缇高昂的气势,它胸腔里的心脏顿时开始了剧烈地跳动,周围模糊的血肉也逐渐冒着红光蠕动了起来,手中的大斧头力量与速度都又提升了一截,显然也是准备要拼尽全力了。
面对全力爆发的樵夫,佩缇一时半会也脱不开身,只能是和樵夫缠斗在一块。
在缠斗之中,佩缇抽空扫了一眼,看见被草帽罩住的沐珞尘完全没有做任何的抵抗,身体也逐渐松懈了下来,她心中着急的同时,也只能是尽可能地将手中的细棍挥舞地更快一些,以求尽快划开樵夫的攻守,给予其致命一击。
好在樵夫的爆发并没有持续太久,其胸腔内跳动愈发剧烈的心脏突然砰的一声炸裂开来,周围模糊的血肉随之暗淡了下去,手里的大斧头也失去了气势。
佩缇见樵夫的体力已经衰竭,她用力一打樵夫手里的大斧头将其击开,然后将手里的细棍直接刺向樵夫中门大开的胸腔,此时虚弱的樵夫已经无力再去拉回斧头阻拦佩缇的攻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细棍刺入自己的胸腔之内。
将细棍刺入那团模糊的血肉里之后,佩缇马上松开了细棍用力一脚踹开了樵夫,赶忙转向一旁的沐珞尘。
然而佩缇刚一转身,就看见本来双手已经无力下垂的沐珞尘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稻草人细长的脖颈。
“你在吸你■呢!”
伴随着一句儒雅随和的问候,沐珞尘用力一撅,将罩在他头上的草帽扯了下来,重获光明的他甩了甩沾满了稻草的头,然后一脚放翻了身材纤瘦的稻草人,抄起脚边的长杖就是一顿娴熟的殴打痛击。
稻草人手部沾满了血迹看似颇具威胁的镰刀和钉耙同样没能阻挡住沐珞尘的长杖,在一阵阵沉闷的敲击声中,稻草人身体胡乱地一阵抽搐,紧接着它诡异地站了起来,在头部碰到顶之后,马上又以一个十分怪异的姿势垂了下去。
这诡异的姿势便是索求智慧的稻草人的死亡姿势,和亡蝶葬仪漂浮起来趟入棺材类似。
“呼~”
心知事情已经解决了的沐珞尘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放下了手中的长杖,开始清理扎在自己头发里的稻草。
沐珞尘刚从头发里扯出了没几根稻草,他的动作突然就停住了,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他在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很快,他就理清楚了为什么会有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他努力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缓缓地转过身去。
“那啥……嗷!”
沐珞尘刚一转身,迎接他的就是佩缇饱含怨念的一脚,他十分配合地再次滚到了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撞翻了仅剩的另一个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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