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爬起来的沐珞尘一手杵着长杖,一手揉着被佩缇踢中的腹部,解释说:“其实我就是好奇稻草人的草帽下面有什么,所以就多看了一会儿。”
他身上的这套E.G.O装备比较特殊,最终的结果是不会受伤没错,但该有的疼痛感还是会照常产生,只是疼痛持续的时间很短而已,但是再短那也是痛啊,就这力道,他都开始怀疑佩缇是不是也是个异想体了,而且最少是WAW级的那种。
然而沐珞尘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佩缇听了之后本来已经消了一些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她学着沐珞尘刚才的语气冲他骂了一句:“你在看你■呢!”
“……”
见沐珞尘无话可说的样子,佩缇也并不想和他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反正也已经打过了,她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樵夫和身体摆成了一个n字形的稻草人,说:“这两个异想体要怎么处理?”
沐珞尘走到樵夫的面前看了一下,然后又把插在樵夫胸腔里的细棍拔出来还给了佩缇,“就扔在这吧,异想体是不会完全死去的,现在列车上的情况未明,也没有很好的收容设施,还是先别管这两个家伙了,没有能量供应它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再蹦跶了。”
说着,沐珞尘踢了一脚樵夫暂时死去了的尸体,“反正都只是丢人的玩意儿,活了再打死就是了。”
“你那边那只瘦竹竿还好说,这个大块头可不太好对付。”亲身领会过樵夫能耐的佩缇冷声道,稻草人虽然长相也挺渗人的,但是全程除了刚开始那一下,之后到死之前都是在沐珞尘的殴打下毫无招架之力。
“这不是还有你吗?”沐珞尘轻松地说了一句,然后马上溜出了房间,不给佩缇反应的时间,“我们还得继续走呢。”
佩缇掏出一块手巾冷眼盯着沐珞尘的背影,擦拭着细棍上沾染到的血肉组织,然后嫌弃地把染红了的手巾扔在了地上,这才跟着走出了房间。
沐珞尘从房间里出来之后又砸开了最后一个独立的小房间,这个房间里面并没有发现有异想体的痕迹,但是其格局却是完全异于其他房间,里面空空如也,什么物件都没有。
房间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被锈蚀的痕迹,与其说是一个房间,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囚禁犯人的监牢,这种格局与这辆乘坐普通人的列车显得格格不入。
沐珞尘问佩缇:“你们这边的普通列车还带犯人的吗?”
“我哪知道?!”佩缇先是呛他了一句,显然心中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不过看这个样子不像是这列车原本自带的,毕竟后面这几节私人房间都是供有身份的人乘坐的,经常都是空着也不会对普通乘客开放,并且是连车厢一起封闭的,连走道都不开放。”
“而且就算是要押送犯人,以那些人的身份也没理由会把监牢设在与他们近在咫尺的地方。与其想这个,你倒不如好好想想这是不是又是你们那边的异想体干的好事。”
沐珞尘理直气壮地回答:“绝对不可能,我们公司的异想体都淳朴得很!说等它出来把你们全都杀了就全都杀了,绝对不会绕弯子整这种偷偷摸摸的东西!”
“哦,那是挺‘淳朴’的。”佩缇反讽着附和了沐珞尘一句。
两人一边在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腔,一边继续探索着。
突然,沐珞尘喊了佩缇一句,“喂!”
“怎么?”佩缇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你有没有觉得……”沐珞尘停顿了一下,“这过道有点太长了?”
他们从倒数第三节车厢出来已经走了有几分钟了,这几分钟他们一直都是在过道里走着,迟迟没有到达下一节车厢,而最令沐珞尘费解的是,这段时间里他竟然丝毫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佩缇闻言前后又打量了一眼,然后疑惑地望着沐珞尘,“长吗?”
“不长吗?”沐珞尘诧异地反问道。
佩缇点了点头,“不长啊。”
“我们都走了几分钟了,还不长?”沐珞尘举起双臂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
佩缇眼中的疑惑更深了,“我们不是刚出来吗,这才刚过一会儿啊?”
“……”
一时之间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他们都是经常接触到异常事物的人,当然不会简单地以为这只是他们其中的某个人出现了错觉,这种错乱感必然也是这场异常中的一环。
两人对视一眼,沐珞尘提议道:“先继续吧。”
“小心点。”佩缇提醒了一句,算是认可了沐珞尘的提议。
在沐珞尘提醒了过后,这一次过道并没有再被拉长,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下一节车厢,然而等待他们的,是一节空旷的车厢,没有乘客座椅,没有人影,也没有异想体的踪迹,甚至连两旁的窗户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看着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子的车厢,沐珞尘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搞什么,不是其他人消失了,而是我们被卷进来了吗?”
“不像,我刚才去乘务室的时候这里还是原来列车的样子,只是人不见了,而且这还是在你发现了陆生鮟鱇之后的事情。”佩缇分析道。
她四下检查了一下车厢的墙体结构,继续说着:“看这些东西的材质,和最后那个像是监牢一样的房间有些相似,你刚才在过道里不是也感觉到过了很久吗,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生了重叠或是替换之类的东西。”
“那倒是有点意思,我今天刚过来这边就带着你又跑另一个地儿,你说我们会不会在这又遇到另外一个人,然后继续去下一个地方?”沐珞尘饶有兴致地揣测着。
“那我倒是希望这个人能安静一点,不要像你一样烦人。”
两人都不是常人,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惊慌失措,特别是对于在拥有着传送技术,还整天接触各种异常的SCP基金会工作的佩缇来说,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也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空荡荡的车厢也没什么值得停留的,佩缇检查过周围的材质之后两人就朝着列车的另一头继续前进着。
两人一连走过了四个一模一样像是用来拉货的空车厢之后,终于在第五个空车厢通往下一节车厢的过道里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这里的过道被一道金属闸门给隔断了,闸门上没有窗户,看不到门的另一头是什么情况,不过看样子这道闸门并没有上锁,因为启动闸门的把手就安置在闸门的边上,甚至还很贴心地配了一张简易的操作说明。
沐珞尘看了佩缇一眼,后者点点头,得到示意的他同样回点了一下头,然后伸手搭在了闸门的把手上,用力拉下。
“呲~”
在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闸门从中间分开,缓缓没入了两边的墙体之中。闸门的背后,是一道虚掩着的两扇式黑色木质推门,推门上同样没有装窗户,从没有关严实的门缝里隐约传来了一些悉索的声音。
“等等!”沐珞尘刚准备要去推开木门,佩缇一把拉住了他,“我来。”
沐珞尘听了佩缇的话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看不起谁呢,没看刚才那只稻草人在我手里痛声哀嚎的样子吗?”
佩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直接无视了他的情绪,把他拉到了身后,“你也就只是稍微抗揍一点罢了,反应还是太慢了。”
“而且那只稻草人根本发不出声音,哪来的哀嚎?”将沐珞尘拉开之后,佩缇还背对着他吐槽了一句他话里不着调的地方。
被拉到一旁的沐珞尘自尊心瞬间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原来我在这个暴力女的印象里就只是“稍微抗揍”一点罢了吗……
他本想上前与之理论,顺便再跟她说说自己当年暴打亡蝶葬仪的壮举,但转念一想佩缇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脾气,刚好他在她眼里又比较“抗揍”,他瞬间就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安心地躲在了佩缇的身后,就差手里举个旗子给她加油助威了。
佩缇担心的开门杀并没有发生,木质推门的背后是一节有些类似地铁的车厢,不过比地铁要宽敞一些,车厢的左右两边靠墙分布着两排座椅,不同的是这节车厢中间没有扶手,也没有供上下车的门。
这节车厢里倒是有了窗户,不过很可惜窗户外边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在车厢的正中间,有一朵亮着绿色微光的白色花朵。
“陆生鮟鱇……”记得沐珞尘介绍过信息的佩缇马上抽出了一把造型别致的手枪,瞄准了远处正在绽放的白色花朵。
就在这个时候,车厢里悉索的声音逐渐加大了音量,变得清晰了起来。
有小孩的啼哭声,有悠扬的歌唱声,还有列车刺耳的汽笛声……
随着三种不同的声音逐渐清晰,交织在一起的三重奏令佩缇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枪械,神情也开始变得恍惚了起来。
旁边的沐珞尘在听清了这几种声音之后,脸色霎时间变得如同死一般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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