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凉界嘴角轻轻一扬,后退一步进到院子里,邪魅一笑说道:“就你这种垃圾,还想砍我?你出生的时候,是不是没把脑子带上?”
“大叔,你还在墨迹什么呢!赶紧打他呀!”
艾希见凉界攻击完那个倒地的大汉后就往院子里躲,她虽然知道凉界不可能是因为害怕而后退,但又想不明白他的这些举动的原因。
“打个架而已嘛!直接了当地干就完事了,哪有那么多叽叽哇哇要聊的?”气得艾希直跺脚,大声地叫喊着。
而在此时,在那名持刀大汉那里还去理会其他的事情,大步上前,紧握的砍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白色弧线,狠狠地就向凉界都脑门砍来。
在他的眼里,凉界只不过是一介书生,一副弱小的身骨,又手无寸铁,早已是自己粘板上的鱼肉。想怎么料理还不任由自己拿捏?
至于刚才凉界踢了同伴的那一脚为何能有那么大的威力,他的解释是:同伴虽然看上去凶狠,但平日子老是在床上运动,贪恋女色,身体早就废了,这才显得凉界那一脚那么强力。可是自己不一样,面对这么一个弱鸡,而且还手持利器,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在场的众人当中,这次除了凉界和艾希,无不惊恐无比。
有些人扭头侧目,不忍直视,因为在他们的脑海中,那血腥的画面早已跃然纸上。
还在兴奋当中给的持刀大汉,眼看着刀尖就要落到凉界的额头上。
这时,他却是震惊的看到凉界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的畏惧,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笑着看自己。
就在那毫秒间,大汉脑中万般思绪闪过。
这小子被吓傻了?
不怕死?
还是......
持刀的大汉越看凉界的那个笑容,内心越是惊恐。因为那个笑容越看越诡异。
这一刀下去,如果这小子再不躲开,他很可能就当场毙命!
自己本来就只是想为兄弟出口恶气,砍伤这小子就完事了。如果事情处理好点,恐吓他家人,可能牢都不用坐。毕竟这样的事他们也做过不少,屡试不爽。
可现在呢,这么一刀下去可不就成了杀人犯了吗?
书自己是没怎么读过,但杀人偿命的道理还是懂的。要是死了人,事情闹大了,可没谁能帮自己处理得了了的。
众人只听得大汉大喝一声,“噗”地一声利刃切入物体的声音随之响起。
紧接着,是人体摔在地上“啪”地一声巨响,最后是一阵阵挣扎,胡乱踢踹东西发出的杂乱声响。
就在刚才,没扭头的人在那一刻也不敢直视脑海中已经出现的血腥画面,不约而同地闭上了眼。
听着声音,两人之间的事已经尘埃落定。或是出好奇,或是出于关心,有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院门的方向,脸上尽显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们先是看到空中飘落着紫藤花被震落下来的花瓣,随着花瓣目光下移,他们发现,倒在地上挣扎的人不是凉界,而是那名叫持刀大汉。
在紫藤花的树藤上,赫然出现一个刚刚被利刃砍下缺口,缺口处正流淌着紫色的汁液,滴答滴答地落进池子里,就像是滴下人血。
此时除了那名大汉挣扎的声音,众人是大气不敢喘,静地出奇,静地诡异。
紫藤花汁液滴入水中的声音,使得那些还没敢睁眼看的人吓得瑟瑟发抖。直到听到大汉艰难的叫骂声这才敢看过来。
“我CNM,你TM不要命啦?要不是老子反应快,你TM现在早就得嗝屁了!”
想想刚才的事,大汉自己都吓得一身冷汗。
那一瞬间,说时迟那时快,大汉见砍下去的力道收不回来,眼看着就要破开凉界脖子上的这颗西瓜,拼上肌肉拉伤的风险,急忙用力将刀子偏向一侧,这才砍刀了旁边的紫藤树上。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一直没动的凉界就在此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将自己手里的刀夺走。并且脚下一踢就把自己给撂倒了,整个过程就在眨眼之间完成。
等他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地上。凉界一脚还踩在自己的胸口上,自己的砍刀也被他拿了去,此刻正架在脖子上。
他挣扎着,双手握住凉界的脚踝处,想要将他扳倒,即便刀在脖子上他脸上也毫无畏惧!倒不是他有多英勇不惧死亡,而是他料定凉界不敢对他怎么样。
杀人偿命连自己这种文盲都知道,凉界一个读书人会不知道?杀人这种事凉界他敢吗?
像凉界这种羸弱的读书人他见多了。平日里杀个鸡鸭都能磨磨唧唧个半天,更何况是杀人。
大汉是这样想着,所以才有恃无恐的无视掉脖子上的砍刀,正奋力地想要抬起凉界踏在自己胸前的脚,掀翻他。
可一用力之下大汉才发现情况不对,无论自己怎么用力也无法撼动凉界的脚。那只不算粗壮的脚就如泰山般纹丝不动地依旧踩在自己的胸口上。
“放开我,不然以后我杀你全家!”大汉发现挣脱不开,开口恶狠狠地威胁道。
凉界冷笑一声,用刀拍了拍大汉的脸说道:“还嚣张呢?你装给谁看呢?”
大汉也跟着冷笑一声,说道:“你也不用拿刀吓唬我,像你们这种读书仔,拿点塑料刀去漫展玩玩还行,拿真刀怕你脚软尿裤子!”
“是吗?”
“让你拿了刀又怎样,你敢动我?”
凉界摇摇头,笑道:“没文化这可怕!我之前就说过,我种花家大天朝是法治社会,你还不清楚吗?”
“所以啊,你敢动我?你不怕坐牢吗?我们这种人倒无所谓,就怕你不舍得自己的前途!”
听到凉界讲法,大汉就更加有底气了。
“哈哈哈。”凉界笑出了声,将砍刀从大汉的脖子上拿开,抬到自己眼前看了看刀身。
大汉以为凉界是怕了,要放开自己。正想着接下来如何教训这小子的时候,凉界接下来的话让他惊出一身恶寒,如至冰窟。
“我觉得你真可怜!所以才说,人啊,要多读书,读好书!法律这东西,从来都是只保护懂法的人。”
“你知道吗?你刚才拿刀冲进我家院子的时候,算是持凶器入宅寻事,就是我在这个杀了你,最多算是防卫过当。我呢,最多就是给你家人赔点钱,牢都不用坐。你是不是想着我害怕杀了你会偿命,所以不敢对你动手?”
“杀人诛心啊!”
艾希见身旁的凉月突然来这么一句,问道:“什么虾仁猪心?好吃吗?”
凉月苦笑不语,示意艾希接着看下去。
大汉此时回想起来,大惊!原来之前这小子后退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算计自己,引诱自己冲进院子里来。
这时再看凉界脸上的笑容,简直就如同从炼狱中逃出来的恶魔般狰狞。
当凉界再次将刀缓缓靠近他脖子大动脉处时,他觉得自己可以感觉到刀身的冰凉正一步步地靠近自己,那份冰冷也越来越强烈,从脖间迅速蔓延,直至心脏。
这一次,大汉吓得全身发抖,脸上粗犷的皮肤下疯狂地冒出汗水来。
就在大汉以为刀子要进入自己的身体里时,凉界停止了手上的慢动作,转头看向众人的方向。
在众人当中,匆忙走出了四个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手拉着刚才凉界让他去找他爸爸的男孩,另一手提着渔网。此人正是凉界的二姐夫马良,而跟着马良前来的两位老人,是凉界的父母。
之前听到艾希被打,他们还在谈话,没有跟着众人前来。后来听到凉界让小男孩指名让马良过来,这才跟着过来看看情况。
凉父拨开人群,见到凉界手拿砍刀,正有砍人的趋势,心底狂怒!
自己怎么也是个书香门第的世家,本来与人打架就有辱斯文,丢了读书人的脸面。如今还想学那些混混砍人?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丢死了人?家传的读书人脸面往哪搁?
“还不住手!在这么多人面前,还嫌不够丢人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凉界狠狠地用鼻孔出了口气,他是很反感老爹的这种迂腐,做什么都要让那些毫无相干的人看得过去,说的过去呢?总是在意他人眼中、口中的自己,这样活着不累吗?
但是没办法,谁叫他是老爹自己是儿子呢?等以后自己有了儿子,可不能像他这么教。
凉母见凉界听了凉父的话,也没有放开脚的意思,劝说道:“老三啊,听爸爸的话,把那个人放了,不要把事情闹大。他是你姐夫的朋友,都是自己人,闹着玩而已嘛!”
“闹着玩?”
本来凉界只是心里郁闷,听母亲这么说,很显然他们是知道这边事情的经过了,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凉界想说出狠话来,但心底又不舍得。
“听到没有!还不把人家放了?我的话都不管用了吗?”
凉父见凉界还无动于衷,气急败坏地叫喊着迈出步子就想上前。
这时候,艾希站了出来,拦在凉父面前,两手叉腰说道:“哎~你个糟老头子子,这有你什么事啊!瞎折腾什么呢?”
之前凉界和艾希下楼的时候,凉父去厨房忙着今晚的饭菜了,没再客厅,所以不认识艾希。此刻被艾希拦住,先是一愣,然后冷眼一横没好气说道:“哪来的孩子,竟这么放肆,也不懂得尊重长辈,口无遮拦的。”
艾希两手一摊,笑着说道:“对不起啊老头,本大小姐之尊重值得尊重的长辈!”
这时,艾希感觉有人在拉扯着她的衣角,转头过去发现是凉月,不满这说道:“你干嘛呢?”
凉月侧身在艾希耳边轻声道:“他是我爸!我爸!”
“你爸?那就是......”
艾希就这么一想,内心暗惊,尴尬地笑着走到凉月身后,给凉父让出道来。
凉界见状,也不想让父亲和艾希关系闹得太僵,在人前给足父亲面子,让他心情愉悦,也就淡了对艾希的成见,此乃围魏救赵之举。
“既然是爸爸说了,那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是要听的!”
脸上挂着笑容,但凉界手上却是用力地将手中的砍刀甩进池子里。
砍刀“嗖”的一声稳稳差劲池底的石头缝隙间,露出水面的刀柄还在疯狂的颤动,在水面上荡起一阵阵波纹,并发出嗡嗡地声响。
池子里原本已经快要清澈的水瞬间渲染起一片殷红,并迅速的在水面上蔓延开来。
凉界看似随意地扔刀动作,实则对准了池底的鱼。一刀下去就将鱼身贯穿,死死地钉在池底!他看都不看一眼,将脚从大汉的胸膛上移开,落脚时却是对准大汉的手臂。
“咔咔咔”一阵骨头爆裂的声响,脚下的大汉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今天我老爸发话了,而且在场还有那么多小孩,见血不好,给你们多活几天。”
“姐夫,鱼都帮你抓好了,还不去给你的自己人拿回去吃?”凉界在说到“自己人”三个字的时候语气格外重了些。
马良目睹了一切,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小舅子可不像凉月那么和气,发起狠来怕是真要杀人,还好老丈人今天在家,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才得以捡回条命。
他没说话,放下渔网就下池子里去捡鱼。上岸后,马良提着血淋淋的大草鱼,扶起地上断手的大汉,叫上他儿子就想要离去。
“你要去哪啊?今天家里人聚餐,少了你可不行!”凉界在背后叫喊住马良。
“你太牛逼了!今晚这饭我觉得太硬,咽不下!我拿鱼回去跟我兄弟们吃。”
“哼!”凉界鄙夷地说道:“硬?你吃的软饭还少?不差这一顿吧!”
“你,”马良放下那名大汉,用力地将草鱼砸在地上,“凉界,你不要太过分!是,我是来你家拿了不少东西。但是你别忘了,当初你们家同意你姐嫁给我,还不是因为我在市里有套房?怎么?现在你们有钱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马良这人要说什么聪明劲没有,但心眼倒是不少。他没说凉界看不起他,而是他们家看不起他们这些亲戚,将他个人的矛盾升级,矛头在指向他们一家子。
在场的其他人也听着,心里不好受,纷纷看着凉界他父亲。
对于自己的老丈人,马良再清楚不过了,典型的死要面子的主。在场这么多人看着呢,凉父那里忍得住?
果然不出马良所料,听了马良的话,凉父脸上挂不住,骂道:“凉界,当初我们也是看你姐夫敦厚老实才同意他们结婚,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非要动刀动枪的?你不要以为这些年自己挣了点钱就牛......”
凉父不愧是坚守了一辈子的仁义道德,就算是被气糊涂了,那个字快要脱口而出的时候,也能生生咽了回去。
“不要以为自己多读了点书,挣了点钱就可以目中无人,无法无天了,一回来就欺负人。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是你老子,你就得听我的!”
“本来嘛,大家听说你带媳妇回来,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过来给你道喜,你倒好,蹬鼻子上脸还不把人当人看了还是怎着?”
凉界简直是被气笑了,老爸这意图很明显的就是要把锅甩给自己,弃车保帅了。
大概的意思是在跟众亲戚们说:当初我女儿嫁给他完全是因为觉得他人品好,绝不是什么房子的事。这次凉界打人,完全是他自己在外面学坏的,膨胀了,跟我,跟我们家没关系,就算他看不起人,那也是他个人的事,与我们无关。
凉界知道他父亲的意图,但有些事情,他今天必须做,而且还要做得彻底,不能留下尾巴。
“话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干脆讲清楚好了,不然有些人还总以为自己吃了多大的亏似的!”凉界看着马良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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