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代理人战争（下）

“真正的魔女？”

听到这几个字后，叶夜有些惊讶，纵使叶铃故意避开关键字眼，她也很清楚叶铃说的是谁——那个杀死了自己亲哥的可怕魔女，莉莉。

“今晚来的除了你们三个，还有其他人吗？”。

“还有一人，在后门待命。”叶铃谨慎地回答。

叶铃之所以谨慎，是因为叶夜突然毫无征兆地释放出了强大的杀意，杀意顺着空气炸裂开来，回荡在夜色里。

“注意自己的气息，叶夜。”叶铃提醒道。

“抱歉……”

叶夜绕着天台的边缘走了一圈，打量四周的景象，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平静而祥和。

“不太对劲，既然子霖知道我们盯上了她，怎么会冒着暴露的风险约我们在这里碰面。”叶夜冷静地分析道。

“或许只是单纯的想耍我们罢了，总之，她今晚该是不会来了。”

叶铃掏出了手机，打给了后门放风的特工志明，奈何等待许久都没有人接听。

“奇怪了，志明怎么不接电话，不是让他待命吗？”叶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那家伙怕是等的睡着了吧。”身后的一个黑衣人开玩笑道。

“叶铃哥，你说的那个志明该不会就是在学校后门待命的那个人吗？”叶夜走到叶铃身边，不安地问道。

“怎么了？叶夜。”叶铃抚摸着叶夜的脑袋，看出来她心中有些担心。

“我在想，既然是那个莉莉出手，依她的个性，绝对是对三叶公司有所图谋吧。”

“那又如何？三叶的防卫固若金汤。”叶铃十分不屑地回答道。

“不，不是的……恐怕这次不会从外部。”叶夜停顿一下：“而是从内部下手。子霖的能力是灵魂交换，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跳跃到任何人的身体里，包括三叶的特工也不例外……”

叶夜讲这话的同时，眼睛犀利地扫过一遍另外两名黑衣人。

“你难道是在怀疑我们？”那两个黑衣人十分不满。

叶夜聚精会神地盯了两人一会，才移开了视线：“那倒不必，从你们刚刚偷袭我的步伐来看，的确看得出有三叶公司训练后的痕迹，这个是无法模仿的。”

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从叶夜尖锐的目光中生还。

“子霖的目标大概是落单的志明吧。”

“你是说，子霖早就知道我们会派人在学校后门放风？”叶铃倒吸了一口冷气。

“假如这一切都是为了引出三叶公司的特工而做的铺垫的话……”叶夜顺着这个思路推理道：“今晚的邀约也就解释的通了。把我们聚在天台，纯粹是为了调虎离山，让自己获得一对一的机会。”

“照你这么说，志明岂不是已经……”有人问道。

晚风卷过实验楼的天台，一刹那鸦雀无声，唯有叶铃手中的手机，还在不断重复着中英文版本的人工语音，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播。

“回公司。”叶铃憋了半天才挤出了沉闷的几个字，“我们被摆了一道。”

“叶铃哥，我也去。”叶夜拉了一下叶铃的衣角。

“叶夜，回家去。”叶铃背对着叶夜，语气冷淡。

“别小瞧我，我也是……”

叶夜话没说完，叶铃就先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手腕向上拉。

“啊，疼！”叶夜轻吟一声，身上披着的校服外套滑落在地，她裸露在外的双肩跟手臂上，肉眼可见贴满了各种横七竖八的胶带。

叶铃松开手之后，叶夜的脸蛋整个红了起来，她转过身，雪白的后颈对着叶铃。

“再怎么强撑着也无济于事，这本就不是你该管的事，剩下的交给三叶公司。”叶铃的语气里虽然带着点惋惜，但话却说得很重。

说罢，他便带着其他两个黑衣人离开了天台。

叶夜呆在在远处，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苦笑又无奈。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右肩，疼痛感逐渐蔓延到上半身的每个角落，酸胀得令人难以忍受。

白天奋力拉起小佳的时候，她的双肩就受了伤，刚刚的搏斗也仅是招架之力，大部分进攻都用腿法替代，这点想必叶铃哥也看出来了。

叶夜从校服外套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包烟，低下头，左手颤颤巍巍地取出一支，还掉了几根在地上。

简单易懂的无力感，身体与心灵的疲惫。

她平躺在天台，看着满天的繁星跟深邃的夜空出了神，神经过度紧绷，好不容易有喘息的机会，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禁止逃课，禁止打架，禁止在校园内吸烟……”

一想到这些校规自己都犯过一遍，叶夜就哈哈大笑，胸腔剧烈起伏的同时，差点呛着了自己。

而另一边，叶铃一行人来到了学校的后门外，他们的车子就停在路灯的斜下方，现在却压根看不到车子的影子。

叶铃首先戴上面具，示意另外两个人先出去，自己跟在后面。

三人同时包抄上去之后，映入眼帘的既不是志明，也不是轿车，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穿校服的短发女生。

她耷拉着脑袋，背靠路灯杆坐在地上，双目瞪大似铜铃，地上还抖落着一滩血迹。

叶铃蹲下身子，隔着手套抚摸女孩的颈动脉，摇了摇头，又伸手去掏女孩的衣服口袋，里面也空空如也，钱包跟身份物件早已被人取走。

唯一能证明女生的身份的是胸口那枚胸章，上面印有她的名字——小红。胸章的一大半都被红色鲜血染红，血液来自于小红的右侧胸口，那儿有一个明显的弹孔，子弹贯穿了她单薄的身体，在她的背后开了个大洞。

除此之外，小红的腹部跟脑门的部位也有弹孔，脑浆和血液泼溅在身后的电线杆上。

“非常业余的枪法。”

叶铃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留下的痕迹，站起身子说道：“这么近的距离，头两枪都非致命伤，最后一下倒是好好瞄准了。”

“临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一个黑衣人说。

“子霖换走了志明的身体，用志明口袋里的枪杀死了困在小红身体里的志明。”叶铃摘下面具说道：“灵魂交换就是这么一回事，他的身体还活着，灵魂却死了。”

“老大，车被那家伙开走了，我们该怎么办？”

叶铃想起叶峰之前特意留了辆车子在附近，本来是为了方便他接叶夜回家，而那把钥匙现在恰巧带在身上。

“去最近的停车场，我在那有车。”

“这个女生的尸体怎么办？”一个黑衣人问道。

“清洁队马上就来。”

叶铃转过身，刚准备迈开步子跑，口袋便传来了一阵震动，他放慢脚步，掏出手机，定眼一看来电显示，更是觉得一头雾水。

“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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